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成倉皇起身,直奔院外開始舞劍。
此時天色未明,卻恰逢天降大雪,他正好借著雪色舞劍,以解心中煩躁。
蕭奕成手握長劍,宛若遊龍一般在空中飛舞,灑落的雪花瞬間被分成幾瓣。
幾番回合之後,蕭奕成早已大汗淋漓,他猛地將長劍收回劍鞘,抬眸擦汗時,卻碰見江綰的笑臉。
蕭奕成先是一怔,之後心頭掀起一陣狂喜。
他按捺不住心跳,上前問:“天色尚早,你怎會在這兒?”
江綰溫婉一笑,“因為我想見你啊!”
聽到這話,蕭奕成的心頓時跳得更厲害了,他撓了撓頭,忍不住問:“真的?”
江綰點頭笑著,漫天的雪花落在她的頭上,肩上,更顯得她嬌小動人。
蕭奕成突然有些恍惚,他看著江綰,忍不住伸手彈走她身上的雪花,卻在落手時發現江綰瞬間消失了。
蕭奕成神色一僵,驚愕又惶恐。
嗬,居然出現幻覺了。
他是侯府二公子,怎麼能對四姨娘產生這種幻覺!
蕭奕成惶恐,連忙橫掃一眼四周,確認剛剛那一幕沒人看見時,他才鬆一口氣。
他垂眸看向手中長劍,不禁苦笑。
連習武都抑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看來,侯府是待不成了。
第二日天微亮,他便去往軍營,並交代,軍營事務繁多,府中若無重要事務,他便不回來了。
江綰聽說這一消息後,甚是訝異,“軍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讓他連家都沒工夫回了?”
白霜想了想,說道:“奴婢問過蒼月了,他說軍中並無重要事務,聖上也沒有安排,他也想不出,二公子為何突然決定在軍中住下了。”
聽到這話,江綰思忖片刻,突然笑了。
她昨日就聽說,蕭奕成陪宋懷瑾喝完酒回府後就閉門不出,今早天沒亮就起來習武,甚至喃喃自語一番,可見他是在宋懷瑾那兒受了刺激。
他喝酒之後便起意要在軍中長住,可見他是要躲著誰。
可侯府是他的家,他堂堂二公子能躲著誰?又何必躲著誰?
除非,那個人是他不能接受,抑或是他不願承認的。
江綰敲打著桌麵,暗想:莫非,他是動情了。
想到這兒,江綰手指一滯,心頭暗喜,但她麵上還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模樣。
“放心,他不會住太久的。”
她不緊不慢地吩咐道:“營中寒冷,命人每日都送些驅寒的湯過去。”
白霜點頭應好,轉身便忙去了。
第二日,白霜奉命給蕭奕成送湯。
蕭奕成看都沒看一眼,拒絕道:“營中有人做飯,不需要四姨娘特意送來。”
白霜含笑道:“二公子誤會了,這些湯是給營中將士們準備的,每人有份,這一碗是主子專程給您留的。”
蕭奕成眉頭一凝,“無事獻殷勤,她究竟是要做什麼?”
白霜回道:“主子說了,自清河鎮一事後,她似能體會到將士守護百姓不易,便想略儘綿薄之力,讓諸位身在營中,卻有在家的溫暖。”
“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