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不一會兒就來說蘇培盛求見。
“不是跟著爺出去了嗎?”還是讓人把蘇培盛叫了進來。
宛宜喝了一口茶,問道:“爺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回福晉的話,爺說該查的查,該抓的抓,府裡還是乾淨一些的好。”蘇培盛心裡直打鼓。
宛宜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蘇培盛離開後,紅日進了屋,沒一會兒就去了後院。
坐月子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要彆人經手,紅日有些驚訝為何給二哥哥找的奶嬤嬤會做伺候月子的事情,好在她驚訝的表情掩藏得快。
李氏沒料到紅日回來,有些不自然地揮了揮手讓那位王嬤嬤的奶嬤嬤退下去。
“……福晉讓奴婢來說昨日李格格摔了一跤的事情。”
李氏眼圈紅了。
紅日忍不住說道:“李格格,您現在坐月子呢。”
李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隻是差點想到因此出事,這眼淚就憋不住。”頓了頓又問:“事情都查出來了?”
紅日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被那仿佛洞悉一切的表情看得心神一震,就像福晉在她麵前似的。對,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她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了,下顎微抬。
紅日垂眼:“……是格格院子裡的碧溪。”
“碧溪?怎麼可能?”李氏大驚,似是不相信。“福晉肯定是查錯了,碧溪怎麼會害我,絕對不可能是她。”
紅日歎了一口氣,碧溪還真沒可能。
可若是彆人故意設的局呢?
李氏得不到紅日的回應,話語一窒,過了半晌哽咽說道:“真的是她?”
紅日默默點頭。
李氏扭過頭:“我知道了,你幫我去告訴福晉,我如今在月子裡,這些事情就勞福晉煩心了。”
紅日點頭:“李格格放心,爺也是交代了福晉來辦的。”
李氏剛要笑,又聽她說道:“格格好好坐月子,爺已經交代下去了,洗三和滿月就不辦了。”
李氏大驚,雖然生的是個女兒不是兒子,可洗三沒有就算了,滿月宴呢?怎麼會也沒有?爺是什麼意思?還是這是福晉的意思?
她有心想問,紅日卻是已經離開。
紅日回到正院,說了去李氏那邊的事情,順便把那王嬤嬤的事情也說了。
“算了。”宛宜搖頭:“讓人去找幾個奶嬤嬤給李氏送去,就說爺不放心,讓她務必留兩個下來。”她還真沒有想過把一個還在繈褓裡的孩子給餓死了。
那王嬤嬤說是送來做奶嬤嬤的,估計是招來給李氏做的幫手。當然宛宜有理由相信,若是這一次李氏生的是個兒子,那麼那個王嬤嬤自然就是一位奶嬤嬤了。
說來還是因為生的是個女兒罷了。
碧溪被人直接堵了嘴,五花大綁地悄悄送了出去,連反抗和辯解的機會也沒有,就消失在四爺府裡。
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自己心大太,被人發現了。可一切後悔也是沒有用,身為不被重視的人群總會有被拿出去頂缸的時候。
這一點,同樣可以用在很多人身上。
弱勢的人,往往是被拿來犧牲的。
也因為經此一事,宛宜的心境也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李氏敢賭博,賭贏了,可生出來的女兒卻也算是個輸家。
碧溪還沒有行動,就被人掐滅了。
而對於宛宜來說,她或許可以幫一幫碧溪,隻是這一想法還在心裡的時候,已經被榆嬤嬤和紅日她們聯手鎮壓了下去。
就連四阿哥也默認了這一次的做法。
犧牲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暫時保住李氏,畢竟李家還有用得到的時候,不是不可以換人,但是再一次布局是個麻煩的事情。同時四阿哥略施小懲,通過紅日通知李氏取消了洗三和滿月宴。
然真正說起來,這一件事情中最為可憐的那一個還是此時懵懂不知的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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