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佟家姑娘的一對阿瑪和額娘正巧都是個疼女兒的人。
作為滿族大族,還是舊族,佟家往皇室填進去多少個女兒,嫡的庶的,嫡支的旁支的,基本上都是逃不開這樣的命運。
這一次不小心遭殃,被落選了。
其他人不知道,可佟家人是高興的,他們可聽說了宜妃娘娘看中了他們家的閨女。可九阿哥是個好相與的嗎?
而能在九阿哥手裡奪人的也就隻有一個皇上了。
佟家父母更不樂意年幼的女兒去了宮裡服侍那位老皇帝,他們家盛榮過甚,完全不需要再錦上添花了。
可是這一次是過了,下一次的選秀呢?
若是宮裡人沒有明確的意思指明你家姑娘可以回去自己婚配嫁娶了,就不能議婚,什麼也不能做。
當然他們就是敢做,彆人也不知道敢不敢收啊。
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了。
所以烏拉納喇家的到來可謂是瞌睡了送來了軟枕頭。
要放以前,佟家自然看不上烏拉納喇家的,何況是個成日和十阿哥混在一起的蠻少年呢。高眼光的佟家人在這之前從來就沒有注意或是把烏拉納喇家的少年列入夫婿人選,就是連個備選都沒有。
但這一次,有皇上的意思,其他書友正在看:。
宮裡落選又是一次比較隱晦的出事,反正也就是這樣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到時候皇帝若是肯賜婚。也算是挽回一點麵子。
佟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想這一筆買賣合不合算。
“阿瑪。我想見一見他。”佟家姑娘說道。
“亂來。”佟父皺眉。
“這有什麼,我兒想見,是他的福氣?怎麼不行?難道我兒會和小腳女人一樣成日在屋子裡呆著不見男客?”佟太太最不喜的就是如此了,在她看來,不過是見個麵而已怎麼了,還能被對方吃了,亦或是她家的閨女吃了對方不成?
“見。結親是結兩姓之好,又不是結仇。總得見一麵看合不合適。否則彆說他隻是四阿哥的小舅子,就是皇帝的小舅子,國舅爺我也是不依的。”佟太太不理會佟父拍板道:“落選了也好,額娘早就和你說過。宮裡是吃人的地方。你看看不過是去參加個選秀就鬨出那麼多的事情,也幸虧這一次動手的是那一位,若是其他人,也不知道命會不戶也賠了進去。”
“額娘,我知道了。”若說以前還有點想法,覺得以自己的條件彆說是皇子了進宮做個娘娘也是可以的,但是隻有經曆過了才會了解。佟家姑娘心中也是再慶幸,她發現自己真的不喜歡成日生活在你算計我我防備你的生活中。
若是那烏拉納喇家的男子條件不算太差,不是酒肉好色之徒。她也隻得應下,不為彆的,隻為她多少聽說過烏拉納喇家的媳婦們比旁人做得輕鬆。
她不看其他。隻看這個。
佟家這邊的動作快,沒多時就傳了信過去。
五格就扭扭捏捏地來到了四爺府。
宛宜聽了愕然:“是對方提起的?竟然會是這樣?”
“姐。”五格急脾氣:“是不是不妥,那我去拒絕了,反正不著急。”
宛宜隨後拿去桌子上的橘子朝五格扔去。
五格動作敏捷,手一抬就接住,順手把皮剝開後。才笑眯眯地送到宛宜眼前。“姐,我撥剝好了。你吃。”
宛宜下意思地分了一半給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五格已經笑嘻嘻地往嘴裡塞橘瓣,看他樣子哪有半分緊張。
“誰說她不好了,在沒有見到人之前,怎能輕易下定論。”相反的,宛宜覺得整個人還是非常有勇氣,比較像她那個時代的人。
若是她真的好的話,宛宜覺得或許她會合適五格。
五格需要一個人領導他。
不過在這之前,可不能讓五格一個人去看,還得讓嫂子們去一起看看。五格長這麼大,幾乎沒怎麼和家人以外的女人有過接觸。
這個佟家姑娘,宛宜目前雖欣賞,卻也擔心她會騙了五格。
對此,佟家姑娘是一點意見也沒有。
她是大膽了一些,可也沒有膽大到孤身一人和一名男子見麵。女子就和男子之間不說其他的,至少氣力上就已經輸了對方。
就算烏拉納喇家的人不提,她也是要提一提這件事情的。
於是在雙方都默認下,五格和佟家的姑娘見麵了。
轉眼,康熙就下了一道聖旨,其他書友正在看:。
在跌破了不少人的眼球中,烏拉納喇五格也算是有了媳婦。
十阿哥一巴掌排在五格的後背上,笑得非常燦爛。
五格直接反拍回去。
兩個人的力氣都大,這要是拍在彆人身上,沒有個外傷也得有個內傷。隻是兩個蠻人都隻是當做聯絡感情的手段,絲毫不以為意。
“你也和爺一樣了,真好。”
五格看了十阿哥一眼,臉上黝紅黝紅的。
十阿哥以過來人的態度說道:“這也沒什麼,我們都是要娶親的了。雖說還未立業就成家,但好歹成家之後就可以放心立業了不是?”
五格隻是問:“誰這樣對你說的?”
“四哥啊。”
難怪了!
五格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不過他沒有去拆穿什麼,反而對十阿哥道:“姐夫說得沒錯,就是姐夫自己不也是先娶了我姐嘛。”
那個時候四阿哥才多大。
十阿哥抬了抬頭,想有四哥這麼一個前車之鑒,他們成婚也不算太早。而且……說正經的。現在的十福晉人選,他心裡也是喜歡的。
算了,十阿哥自我勸慰道。也就委屈一些,不要去計較了。反正現在還有了個難兄難弟,有人一起,他的心裡終於是稍稍平衡了。
得知五格進宮一趟,回來後就平靜地接受了這樁婚事後,宛宜笑著對四阿哥說道:“還是爺有法子。”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主意呢。
四阿哥笑而不語。
宛宜挑眉,過了一會兒說道:“二阿哥滿月的事情該怎麼辦?李氏的意思是洗三的時候已經沒辦了。想到時候熱鬨熱鬨,怎麼說也是府裡唯二的兩個阿哥。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隻是不知道爺的意思?若是爺覺得可行的話,我就得讓人開始準備,到時候請什麼客人,怎麼熱鬨法都得提前弄好。”
“他的身子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宛宜皺起眉頭。這二阿哥想來真的是胎裡帶病,這二十天不到就已經病了好幾回了,太醫是不敢請過來駐紮在府裡,可大夫卻是在外院那裡住了三個,幾乎等於是長期候著,就怕一個不小心,遲了。
可總這樣也不是一個法子。
那些人總得有事情做吧,除非四爺府就雇了他們,長期的那種。可對雙方來說。都是不太合算的。
四爺府這邊,有什麼事情都有小黃太醫在,這些年也算是老交情了。再不濟還有整個太醫院的人呢。
而對這些大夫來說,平日裡真的沒他們什麼事情。
若是駐紮在四爺府裡,也就隻是照看這位二阿哥。不說會不會耽誤事,隻說他們這些人是在不樂意伺候啊。
就說上一次把,那二阿哥又病了。
四阿哥和四福晉還沒有說什麼,那府上的格格卻是把他們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原本是醫者父母心的。也被折騰地恨不能立刻甩手不乾。
“你……”
“什麼?”宛宜問,好看的:。
四阿哥不語。
宛宜就在旁邊坐著。
“大格格住到正院後,改變很多了。爺瞧著比過去在李氏那邊完全是兩個樣子了。看著大氣。”
“哪裡,都是教養嬤嬤的功勞。”宛宜警惕地說道:“我哪裡有時間照顧她,就是三個小混蛋也大多是榆嬤嬤和奶嬤嬤們在看著。雖說我這個額娘不是甩手掌櫃,卻也是許多人幫著,否則彆說三個了,就是一個壞壞我都要忙不過來。”
所以四大爺,您千萬彆想出讓我養二阿哥這種事情來。趕緊立刻打住,最好是想也不要想。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好笑好嘛。
李氏的兒子,她避之不及了,哪裡敢抱到正院裡養著。誰知道李氏到時候會不會借著孩子的緣故頻繁地往正院裡拍,到時候折騰出什麼事情來。再說了,李氏若是狠下心來,二阿哥不小心在正院裡沒了。
到時候她這個四福晉可就是啞巴吞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了。
堅決不行。
一定要把這個想法在萌芽的時候就給扼殺了。
“上一次李格格還說想念雪雪呢,我本來想著給她送回去。隻是眼下她心裡眼裡都是二阿哥,怕是暫時沒有照顧雪雪的時間。好在教養嬤嬤都是現成的,她也大了些,聽話又懂事,我也沒有多少煩。”但是二阿哥就不同了。
他一來,宛宜就彆想和以往一樣每日能陪著三個小混蛋了。
宛宜在心裡叫囂,不敢說得太直白。
四阿哥在屋子裡坐了坐,就去起身說要去外書房。
宛宜知道他這是在好好想一想。
三個小混蛋是他的孩子,二阿哥也是。
或許還因為這個孩子一出生甚至還沒有出生就多災多難,讓四阿哥心裡更加關注一些。可這又怎麼樣?
望著四阿哥漸行漸遠的背影,宛宜心中冷笑。
難道就因為如此,她就得給他養彆人的兒子?
一個女兒,是她的底線了。
兒子?
自己養大了然後來搶奪屬於她親生兒子的東西?
或許不會。
可這世界上總是有養不熟的白眼狼,甚至還會反噬一口。宛宜有三個小混蛋。她賭不起這一萬一個可能。
“去把梅雪叫過來。”宛宜吩咐院子裡灑掃的小丫鬟。
“去告訴院子裡的那個人,就說四爺有意想把二阿哥送給四福晉來養。悄悄地,彆讓對方懷疑。”宛宜拍了拍梅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