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姐姐吧。”壞壞在腦袋瓜子被揉了揉後,才心滿意足臉紅紅地往後麵退了退。
暖暖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輕聲一笑。彎腰把暖暖抱起,又單手摟住好好的腰,淩空一抱。好好壓根不知道害怕,高興地直拍手。
四阿哥邊走邊往後看去,壞壞就自己邁開腿跟在後麵走。
蘇培盛低聲道:“大阿哥,奴才抱你走吧。”
壞壞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前麵走著的四阿哥。搖搖頭,兩隻小胖手背在伸手。邁著滑稽的八字步,掛著一張淡然的臉跟著往前走去。
蘇培盛見狀發笑,隻是低頭彎腰小心地在一旁護著。
眾所周知,三位小主子裡。好好格格因為太活波好動了,已經走得非常穩當了,暖暖小格格因為看著就像是觀音座下的小玉女,長得非常可愛,大家也不忍心她辛苦地走路,至於大阿哥,向來是能不動則不動。
所以大家以為或許也走得不怎麼利索。
但現在看來,卻也不是。
不愧是爺的孩子。
蘇培盛心裡歎道。
壞壞走到的時候,已經把兩個女兒放下的四阿哥轉手把人抱起。揉了揉腦袋瓜子就往懷裡一放坐了下去。
好好見狀拉著暖暖也擠了進去。
一旁地蘇培盛看著驚險。
但好好和壞壞兩個人總是會護著最瘦小的暖暖,沒有把人擠壓著。
“爺,奴婢就去外麵站著。”榆嬤嬤說道。
四阿哥不在意地點點頭。眼裡心裡隻看到三個小混蛋。
從宮裡受到傷害的心靈,在三個小混球毫不知情地靠近下,一點點地被舔傷。其實,他也不是那麼不得人心。
或許隻是長輩緣淺。
四阿哥如此想到。
這些年他做的事情,比不過大阿哥總是比得過三哥的,但在皇阿瑪心裡。似乎是三哥更值得放心。
四阿哥怎能不傷心。
他因為太子二哥,被打壓這些年。早就想著做一輩子的賢臣,可……為什麼還是不公平呢。
更甚是,據他得到的消息,這裡麵還有太子的進言。
隻一句太年輕了。
四阿哥就隻能當個貝勒,可八弟呢,八弟不過才入朝兩年多,做得差事也就是曹家那一次。
卻是因為如此,和他地位相當。
四阿哥隻覺得又委屈又心傷,忍著讓幕僚們祝福過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內。他忍不住去想,難道這就是他的命?
怎麼做都不得喜,怎麼做都不成功。
“我做了一碗龍須麵,爺要嘗嘗?”
宛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手裡端著一碗麵,言笑晏晏地看著他。
四阿哥聽到自己說,好。
這一晚,三個小混蛋就和四阿哥睡在一起。
宛宜當了他們之間的電燈泡。
第二天的時候,四阿哥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了。
宛宜就和他商量慶賀的事情。
怎麼說這貝勒爺的爵位也是皇阿瑪的賞賜,彆人家欣喜若狂的時候,四爺府若是太冷淡了,就好像在抗議什麼。
即便這是事實,可也不能給人抓到把柄。
本來就不討喜了,總不能更不被喜歡吧。
四阿哥聽完後沒有說什麼,隻是說一切從簡。
轉天,宛宜就收到直郡王府和誠郡王府的帖子,那兩邊是辦得非常熱鬨,作為受封中第三年長的,四爺府也不好簡單隨意地去辦。
畢竟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
等旱災傳來,宛宜當機立斷捐銀子捐糧食,對外隻說以此作為慶賀,至於宴會則是真的從簡。
簡單到不過是四爺府的大小主子們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這一天,就是李氏和病弱的二阿哥也出現在了飯桌上。
……
在這一年五月的時候,因為府裡二阿哥踉踉蹌蹌終於到了一周歲。洗三和滿月的時候是委屈了對方。若是隻委屈李氏那就算了。
宛宜也懶得理會。
但這是四阿哥的兒子。
從三個小混蛋出生到現在,宛宜雖沒有刻意避孕,但也一直沒有再有孩子。說心裡話。為此她是鬆了一口氣。
孩子們還小,她實在沒有精力再生。
但與此同時,四爺府卻也是一個孩子都不曾再有。
好在除了一個五阿哥府,也沒有見有其他府裡有孩子們出生,不隻如此,就是宗室那邊也奇怪。
好像因為三十五年的時候,接二連三地生了嫡子出來。把後麵兩年的氣運給消耗殆儘了,再也沒有子嗣緣了。
否則宛宜進宮也是難做。
抓周的事情。李氏是直接求到宛宜這邊的。
不知道說她是聰明了,還是私底下已經問過四阿哥那邊了可惜沒有得到應允,這一次就找上了宛宜。
“……再如何,他也是爺的孩子。要叫福晉一聲嫡額娘。從前那是我和福晉的恩怨,但小孩子是無辜的,福晉能容得下大格格,對於一個病痛纏身的小孩子……”
“你憑什麼就以為你想得那就是我的想法?”宛宜打斷李氏的話,有些想不明白。“你隻要告訴我你過來是個什麼意思不就好了嗎?我對大格格如何,那是我的想法,可不代表每一個孩子我都會對大格格一般對她。”
“福晉就不怕我把這話告訴爺。”李氏袖子裡的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
“你要和爺說什麼?”
李氏忽的臉色一白。
是啊,她要說什麼。
不,應該說是福晉剛才說了什麼。她並沒有說要堆其他人不好。隻是說不會用對待大格格的方式對待其他人。
這話……
李氏心底一慌。
“你總是太看得起自己,之所以你出挑,生下爺的孩子。是因為你比其他人多了一個娘家。府裡沒有一個你,可以出來一個彆人。我隻是不耐煩在麵對新人和舊人的抉擇。二阿哥的事情,我記住了。抓周的事情,既然是你要求的,自然會辦。而且這事就算你不說爺和我的意思,自然是不能少了這麼一道程序。他是四爺府的二阿哥。不隻是李氏你一個人的孩子。”宛宜實在是膩了。
李氏總是一副她這個福晉欠了她錢的模樣。
可誰又真的欠她了?
她委屈,可宛宜難道自己不委屈嘛。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有多艱難才忍受了自己的男人有彆的女人,她還得養著彆的女人和彆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她不是三福晉,可以淡然麵對。
同樣,她也沒辦法對一個小孩子直接下手。
就在三阿哥升官當了誠郡王的幾日後,府裡又多了一個阿哥,隻是轉天那孩子就沒了。對外說是夭折,可那孩子出生的時候非常順利,且據說是一個健康的孩子。
這說沒了就沒了。
宛宜知道大概裡麵應該有董鄂氏的動作。
她要保證誠郡王府是她的兒子的,就像宛宜也要保證。
隻是她可以先下手為強。
宛宜卻是因為所受的教育不同,隻能選擇防範於未然。
可她的心裡,也是有過陰暗的一麵的。
她也想過,比起彆的府裡的孩子,李氏所生的孩子太容易就病逝了,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隻要大夫慢一步,窗戶沒關上,隨便一個小事情都可能剝奪了他的性命。
可宛宜不能這麼做。
她怕罪孽會報應在她的壞壞身上。
隻希望老天,看在她並未有害他人的想法上,能給予壞壞多一些的好運。
然李氏實在是太過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宛宜。
一個妾侍敢指責嫡福晉?
是她做得太懦弱了,還是太好說話了。
或許是兩者都有吧。
……
抓周的時候,宛宜照舊下了帖子。
隻是來的人都是各府邸的格格們。
那些正室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小老婆的孩子過來,若是受重視就算了,可一個病秧子想也不可能有什麼重視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四阿哥壓根對外就沒怎麼提。
李家那邊倒是派人去通知了。
不過李文壁在外麵,來得都是李家的女眷。
“……她欺人太甚了,就算是嫡福晉,可你也是除了福晉以外,唯一給四爺生了阿哥和格格的人啊。”不看僧麵看佛麵。
李氏在府裡日子不好過,李家同樣不會好過。
隻有李氏的地位穩當了,李家在外麵的男人才會有好前途。
李家人非常不滿意四福晉對李氏的態度。
王嬤嬤心裡發苦。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何有時候格格會聽不進去她的勸了。就是舊主子們都是這樣的想法,可他們怎麼就沒有想過四福晉之所以態度超然,就是因為她是這府裡的嫡福晉。
四爺對四福晉是什麼態度,對後院其他人是什麼態度。
王嬤嬤這半年靜下心來,是看得一清二楚。
越看就越心驚。
除了一個四福晉,到底還有哪個女人會讓四爺在乎?王嬤嬤不知道日後會不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可自己的主子大概就隻能到了現在這一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