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沒有聽誰說自己這個嫡福晉不賢惠的。
不過那邊的動靜,她聽到了可不能真的不管。
宛宜起身。
紅日就取來披風。
宛宜道:“你去裡麵看看,意思說一下。”至於四阿哥來不來,全隨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看自己的反應。
反正。不過是去走一趟。
宛宜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
粗壯的仆婦就有八個人,各個身子健壯地賽過男人,反正比四阿哥看著更強壯就是了。
這一次不是擔架了,而是直接躺在長塌上,上麵蓋了厚實的被褥,李氏的腦袋上唄包著帕子。
這陣勢都快比美坐月子了。
不過外麵的雪還在下,這麼做也不奇怪。
宛宜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轉而吩咐紅日:“去把那圍帽拿來,就是那件紅色狐狸毛的。這帕子哪裡能抵寒。”
“可那是……”紅日有些為難。
“快去吧。”宛宜揮揮手。
紅日沒辦法離開。
那紅色狐狸毛的圍帽估摸著是才做好的,四阿哥在塞外不是有送信回來的嘛。有一次送了幾塊皮子回來,據說是十阿哥得了好,硬是要給四嫂的。
這裡麵就有這塊紅色狐狸毛的。
宛宜是不知道事實如何,不過看著的確好看。想著冬天帶著也喜慶,就讓人做了,還在正中央鑲了一顆大寶石。
這圍帽做完後,宛宜還沒有戴過呢。
倒是便宜了李氏。
紅日去而複返,手裡拿著那頂圍帽。
王嬤嬤看了心裡一喜,自然覺得好。原本心裡為這大冷天自家格格差一點小產了,還被四爺趕人的不滿也隨之消散了一些。
其實她也是懂規矩的人。
隻是她是李家送來的。當然要為李氏考慮,故而才有了埋怨。
李氏一直沒有說話。
宛宜也不在乎。
很快這邊就八個仆婦一起,拿著扁擔一樣的東西挑起長塌的四角,四角都是係了粗繩子。
宛宜讓蘇培盛跟著送一程。
夜幕之下,地上的白雪更顯得李氏那一頭鮮紅的矚目。
宛宜望著她離去,才讓人關了大門。
“福晉擦一擦手吧。”蘭杏端來熱水。
宛宜笑著點頭。
等身子暖和了。才往裡屋走去。
屋子裡麵大格格已經睡著了,三個小孩子因為還不會說話,不過也沒有聽到咿呀咿呀的聲音。
而在昏黃的燈光下,四阿哥靠在炕頭,手裡拿著一本書卷。
這男人怪好看的。
萬一站在簾子邊。忍不住犯了花癡。
或許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不得不承認,習慣果然是太可怕。這些年的在一起,她慢慢習慣這個男人的存在,雖不能說愛上這個男人。
可心裡也是有歡喜的。
畢竟他一直是她喜歡的四爺。
隻是現在的喜歡同那個時代的喜歡有了些微的不同,又似乎是一樣的。
“怎麼站在那裡?”四阿哥其實一直沒怎麼看書,從宛宜進來後就發現了,但是等了半天,這女人就是不過來。
傻愣愣的,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四阿哥不得不出聲。
宛宜拉回自己那不知道飄到哪裡的思緒,走到四阿哥身邊:“孩子們都睡下了?”
“唔,沒。”
“啊……”宛宜往裡麵探去,然後忍不住一笑:“好好這孩子。”三個孩子就她還睜著眼睛。
雖說這一次沒有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但她不睡覺。
實在是不合群啊。
明明都是三胞胎的,卻怎麼不合群。
難道遺傳的基因真的那麼強大?
四阿哥看著在皇子當中也是不怎麼合群的人啊。
四阿哥臉一沉,眼前的女人不知不覺把話給說出來還不自知。偏這話還掐在了四阿哥的痛處上。
四阿哥手一伸,點了點好好的臉頰,被好好手一揮給握住。
“爺的女兒,要那麼合群乾什麼?”
瞧瞧。
宛宜牙都酸了。
都說女兒是阿瑪的小情人,這看著是一點也不假。暖暖是安靜了一些。但四阿哥對她其實也是好得不得了。
有些東西若是不能收集兩件,那麼唯一的一件大多是給了暖暖的。
宛宜是不知道。
四阿哥自己是覺得,暖暖這個孩子像福晉,好好一看就是像自己。壞壞先不說。現在比較的是兩個女兒。
爺這麼優秀,福晉蠢笨蠢笨的,特彆是生了孩子之後。侍妾蹦躂,也管不住,還得他讓蘇培盛過去。
一個小妾哪能在大年三十住在正院呢。
這從來是和正妻的事情。
那麼結論來了,暖暖像福晉,笨。
他的女兒笨。
四爺的女兒笨。
四爺心疼了,覺得暖暖才是最危險的。從小就得好好護著,比如現在讓他隨意搓著暖暖的臉頰,四阿哥不敢啊。
怕把嬌嫩嫩的孩子搓哭了。
至於像他的好好。四阿哥不要臉地想著,哭就哭吧。反正也沒少見她哭過,當然四爺可以弄哭好好,旁人卻是不許的。
宛宜不隻一次想著,莫非四阿哥真的把好好當成另一個兒子在培養?
隻要想到將來會是神馬情況。
長大後的好好穿著女裝。冷著一張臉,到處放冷氣。天呐,本來這長相已經讓她很擔憂了,要是脾性也學個十層十。
難道真的要從小開始就養童養夫不成?
宛宜說不出話了,看大格格睡著了,就道:“我讓人把雪雪抱到暖閣去吧。從這抱到後罩房,太冷了。”
四阿哥可有可無地點頭。
宛宜就朝外麵喊了一聲。
陳嬤嬤進來了。好好的奶嬤嬤們也進來了。
宛宜讓陳嬤嬤把大格格抱下去,四阿哥轉手吩咐奶嬤嬤們把三個小屁孩給抱走了。隻是在好好這邊有了僵持。
四阿哥手一揮,這一個就留下來。
宛宜忍笑。
好好一直拽著她阿瑪的大拇指不放,要宛宜來說扒拉開就行了,隻是四阿哥的內心很柔軟的特彆是在女兒麵前,怎麼敢用力。
說是說對好好的問題是比暖暖粗魯一些。可那也是小嬰兒啊。
等一切安頓好了,燒得暖暖的炕床上,就是四阿哥、好好,在裡麵就是宛宜了。兩夫妻中間隔了一個好好。
“明日就要進宮了。”
“你去了寧壽宮那邊,和皇瑪嬤說一下這個人的情況。”四阿哥探手從一邊的書上抽出一張紙條。
“這個人是誰?”
“淩策。這一次塞外之行,跟著我們一起去了。他原是那邊的人,熟悉一些。不過一路下來,看著他不錯。”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雖是塞外那邊的人,可是因為跟宛宜的阿瑪費揚古差不多的狀況,是養在內廷裡的。
“到時候成婚的話,可以允許他們每年回草原上住上幾個月,再回來。”這樣一來,五兒就不用一直住在那邊,時常回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多少能看顧一些。
“這倒是好,若是人品真的不錯。我明兒就和皇瑪嬤提一提,隻是這人似乎不是科爾沁草原上的人。”也不知道太後同不同意。
“皇瑪嬤很疼五兒。”
宛宜默了摸。
“這一次去那邊,應該得了一塊領地。隻是我不能要,也不能給其他人。若是給淩策的話倒是合適。”
淩策長在京城,肯定是靠近清皇室。
五兒若是嫁給他,生下的兒子,日後就是有繼承那塊草原的權力。這種可是比簡單的利益聯姻好上太多了。
而且還有十阿哥的事情。
四阿哥在之前就已經準備了很多安排。
宛宜聽了後,不得不承認,若是康熙聽了的話,大概也很難拒絕這種事情,實在是誘惑力太大了。
科爾沁草原上勢力繁多雜亂。
康熙早就想去統一那邊,至少能奪取部分言語權。
若是這一次處理得當,可是一次不小的進程。
兩人說著話,屋子裡有簌簌的響聲。
好好左看看右看看,打了個哈欠,在阿瑪和額娘的說話聲中沉沉地睡去。
聲音夏然而止。
宛宜微微一笑。
四阿哥低聲道:“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宛宜答應一聲。
轉天,宛宜跟著四阿哥進宮。
半道上兩個人分開。
宛宜往寧壽宮走去,正在這時,身後的紅日扯了扯她的袖子。“福晉。”
“怎麼了?”
“太子妃,太子妃在後麵。”
宛宜一怔,回頭望後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