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眼神又落到了珍珠麵上,“方才你跳的舞叫什麼名字了?這詞兒朕倒是有幾分熟悉……”
珍珠低頭道:“這舞步不過是臣女瞎琢磨出來的,這歌乃是歐陽修所寫的詩句,臣女想著如今冬日寂寥,所以一時興起就想起這首詩來了……”
皇上笑著打斷她的話,“你這歌調倒是與詩句應景,歐陽修這首詩寫的是懷念元夕的,你倒是將其中的傷心和思念之情也唱了出來,實在是難得,甚至連朕聽了這歌兒都能感受到歐陽修當時的心情……”
他們倆兒在這兒議論詩詞歌賦,可胸中沒有墨水的慧貴妃和謝橘年是半個字都插不上。
原本麵色好看了幾分的慧貴妃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最後隻好拽著皇上的袖子撒嬌道:“皇上,您今兒可是答應過臣妾,陪著臣妾一起來四皇子府熱鬨熱鬨了,好給老四他們一個驚喜,如今老待在花房之中算是怎麼回事兒了?”
皇上一聽這話,隻寵溺道:“好!好!朕又沒說不過去,剛好咱們一道過去!”
謝橘年與珍珠對視了一眼,隻好跟在了皇上和慧貴妃身後。
皇上對慧貴妃可是真心寵愛,將她當成了小姑娘似的,不管慧貴妃說什麼幾乎沒有說不好的。
隻是等著他們到了花廳,卻發現花廳已經亂成一團,如今有眼尖的人見到皇上和慧貴妃來了,更是忙下跪請安,“見過皇上,見過慧貴妃娘娘!”
這花廳裡麵本就慌亂,有皇上和慧貴妃來了,花廳也就更加亂了。
皇上與眾人寒暄兩句,則去了前院。
慧貴妃則是一肚子的火氣,“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知道的曉得這是四皇子妃的生辰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在吵架了!”
白側妃這才站了出來,隻道:“回母妃的話,是長寧侯夫人暈倒了!”
若是換成了彆的人,說不準這慧貴妃劈頭蓋臉的訓斥早就下來了,更有可能還罵彆人好端端的日子尋什麼晦氣,可這個人是宋雲瑤,慧貴妃倒沒怎麼說話了。
前段時間宋雲瑤捎進宮的那兩盒子珍珠膏倒是極好用,她用了兩盒,就連皇上都誇她皮膚變得細致了,如今她更是一迭聲地吩咐人去催促太醫快些過來。
要說今日最出風頭的也就是四皇子和宋雲瑤。
四皇子那邊是因為府中一個區區側妃過生辰,皇上都來了,放眼所有的幌子,誰還能有這樣的福氣。
這宋雲瑤則是得了白側妃和慧貴妃的喜歡,這在場的女眷是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可慧貴妃眼裡向來是半點沙子都不能容的,因此今日的事情卻是徹徹底底恨上了珍珠。
在她看來,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想和她搶奪皇上了。
一直等著上了回程的馬車,宋雲瑤還是臉色慘白,謝橘年看到了沈易北的臉色,有好幾次沈易北都是欲言又止,原本是打算上前來問幾句的,可最後還是上了馬。
謝橘年是和宋雲瑤同乘坐一輛馬車的,看著宋雲瑤眼眶紅紅,回想著宋雲瑤方才看向沈易北那含恨的眼神,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了,淡淡道:“想必是侯爺聽太醫說了夫人沒什麼事兒,不過是最近沒有吃好睡好,所以這才沒能上前來的,夫人可彆太傷心了……”
這馬車裡隻有她和宋雲瑤兩人,宋雲瑤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差射出刀子來了,“你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好人?隻怕你心裡比誰都高興吧?”
這還真是狗咬呂洞賓!
謝橘年真的想給自己抽兩巴掌了,好端端的心軟什麼,對這樣的人就不該心軟的,“夫人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說再多,夫人也不會相信的!”
宋雲瑤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謝橘年,你彆太猖狂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再猖狂幾日,就算是你能得到侯爺的心,但也不過是暫時的……”
說著,她更是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咳嗽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謝橘年忙道:“得了,您可彆這樣子,萬一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馬車裡就我們兩個人,我可是有口難辯了,夫人啊,你好不容易又得了一條命,得好好真心才是,可彆折騰在自己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