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 203 章(2 / 2)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

對絕大多數格雷戈城人來說,這無疑是充滿希望的,全新的一天。

可對被關押在臨時囚室裡,一整晚已經喊啞了嗓子的瑞普爾而言,無疑是噩夢一樣的上午了。

他最初以為父親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失蹤、並且派人來救出自己,因此消耗著堪稱充沛的精力,不斷地辱罵著該死的跟班,又或是對奴隸衛兵威脅叫囂著。

可在喊得喉嚨冒煙,也沒能等到救兵時,他終於感覺到了害怕。

……難道父親厭棄自己了嗎?

從未身陷這麼絕望的境地裡的他,一時間竟然產生了這樣離譜的念頭。

不,不可能。

父親可隻有他一個兒子啊!

將他抓來的衛兵們早就看膩了他徒勞無用的狂怒,回去休息了一小會兒後,就在早上去做新的巡視工作了。

沒有被繩索束縛、但也不被允許離開這間屋子的弗耶羅,則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理睬瑞普爾。

就在瑞普爾快要累得睡過去時,那扇關閉了很久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他猛然睜開眼睛,遲鈍的大腦卻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迫不及待地坐起身,朝門的方向看了過去,心想那一定是——

“瑞普爾·克萊姆。”

一位身形高大魁梧得讓他瞠目結舌,絕對稱得上英俊的麵孔卻像被薄雪覆蓋,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的男性,正以毫無起伏的微沙聲線念著他的名字。

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眸,也平靜地掃向了他。

“……是我。”

他掙紮著坐起來,心想,這一定是一位高階騎士。

要是平時的話,出於欺軟怕硬的天性,他一定會客氣恭敬一些。

可他被一群粗魯卑/賤的奴隸狠狠抓來,一整晚都被人當蠢蛋看待,還破天荒地餓了一整晚的肚子,這時早就頭昏眼花,甚至有些生理性的作嘔了。

他一時間喪失了正常情況下該有的理智,憤怒地向這位騎士喊道:“既然閣下也是騎士,並且念出了我的姓氏,那應該很清楚我的父親是誰!”

對方眼簾微垂,言簡意賅地答道:“伽德·克萊姆。”

回答了瑞普爾的問題後,他隻命人將牢門的鎖打開,並示意瑞普爾走出來。

不清楚證人已經在隔壁房間到齊,自己即將進入調查審判的流程,滿心以為自己已經要被釋放的瑞普爾,渾身氣焰一下回來了。

他冷笑一聲,微微眯起的眼裡透著殘忍,滿懷惡意地看向了抓住束縛自己雙手的繩結、似乎是要幫他解開的這個衛兵:“你們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徹底覆蓋昨晚對我的侮辱和冒犯嗎?太晚了!那些卑賤的奴隸,還有那個縱容那群奴隸的愚蠢主人——”

實際上,哪怕再給瑞普爾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辱罵一位公爵——尤其那還是自己站著的這片土地上的領主。

他話裡指的“主人”,其實是那個指使手下衛兵捉拿他,把他關在這個鬼地方的小隊隊長。

然而沒人要聽他這猶如狡辯的解釋。

幾乎是他說出‘愚蠢主人’這個詞的瞬間,握住那枚繩結的衛兵也好,那位麵無表情的高階騎士也好,眼神都在那一瞬變了。

“放開他。”

羅伊尤忽然開口。

“是。”

衛兵毫不猶豫地站開了。

不等怔愣的瑞普爾再開口,一條被輕薄腿甲裹著、長而極有力的腿,就在電光火石間,淩厲地直衝他麵門來——

“啊啊啊!!!”

做夢也沒想到這位高貴體麵的騎士,會麵不改色地一腳踢翻他,並利落地以靴底踏在了他的麵上。

來不及閉合的嘴被暗含暴戾的力度重重踩下,仿佛清晰地聽到了門牙斷裂的聲音的瑞普爾睜大了眼,再無法忍受這恐怖的痛楚,淒慘地嘶叫起來!

他竟然,他竟然——被這個可恨的騎士像對待汙泥一樣,毫不留情地踐踏在地上!

“這隻是警告。”

這對羅伊尤而言,卻隻是點到為止。

他平靜地收回了剛才踏在對方臉上的靴底,任由瑞普爾渾身發抖地躺著,一邊撕心裂肺地哭嚎,一邊吐出來幾顆被踩落的牙齒和幾口血水。

也全然沒有在意一旁的弗耶羅驚恐的目光。

他的聲線甚至還是平穩的,唯有眸底滿溢殺氣:“騎士之子。要是冒犯尊貴的殿下的話語,再從你嘴裡出來的話……我羅伊尤在此以騎士的榮譽起誓,一定會在今天之內,讓你親眼看見你父親血濺三尺,頭顱落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