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已經三十三年了。
覺羅氏聽了說好,她早就想管一管五格了。隻是他作為費揚古最後一個孩子,就是原本覺羅氏自己都以為會是最後一個孩子的宛宜麵對這麼一個弟弟,也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全家人這般寵著,倒是讓他有些無法無天了。
“也不用太過拘束他。”宛宜輕笑:“回頭讓他多多來府裡,我瞧著爺在的時候,他可是規矩著呢。”
覺羅氏莞爾一笑:“明明怕著四阿哥,可心裡又忍不住親近,活該了他。”這些年四阿哥偶爾管教五格。順帶把十阿哥也護到身後。雖說兩兄弟的感情,自然是比不上九、十的親昵,卻也是不差的。
她能說這是四大爺獨有的魅力?作為五格的姐姐,她是非常樂意見到這一幕的。能被四阿哥護在身後的人,上輩子的記憶裡可就是五根手指頭都數不到。這也是宛宜非常不屑烏喇那拉氏的地方,為了一個男人,自己委屈求全不說。全家人都跟著往卑微裡走,固然有保命的原因。
可後來的烏喇那拉家日子也沒有多少好過。
雖說出宮開府算是代表這個皇子成年了,可以獨立了。然而在清宮裡麵隻要身上還沒有差事,這皇子不管年齡大小,照樣還要苦哈哈地去讀書。
這一日,四阿哥心情頗為愉悅,進了四爺府的大門。沒了以往熱切迎上來的丫鬟,心中生惑,麵上不動聲色地徑直去了正院。
哪知道在這裡,四阿哥同樣受到了冷遇。
這種情況可是極其少有的,有時候就是宛宜這個嫡福晉沒啥心思。可正院裡上上下下地人一心為主,總想著把四阿哥往正院裡帶。
然而今日人來人往地見了四阿哥依舊行禮,隻是表情帶了點焦急。四阿哥心裡轉過無數個想法,一臉平靜地走進正院大門。
跟在身後的蘇培盛哎呦喂地在心裡直叫,不用想了,自家主子肯定又不高興了。不高興表露在外麵還算好,若是悶在裡麵那可就是嚴重了。誰知道今日府裡的人都是怎麼了。蘇培盛跺跺腳拉住一個人問了起來。
沒一會兒,蘇培盛咧著嘴大笑,想了想索性也就不進屋,老老實實地守起門來了。
四阿哥進屋的時候,在堂屋沒看到人,神色不變、步伐非常沉穩地一步一步朝寢屋走去。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麵自家福晉略帶無奈的聲音。
“我又不是病得起不來了,哪至於要躺在床上不讓動啊?”宛宜實在有些無奈,強製性被要求躺在床上還不能動晃。
到底誰是主子啊,她真的好想吼問。
“福晉。這可是榆嬤嬤認真吩咐過奴婢們的,您現在就不能動,至少等舒服一下,杏雲已經去熬藥了……”
“福晉病了?”四阿哥走了進來。
正在說話的主仆沒想到四阿哥沒有通稟就進來了,均是一楞。紅日同梅雪忙屈身行禮。
四阿哥沒說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宛宜。
氣色紅潤,不像病了啊?
“爺今日回來怎麼這麼早?”宛宜見這位爺到跟前,掀開被褥就想起身。
四阿哥餘光瞥見兩個丫鬟焦急的模樣,伸手按住了要起身的宛宜:“不是說嶽母今日來府裡?”這就算是解釋了,所以下一刻就又問:“福晉病了?”冷清的語氣裡還是能發現一絲關切。
紅日悄悄拉了梅雪離開。
宛宜紅著臉,低著頭,實則內心在咆哮。這讓她怎麼說出口,覺羅氏本來不會那麼早走,隻是宛宜隱隱覺得小腹不舒服。
前腳額娘才走,後腳跟還沒有來得及叫人去請太醫,暗湧流動。
葵水來了。
這下可把大大小小的人高興壞了。
榆嬤嬤直接把宛宜當了坐月子的來對待,時隔許久親自下廚,而幾個丫鬟也奉命看著她,不讓她亂動。
哪想到這個時候,四阿哥回來了。
看著對方認真而又嚴肅的表情,莫名的宛宜就覺得她沒辦法回避這個問題。儘管內心羞恥又無奈。
四阿哥微微一怔,雙耳可疑得發燙。
為什麼?
他會有一種自家福晉背著她偷偷長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