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輕笑,“你看,連你也這樣認為,更何況是其他人?”
蕭奕成一瞪,“你什麼意思?”
江綰反問:“二公子應該還記得,我是怎麼嫁入侯府的吧?”
蕭奕成眸子一縮,那日種種皆浮現在眼前。
迎她入府那日,侯府內外張燈結彩,那場景幾乎能趕上當年迎娶正妻之時。
進門後,江綰被引到規格僅次於主母的精致小院,房間裡全是侯爺送的綾羅綢緞,珠釵首飾。
雖說江綰是妓子出身,身後沒有任何依靠,但她大嫁時候的風光絲毫不輸其他兩個姨娘。
蕭奕成雖從不問後宅之事,但清楚後宅女人的嫉妒與瘋狂。
他不禁深吸口氣,“你想說,是義母嫉妒你深得父親偏寵,所以才想算計你?”
江綰心想:她既然計劃要策反蕭奕成,就得提早在他耳旁吹風,好讓他在潛移默化中對侯府失望。
所以,她現在即便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也得想辦法把他的思緒往這方麵牽引。
江綰頓了頓,謹慎回應道:“我沒有證據,所以沒辦法給出明確的答案,但我確實是吃了她讓人送來的食物才中毒的。”
“哈哈,可笑!”
蕭奕成瞬間失笑,“你說你是被人下毒,那我倒想問你,你精通醫術,為何連食物被人下了毒都沒能辨彆出來?”
“我……”
江綰神色一滯,她竟然忘了這一茬,該怎麼解釋才好?
她總不能說,她是事發之後才重生歸來,前世的她也是在很久以後才精通醫術的吧!
蕭奕辰見她接不上話,瞬間臉色成霜,嘲意更盛,“四姨娘怎麼不解釋了?”
“還是說,謊言粗陋被人發現漏洞,你沒法圓過去了?”
江綰瞬間被刺激到,她連忙上前兩步,反駁道:
“我好歹是京城第一藝伎,即便我淪落到要討男人歡好,也不至於依靠這種下作之物,既然用不上,我哪裡又有機會去認識?”
“就算我對這等下作的東西略知一二,又精通醫術,但催情毒藥千千萬,我也未必全部知曉啊!”
蕭奕成若有所思,又不甘示弱地問:“即便是這樣,那你中毒之後為何首先想到的不是求救,而是闖進大哥的院子?”
“我可記得,你與大哥住的地方一南一北,距離甚遠。”
江綰回憶一瞬,這部分的記憶她確實模糊得很。
江綰不禁抿唇回道:“我中毒之後意識被牽製,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闖進去的。”
“哦?竟是這樣?”
蕭奕成滿臉嘲謔,但看到江綰那般清澈柔軟的眼神時,他那滿腹質疑的話又咽回去了。
或許,真是這樣?
畢竟她年紀尚小,見過的世麵不多,沒能察覺出食物有毒合乎常理。
她惜命,確實沒有理由在賓客最多的時候和世子糾纏不清。
她深得侯爺偏寵,被人眼紅算計也在情理之中。
……
蕭奕成也不知怎的,越琢磨就越覺得江綰說得在理,可想到身後算計之人也許是侯夫人,他又覺得真相不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