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笑著道:“看三皇子這話說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管我和三皇子祖母關係如何,可如今您是皇子,我隻是個年老婦人,自然是該向三皇子行禮……”
三皇子連忙打斷她的話:“看您說的這話,真的是越來越……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今日我來找您是有要緊的事的!雖說宮裡頭如今尚且沒有消息傳出來,可我卻聽到有內侍說東陽伯勾結蠻夷,有叛亂之心,皇上因為這件事勃然大怒,易北更是昨晚上更是連夜去了宮裡頭了……”
打從三皇子進來,就有人將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帶了下去。
“這怎麼一回事兒?”老祖宗隻覺得不相信,這東陽伯謝信如今不過二十歲出頭,哪裡有這樣大的能耐,“更何況這孩子雖不是我看著長大的,但三皇子可以想想,他一個小小的副將哪裡有這樣的本事?”
“我看啊,定是有人見著東陽伯府起複心生不滿,想要栽贓陷害吧!”
三皇子耐著性子道:“老祖宗這件事兒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看皇上那邊怎麼說!我聽說說了昨晚上易北連夜匆匆進了宮,在延禧宮門口等了大半宿,這今早上父皇剛起來就跪在皇上跟前,說這件事兒定有蹊蹺。”
“之前父皇是多看重易北啊,可今兒了?今兒父皇理都沒理他,直接去上朝了,等著父皇下朝了,一見著易北在禦書房門口等著,是扭頭就走……父皇的性子您多少也聽說了些,很少有這般動怒的時候,如今這事兒,可見是非同一般了。”
“我猜想,父皇之所以如此生氣,是不是已經有人遞了證據上去了,要不然父皇怎麼會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易北?”
老祖宗隻覺得不對勁,隻呢喃道:“怎麼會這樣了?怎麼會這樣了?”
三皇子隻道:“我也打聽過了,東陽伯雖隻是一個將士,可他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經坐到了副將的位置已經十分難得,這位置雖不算高,可也不算低了,若真的有心和蠻夷勾結起來,想要謀害我朝將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來這將士是和蠻夷勾結的不在少數,販賣軍火,私運糧草,以次充好,這種事兒還少了嗎?千裡長堤毀於螻蟻,從古至今,我朝在這件事上吃了不少虧,父皇對這件事一直深惡痛絕!”
“遼王的不安分已經夠讓父皇頭疼的了,若是再有人和蠻夷勾結,這江山如何能守得住?所以皇上如此動怒也就沒什麼數偶過去了……”
老祖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三皇子雖說的我懂,我隻想問三皇子一句,若是東陽伯當真不能洗清罪名,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
三皇子也沉默了。
老祖宗心一緊,“如今該不會是和當年的東陽伯府一樣,落得一個殺頭流放的境地吧?”
三皇子沉吟片刻,隻道:“這倒是不會,父皇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想必是不會禍及東陽伯府的兩位姑娘的。”
沉吟片刻,他卻道:“但若是這個罪名真的落定,隻怕東陽伯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也是可惜……這東陽伯府眼看著就要一家團聚了,如今怎麼就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說著,他更是看了老祖宗一眼,隻道:“暫且不論皇上那邊會如何做,若是這件事真的和東陽伯有關係,您打算如何做?”
老祖宗手中的佛珠撚的飛快,半響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是啊,她能怎麼辦了?她一個年老婦人又能怎麼辦?若三皇子的母後還在世,她還能夠進宮去求一求,可如今她在朝中要人沒人,要勢沒勢,唯一能夠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的也就是沈易北了。
如今沈易北乃是是長寧侯府的頂梁柱,難不成為了東陽伯府要將自己的嫡孫也牽扯進去?
老祖宗的思緒轉得飛快,但卻連半點思緒都沒有。
三皇子隻道:“老祖宗,我說句不該說的話,還不如趁早將所有的罪責都撇的一清二楚!父皇雖說不會將這件事禍及到東陽伯府的兩位姑娘,可要說一點都不遷怒,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