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成的語氣越來越輕飄飄,低沉的呼吸打在江綰額間上,弄得她連忙後退幾步。
她認真道:“當然是怕你不帶著我一起了。”
蕭奕成更是勾唇輕笑,“這麼想去送死?”
“誰說我去了一定是送死?”
江綰忽閃著眼睛,眸子裡全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我也精通醫術,而他們正好少了一個主心骨,你說我若去了,是否能替代他的位置?”
蕭奕成忽地笑意一頓,若有所思,“據我所知,紅船上不止有沈大夫這一位醫術甚好的大夫。”
江綰卻滿不在乎:“據我所知,紅船上確實大夫不少,但隻有沈大夫醫術最好。”
“而我,隻要能讓人覺得我可以頂替沈大夫的位置就成。”
聽到這話,蕭奕成瞬間笑不下去了。
蕭奕成的好幾個暗衛都死於離奇毒藥,他因此心有防備,便想著以凶手的身份重回紅船,伺機擒主,以此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深知,這個方法簡單粗暴,但很容易落入陷阱,變得被動。
他也明白,江綰是個伶俐的,即便她醫術不如沈大夫,帶著江綰回去也會更有勝算,但……
“可你傷勢未愈。”
蕭奕成瞥了眼江綰身上的傷,堅定搖頭,“我征戰數年,從不會利用女人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尤其還是一個受傷的女人。”
“所以,這事沒得商量。”
聽到這話,江綰心頭微微一怔。
蕭奕成居然在擔心她的傷勢。
看來,她在他心裡已經不似之前那般不堪了,如此甚好。
江綰暗生歡喜,語氣開始變得輕快起來。
“二公子放心,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再說,對付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未必一定要動用武力,既然未必會用到武力,又怎會牽連到傷口?”
“就算真到了要動手的地步,不是還有二公子你嗎?”
江綰忽閃著眼睛,認真道:“咱們兩個,一個能打,一個能分辨毒藥,若是配合得好,豈不是要什麼來什麼?”
蕭奕成語塞,臉色瞬間豐富不已。
這個女人明明是在強詞奪理,可他偏偏覺得這些話很有道理,叫他無法辯駁。
蕭奕成那揚起的手頓了頓,又忽地收回,失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四姨娘不僅善於彈曲,精通醫術,還是個巧言能辯的?”
江綰依舊輕聲笑道:“我嫁入侯府不過數日,二公子便出門辦差去了,你眼裡的我都是從旁人嘴裡知曉的,哪裡有機會知道這些?”
蕭奕成再次被懟得無話可說。
他眼神微微一滯,很快又舒緩過來,仿佛重新認識了一個人物一般。
“四姨娘這麼厲害,我若不答應豈不是可惜了?”
江綰見他鬆口,眉眼間的笑頓時更濃鬱了。
“現在,二公子是否要聽聽我的想法?”
蕭奕成見她如此歡愉,心裡沒來由地添了幾分興趣,便道:“你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
江綰含笑湊過去,在蕭奕成身前低聲言語。
蕭奕成聽了臉色一凝,他奇怪地看著江綰,驚道:“你確定要這樣?”
江綰一臉認真地點頭,“相信我,這樣做既能探清紅船暗艙情況,得到毒藥配方,興許還能查到是誰在壽宴上下毒,一舉多得,可不比你橫衝直撞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