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皇宮守衛從旁跑了過來, 將蘭沂和丘禾圍在中間。
“慢著!”評審官擦了擦汗。
這相當的難辦了。
本該在外星訪問的太子殿下突然出現在這裡, 還將一個平民小青年扛在肩上, 兩人都帶著口罩, 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且先不管殿下做出如此荒唐事的原因吧,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官員該知道的。
隻是太子殿下不暴露身份, 這讓他怎麼幫著說話呢?
要是弄個不好, 他不是得罪殿下, 就是得罪伊利斯家族……
當然,為了殿下, 他是絕對不怕得罪伊利斯家族的。
可是萬一……台下的不是太子殿下呢?
對方蒙著臉,他再火眼金睛,也隻能認出七八分,而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人, 並不是找不到的。
以太子殿下的性子, 又怎麼可能讓人坐在肩上?這種有損王室尊嚴的事, 殿下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人,很像。
行為, 很不對。
評審官苦惱極了, 頭發都仿佛瞬間白了好幾根。
他總不能為了個長得像殿下的平民, 而惹惱伊利斯家族吧,那也太不劃算了……
更何況貝莎小姐還是極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這處理不當的話, 到時候他可就真的是得罪殿下了!
哎呀……兩頭都很難辦……
“評審官大人, 他們可是在皇宮搗亂呢!”貝莎尖聲道。
貝莎對評審官的優柔寡斷很不滿, 心想等她做了太子妃,一定要跟太子殿下說,讓這些做事不果斷的老官員們早些退休。
評審官定了定神,終於想到了可以兩邊都不得罪的法子。
他能為王室工作那麼多年,自然有一套生存法則。
“這……星律規定的是,在皇宮內鬨事者死,但……”
評審官指了指背後的皇宮城堡:“如大家所見,我們現在並不在皇宮內。”
言下之意,雖然台下的兩人鬨了,但隻是在皇宮外,罪不至死。
評審官其實很想命令台下的兩位小青年將口罩摘開,但如果真是太子殿下在隱藏身份的話,他這個行為無異於作死。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問丘禾:“你說這星球儀是你做的?”
丘禾拍了拍外星青年的肩,示意將他放下來。
蘭沂收到訊號,將小天使慢慢從肩膀上放下,動作極其小心,仿佛抱著的是一個極珍貴的易碎品。
丘禾雙腳落地,取掉了一直覆蓋在臉上的口罩,以示對評審官的尊重。
周圍離他稍近的人群中立即開始窸窸窣窣地議論起來:
“黑發黑瞳!太少見了!”
“剛才誰說這小子醜得見不了人的?現場打臉啊這是……”
“也太好看了吧!我要長這張臉也得用口罩擋起來,誰知道走在外麵會不會被人纏上呢!”
那些人又將視線轉到蘭沂身上。
“另外一個會不會更好看啊?到現在都不摘口罩。”
“他們是一對嗎?高個子那個男友力好足啊!”
“才不可能是一對,誰能接受自己伴侶來競選太子妃啊?!嫌腦袋不夠綠?”
“啊!不是一對可太好了!一會兒去要星微號!”
“我也要!”
“我也……”
……
看臉說話,太真實了。
周圍的人群就好像是顏值風向標,誰好看往誰那兒站。
丘禾再一次感歎:星際的民風真的是既開放又淳樸,全是一群視覺動物……
他整整衣服,體麵地回答評審官的話:“回大人,是的,台上的星球儀確實是我做的。”
“有什麼證據嗎?”評審官接著問。
“大人!!!”貝莎急了,失態地跺了下腳。
評審官抬起一隻手:“貝莎小姐請稍安勿躁,且讓我問清楚,如果對方確實是來惡意搗亂,那麼就算沒進皇宮,該承擔的罪責也逃不了。”
語畢,他轉向丘禾,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在星球儀上留了一個記號。”
丘禾從脖子上掏出那枚藍色小花掛件:“在星球儀的某個角落,我做了一朵和這個很像的小藍花符號。”
評審官挑眉,轉頭望向貝莎:“貝莎小姐,請問星球儀上有他說的小花嗎?”
貝莎僵住。
父親是偷偷從內部將她的名字改到星球儀作品下的,期間內,星球儀一直被王室保管,在今天之前,她隻見過星球儀的照片,哪裡有機會去研究什麼地方有個小花?
“是……是有一個。”貝莎硬撐道,她不能輸在這裡!
“我是繡了一朵小花在上麵的……也許,也許被他偷看到了……”她一邊說話,一邊飛快地掃視星球儀,企圖在上麵找到那朵該死的小花。
丘禾對她明顯作弊的行為視若無睹,隻是輕輕笑了一聲:“貝莎小姐,我從沒說過那朵小花是繡上去的……”
評審官還沒說話,貝莎先炸了,她可不能容忍一介平民挑戰她貴族的權威。
貝莎衝著丘禾厲聲道:“你這個小偷!騙子!偷看我做星球儀,竟然還敢上這裡來胡說!我當然知道那朵花不是繡上去的!剛才我隻是一時說錯了!”
丘禾淡淡地攤了下手:“抱歉……我剛突然想起來,好像那朵花,我確實是繡上去的……”
貝莎一噎:“……是,它是繡上去的,所以不明顯,很難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