“跟金曼青交惡難道不是邱悅喜釀下的過錯嗎?你怎麼可以維護她?如果不是她當時自作主張答應替金曼青暫收東西,你也不會被那位惡毒的千金大小姐用盒子砸臉!”
“你應該沒有忘記那一晚被鎖衣櫃的感覺吧?”
譚竹筱眼中的清明在對方的聲聲恐嚇中變成了痛苦,她下意識抱住自己,眼淚控製不住地跌落眼眶。
委屈、恐懼、懊悔交織在她的心中,猶如一塊塊巨大的石塊壓.在她的心上,差點將她壓得透不過氣。
“嗚嗚……”
譚竹筱兩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一邊落淚,一邊劇烈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回憶這件痛苦的事情。
偏偏翻湧的記憶猶如一場驚濤駭浪冷漠無情地將她吞沒,讓她深陷於舊事當中……
當時,她被人鎖到衣櫃後,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
當時的譚竹筱根本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驚慌失措地不停拍打衣櫃四周,用各種方式祈求外麵的人可以大發慈悲放過自己。
“你們不可以囚禁我們,這是違..法的事情!”
“金曼青,我們真的沒有故意毀壞你的衣服!”
“我們是無辜的!快點放我出去!”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這裡好黑啊!”
“嗚嗚,求求你們了……”
譚竹筱的心理防線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步步擊潰,她哭到渾身抽.搐、兩眼發痛、喉嚨沙啞也改變不了現狀。
衣櫃雖然空間巨大,但當裡麵躲著人的時候卻顯得極為狹窄。
譚竹筱在衣櫃中根本做不了大幅度的動作,隻能蜷縮的蹲在裡麵、或是束手束腳地半坐著。
可以摸到邊角的空間此刻像極了一口棺材,將她釘死在裡麵。
譚竹筱意識到這一件事情的時候心臟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在這無儘的黑暗中,心跳如雷鳴般在她的月匈腔裡回蕩,每一下都似乎在提醒她已經被這個世界遺棄。
沒有任何的征兆,衣櫃內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
應該是通氣的接觸麵都被堵住了,隻剩下衣櫃門縫之間的小小縫隙還在與外界交換氣體。
譚竹筱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竭儘全力的呼氣,肺部的氧氣好似一盞破裂的茶壺,流逝的速度遠遠超過凝聚的節奏。
“啊呼……啊呼……”她連繼續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狼狽地癱倒在木板上艱難地大口呼吸。
她不能死在這裡,她還想活下去……
譚竹筱至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那個漫長的夜晚。
自那以後,她再也不敢麵對黑暗,那種恐怖的經曆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
這種無助的恐懼猶如深陷泥塘時,腳下的泥濘好似一隻隻從地獄伸.出的手掌死死抓住你,它們想要將你抓下去,讓你跟它們一樣永世不得超生。
“啊啊啊——你不要再在說了!”譚竹筱蜷縮著身體,她的雙肩不停的顫.抖,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地墜.落。
“是金曼青將你逼成了這個樣子,她的所作所為毀了你的一生,你連學都不敢上了,為什麼不敢去報複她?”
那道聲音絲毫不在意譚竹筱的意見,依然在自顧自地分析促成譚竹筱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種種原因。
它的語氣驀然一轉,變得群情激奮起來,像是在為譚竹筱打抱不平,揚聲說道:“紅曼雲和彭珠玉都是她的走狗,她們倆也不是好人,你為什麼不殺了她們?!!為什麼你隻會哭?!”
譚竹筱哭到最後眼淚都快乾了,她痛苦地皺著眉頭,沾滿眼淚的睫羽猶如初晨的小草。
她耷攏著頭,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後腦勺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