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一直在等。
宛宜封好信口,拿給他,又招來了紅日。
紅日小聲說了幾句話。
宛宜皺了皺眉,擺手說道:“你去帶著好好和暖暖,至少今天得讓她們繡一隻魚出來,哪怕是隻胖鯉魚我也認了。”
其實這主要說的還是好好。
不知道是不是真應了小時候的那句話,讓她拿刀拿槍或許比那根繡花針來得合適。可宛宜覺得自己也不求她能繡什麼精美的東西出來。
隻要能讓宛宜沉沉心也就是好的。
眼看著兩個孩子都八歲了,她這個做額娘的怎麼能不擔心?雖說之前弄了三個童養婿,可後來的幾年就不在眼皮子底下了啊。
紅日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硬著頭皮笑著答應了下來。
宛宜壞心地看著她得苦臉,覺得有意思。
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聽到書房那邊有動靜,宛宜擰著眉心,躲了起來。那房門打開,十阿哥走在前麵,後麵的是一個低著頭的青年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
十阿哥走到院門口,開了門,不知道說了什麼,反而是用力拍了那個人的肩膀。
“彆想著做什麼事情,掂量著點,廣州府的事情京城裡麵的人或許不知道,可爺幾個的存在可是緊密盯著呢。除非你敢保證這廣州府所有人都忠心與你,否則就彆想了。四哥要你做的事情,好好做。要爺說,真做好了,保準比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來得痛快。”
方駱意扯了扯唇角,硬邦邦地說道:“爺,說得是。”隻是眼裡的不虞還是被十阿哥看在眼裡。
十阿哥也不在意。
這人呢,一旦貪權,就更珍惜性命了。
這個方駱意要是沒有想清楚,不是還有他呢過便宜親戚嘛。
想到廣州知府,十阿哥臉一沉,重重地哼了一聲。要不是四哥如今得身份不合適直接插手廣州府的事情,且涉及一府的官員,調動罷免都不是什麼小事。這要是被其他人利用,說四阿哥在被關“禁閉”期間仍意圖參合地方官調動一事,也不知道這禁閉會不會繼續下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十阿哥心裡不爽,也隻能憋著。
不過此時的廣州知府,在知道皇子來了之後,而且還被他審也不審的關到牢裡後,回到府裡就把自己關了進去。
要不是怕最後連累全家人,恐怕已經直接綁了繩子上吊去了,也好過日後被拿出來的時候受罪。
廣州知府戰戰兢兢地,寫了信又撕掉,此時再寫回去還有什麼用。等聽到下人說方駱意來了後,得知四阿哥也在。
廣州知府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方駱意眉心一跳。
“完了,完了。全完了。”廣州知府喃喃自語,已經壓根估計不到旁邊還有人了。他已經想到四阿哥嫉惡如仇的性子了。
“不對。”廣州知府突然坐了起來。“你彆是聽錯了吧。四阿哥可是據說被關在養蜂夾道裡了。”
“怎麼可能?又不是四和十四,再說了。就是十四阿哥,難道我看不出年紀大小嘛。而且那個自稱十爺的人可是稱呼那位事四哥,不是十四弟。”方駱意不覺得自己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反而是這個便宜姐夫的反應太過度了。
“難道是偷偷跑出來了?”廣州知府低著頭思考:“也不對,若是如此,皇上那裡肯定知道。且四阿哥膽子再大,到了這裡難道不應該隱姓埋名,竟然敢直接報了身家,那不就是代表他不懼嘛。”
方駱意說了十阿哥告誡他的話,有打探的意思。
廣州知府苦笑:“我是不知道四爺找你要做什麼,這些年的交情,我和你說一句老實話,我這知府的位置肯定坐不了多久了。而你若是想保全方家,還是早早聽了四爺他們的安排,至於其他的心思……”
“彆說著廣州府人口眾多,對我們懷恨在心的人也不少。就是四爺身邊保護的人,你以為沒有能逃出去的人?”
方駱意陰沉著臉,心裡實在是不甘心啊。
“那我先走了。”方駱意突然站了起來。
“等等。”
方駱意猛地轉過身去,防備地看著廣州知府。
廣州知府按著額頭,過了一會兒說道:“把你姐帶回去。”頓了一頓又說道:“她有身孕了。“
出了知府大門的方駱意心裡沉甸甸的,他不知道那便宜姐夫是以什麼樣的心思提出讓他把人帶回去。
難道就真的一點其他的法子也沒有了?
這讓他怎麼甘心。
說方家是土皇帝,真的不隻是說說而已。
可再不甘心,在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送來的據說是安胎藥的藥材,方駱意沉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