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皺眉道:“可人都已經死了,查?怎麼去查?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得很,既然是有人早有準備,那想必也是無從下手,彆的不說,就說說這兩個丫頭打從哪裡來,叫什麼都不知道,如何去查?”
謝橘年笑著道:“老祖宗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方才也一直在思量,我聽說周六爺那兒有幾隻上等的細犬,既然是周六爺選中的細犬,那一定不會差,之前我聽侯爺說過,那幾隻細犬但凡聞到那人身上的味兒,便能將和他有過交集的人都找出來。”
細犬?
沈易北和周六相交多時,還沒聽過這麼一回事兒了,前段時間周六的確是滿京城的買狗,不過是選那上等的京巴狗兒來討莫愁開心,這細犬,周六可不喜歡。
不過這周六不學無術在京中那可是出了名的,有周六當借口,誰也不會懷疑什麼。
沈易北扭頭看向謝橘年,果然見著謝橘年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的確是這樣,周六那兒是有幾隻細犬,厲害得很,之前我們打獵的時候時常帶著它們過去,隔著幾百米地它們都能能嗅到的獵物的味道,實在是厲害!”
“若兩個死去的丫頭和府中的人有所交集,定能夠找出那背後之人的,不過……”
“不過什麼……”鄒姨娘已經有些怕了,心中更是暗暗埋怨起宋雲瑤來了,這宋閣老是隻老狐狸,宋雲瑤就是隻小狐狸,從始至終宋雲瑤壓根就沒有露麵過。
想當初這兩個丫頭是知畫找的,後來這兩個丫頭偷偷來了府中又是她幫著四處張羅的,如果真的要查,隻會查到她和知畫身上,憑著宋雲瑤那三寸不爛之舌,隻怕也會將這件事撇的一乾二淨的。
沈易北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斂去了幾分,“不過就是太凶狠了些,原先我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那細犬更是立了大功的,彆看那細犬個子不大,卻是極為凶猛的,平日在府裡頭隻認那馴養之人和周六,要是碰到那種不認識的人上去就能將人兩口撕碎了。”
“你們是沒見過,初我們在追捕一頭鹿的時候,那細犬還沒鹿一半高了,上去兩口就將那鹿給咬死了,連我見了都覺得殘忍的很,不說彆的,光是周家的人激怒了那細犬,就已經被咬死了兩三個了。”
“我也說過讓周六將那細犬送走,可周六那人向來無法無天慣了的,我的話他哪裡會聽?他還說這細犬在關鍵的時候能派上大用處了,如今可真算是有用得上的地方了。”
鄒姨娘一聽說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老祖宗卻沒想這麼多,哀歎一聲,“周六爺是個不懂事的,那周家老夫人怎麼也能任由著他胡來?就算是下人的命,也是人命啊……不過這事兒,之前我怎麼沒聽到過風聲?”
沈易北含笑道:“老祖宗彆忘了周家是什麼人家,隻要有慧貴妃娘娘在一日,彆說周家隨隨便便死幾個下人了,就算是那姨娘或者主子死了,隻要他們有心想瞞,一樣是能夠瞞下來的。”
“既然這件事頗為棘手,那我就差追風去找周六借了細犬過來,老祖宗,你們待會可得躲在屋子裡,哪也彆去,將門鎖好了,若是叫細犬不小心闖進來了,當心傷著你們了。”
說著,他更是拍了拍腦門,道:“不過就算是將門關上也沒用,那細犬要是想要衝進來誰也攔不住……”
鄒姨娘一個哆嗦,腿肚子一軟就癱倒地下了。
謝橘年見狀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鄒姨娘,你這是怎麼了?”
鄒姨娘搖搖頭,額頭上已經泌出冷汗來了,“沒,沒什麼……”
沈易北像是沒看見似的,抬腳就要往外頭走,“追風了?怎麼沒見到追風?你們快去將追風找到,說要他去周六那兒將細犬全都借過來,片刻都耽擱不得……”
鄒姨娘是臉滾帶爬的跑上去抱著沈易北的腿,“侯爺彆去,您彆去找周六爺借細犬……”
“怎麼了?”沈易北的臉色可謂是徹底沉下來了。
鄒姨娘渾身直發抖,“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這件事是奴婢和夫人做下的,為的就是將謝橘年,不,將謝姨娘趕出去,這兩個丫頭也是知畫從城外買來的,調教了幾天這才送到府中來的……”
“所以說見著計劃敗露,你們就要趕儘殺絕不成?”沈易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