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唱歌(2 / 2)

一次次失去/又重來/我沒離開/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溫硯看著屏幕上的mv,優越的側臉沉浸在光影裡,美好得如同一場幻夢。

讓我們靜靜分享/此刻難得的坦白

隻是無聲地交談/都感覺幸福/感覺不孤單

紀汀感到他的歌聲輕輕地包裹著她,一種甜蜜又酸澀的情緒自心底溢出,但是她無意去分辨那是什麼,隻是靜靜地聆聽。

陪你把想念的酸擁抱成溫暖/陪你把彷徨寫出情節來

未來多漫長/再漫長/還有期待

溫硯的目光忽然轉向她,不同於校歌賽舞台上的那樣,此刻他的眼睛裡是含笑的。

讓紀汀幾乎有種錯覺——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生動鮮活的阿硯哥哥,隻會把溫暖給她一個人。

他慢慢向她走近,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她的心尖:

陪伴你/一直到/故事給說完

紀汀再也忍不住,猛地撲進了溫硯的懷裡:“哥哥!”

男人被撞了個滿懷,身體僵了一瞬,但很快就笑著把手放在小姑娘的後腦勺上,溫柔道:“怎麼了?”

“哥哥,你對我真好……”紀汀抽抽噎噎的,“但是……你有一天也要走……那天看完電影之後,你說的話我想了很久……確實所有人都在往前走……”

文娛廳的屏幕暗下,室內重歸寂靜,隻剩下她的哽咽聲:“他們都會離開的……沒有人陪著我……”

紀汀說得斷斷續續,他卻能從這隻言片語中讀懂她的心聲。

溫硯低垂眼眸,目光裡浮現一絲憐惜——原來這才是她想聽這首歌的原因,還是個孩子呢。

他攬著她坐下,一下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哄道:“汀汀不哭了,再哭眼睛要腫成核桃了。”

這話起了些效果,溫硯笑著給她擦眼淚:“其實,哥哥之前說的話並不全對。”

“什麼意思?”紀汀淚眼朦朧地抬頭。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離開,隻有那些沒有緣分的人才會漸行漸遠。”

她壯著膽子問道:“那……我們呢?算有緣分嗎?”

溫硯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汀汀,你以後想考哪所大學?”

紀汀低下頭,緩緩道:“北大或者清華吧。”

“都可以嗎?”

“……嗯。”

“這樣啊。”他逗弄似的勾勾她的小拇指,“如果哥哥說,希望你來清華呢?”

紀汀猛地抬起眼瞼,睫毛上的水珠震顫而下,聲音不自覺帶了點欣喜:“真的?”

“真的。”溫硯彎起嘴角,“清華校園很美,春天楊柳蔭蔭,秋天紅楓滿地,小橋流水,荷花碧池,隨手一拍都是盛景;園子裡的飯堂也很好吃,東南西北、五湖四海的美味食肴,應有儘有;那裡的人也很好,都是有趣的靈魂,在儘情地發光發熱。”

“清華園很大,大到能承載所有張揚的夢想。”他頓了頓,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最適合你這樣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去施展才能。”

“這麼好?!”紀汀已經被他生動的描述深深吸引了,“比北大還好嗎?”

“嗯,”溫硯笑,刻意壓低聲音,“哥哥覺得,比北大還好。”

“那我想去清華!”

“所以汀汀要好好學習,今後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到最後,他終於回答了那個問題,“有緣還是無緣,全靠你說了算。”

“哥哥在北京,等你過來。”

-

因為溫硯的那些話,紀汀晚上睡得極為香甜——她似乎正身處美麗的清華園,紅色楓葉簌簌落下,停留在她掌心。

脈絡清晰的紋理一直延續,走向夢的儘頭。

不知是什麼時間,紀汀在床上迷迷糊糊醒來。

樓下阿胖的叫聲格外響亮,玄關嘈雜的人聲,似曾相識的情景。

她心裡咯噔一下,披上外衣衝了下去,驀地停在樓梯口旋轉處——溫硯身穿來時的那件墨綠色長衣,一手提著行李,正微笑著與紀仁亮和蘇悅容說著什麼。

“阿硯哥哥,”紀汀小跑兩步到他跟前,氣息不勻,“你這是……”

“今天周日,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溫硯轉頭看她,撥了撥她沒梳齊的頭發,輕聲,“這兒亂了。”

紀汀沒接話,反而仰頭盯著他:“你要走?”

“是,哥哥馬上就要開學了,也得回去了。”

她喉頭一哽,用力地睜大眼睛:“你……都沒有跟我說過。”

“啊,不想早上吵醒你,就沒告訴你。”溫硯的語氣不甚在意,仿佛這不過一件小事,“哥哥覺得你平常學習辛苦……”

紀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淚水卻在眼眶裡漸漸聚起。

在一起朝夕相處這麼久,他覺得,自己的送彆沒有絲毫意義嗎?

她原以為他們已經足夠親近,到現在才發現,她根本不曾窺見他心中任何一隅。他們之間的距離,以往都被他的溫柔和笑容所掩蓋,但其實,一分也不曾減少過。

昨天才信誓旦旦地哄騙她,說些什麼有緣無緣的話,其實在他心裡,她隻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吧。

連目光中都沒有任何留戀。

“怎麼又哭了?”溫硯笑著向她伸出手,語氣有幾分無奈,“好,是哥哥錯了,哥哥給你賠不是。”

這回紀汀卻沒有再容他靠近,像一隻渾身堅硬的小刺蝟,拍掉了他的手,轉身噔噔噔地跑上樓。

溫硯默然站在原地,神情有幾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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