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宜也不能一直陪著他們。
不是她不願意,是四阿哥不允許。
可作為額娘,又怎麼願意孩子們失望呢。
而她的計劃也可以慢慢開始了。
門被從外麵推開,四阿哥走了進來。
宛宜一抬頭,眼裡浮現笑意。
“這個是什麼?”四阿哥把手裡的圖紙遞了過來。
宛宜探頭看了一眼,笑道:“怎麼樣,我畫得如何?像不像?”
自然是像得,甚至可以說是栩栩如生。
宛宜非常得意。
她在古代學了十年,什麼工筆畫,寫意畫都不太擅長,但是拿著炭條畫一些素描就容易多了。
而且技術還不錯。
紙上是一張栩栩如生的“輪椅”,也不算是輪椅,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左右兩邊是大大的木輪,中間的椅子是不落地的,椅子後麵有墜了一隻小一些的輪子。
她記得,這個應該是自行車最早的雛形,而後慢慢演化,到了現世的模樣。隻是,如今,這些看起來還不過是個玩具多一些。
四阿哥並不在意這什麼玩具,他在意的是宛宜畫畫的技巧。
素描是出現在十九世紀,自行車同樣如此。宛宜以前覺得自己安安分分地當著四福晉,等四阿哥成功把其他皇子打趴下了,自己當上皇後,再開始為自己的孩子爭取皇位施加籌碼。
不過,她也想通了一件事情。
工業革命改變世界,但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這需要不隻是兩代,可能是三代人、四代人的努力。
這些都不重要,最辛苦的其實是最開始建造一個新的革命進程的人。這麼辛苦的事情,宛宜當然舍不得小混蛋。
當然,她也是擔心自己活不長,等小混蛋當上皇帝後,要是沒等她弄個幾年,就閉了眼,那麼所謂的革命很大的可能會不了了之。
宛宜也沒有打算立刻讓四阿哥重視。
畢竟根深蒂固的思想,並不是那麼容易打破。
所以隻能徐徐圖之。
麵對四阿哥的詢問,好好舉手回答:“我知道,這個是玩具。額娘說做給我們玩的,到時候就在院子裡比賽,暖暖也可以玩。”就是她自己推不動,也是有下人在呢。
其實這真是一個好東西。
現狀模樣也像馬車,所以它的出現也並不突兀。這樣就好,宛宜也不願意一下惹出什麼軒轅大波,讓人當了怪物來看。
四阿哥眼睛亮亮地看著宛宜。
宛宜一怔。
“這個畫?”
“啊,是我畫的。”宛宜點了點頭,指著一旁的好好佯怒道:“說來爺得好好管教他們三個人才是,玩歸玩,竟然貪玩到玩火。這是能玩的?”
即便是早就東窗事發了,再被提起,三個孩子還是縮了縮脖子。
炭筆比較好的就是柳條做的。
三個孩子貪玩,膽子大到玩火就是宛宜沒有想到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意識到來了這裡後直接和四阿哥對他們的忽視。
這事四阿哥是已經知道了,為此背著宛宜和好好、暖暖的時候,父子二人進行了一場男人間的對話。
現在的重點是福晉作畫的本事。
固然在四阿哥眼裡比不上那些油墨畫,可他眼下正需要福晉這手能把東西畫得栩栩如生的本領。
揮手讓紅日帶走了三個孩子。
“什麼?畫火統?”宛宜瞪目結舌地盯著四阿哥看。
這是什麼樣得感覺。
就好比你以為這些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在主導,在努力。哪想到四阿哥那邊不按牌理出牌又丟給了她一個小炸彈。
“在廣州,不是有些生意嘛。”四阿哥說得隱晦:“那邊洋人不少,下麵的人就曾經看到他們的火統。看著比我們的好用,而且……“四阿哥皺眉。
火統這種東西,本來就生產地少。實在是大殺器,上麵的人惜命,才故意減少生產,怕民間流傳。
畢竟平常刺客最多是刀劍,那是要近身的,而火統卻是可以遠距離大殺器。
可若是洋人那邊傳進來,而且比清朝的好用。現在隻是一把兩把就算了,若是以後是幾百把呢。
又或者,是成千上萬把呢。
四阿哥不得不居安思危,想到更遠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