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易北到底能不能辦成這件事,到底沈易北能堅持多久,如今他有這個心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沈易北也是困極了,用過了晚飯便回房歇著了。
到了晚上,這追風就已經帶著護衛在芙蓉園門口守著了,謝橘年聽玳瑁來報的時候,卻是苦笑不得,隻道:“那就任由著他們去吧,我們就好生呆在芙蓉園中,至於合歡她們,讓她們收拾東西離開芙蓉園吧,這偌大的長寧侯府,總有彆的地方能夠容得下她們,她們呆在我身邊也不安全。”
玳瑁有些猶豫了,“可姨娘,這彆的人宋走到是沒什麼關係,有奴婢和秋娘姐姐在,伺候您和侯爺也能忙得過來,可就是小廚房的那些人……”
畢竟如今兩位主子的嘴已經夠刁了。
謝橘年笑著道:“沒事兒的,大不了到時候我親自下廚就是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閒著還容易胡思亂想了,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玳瑁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
謝橘年這一夜睡得不踏實,一天一夜沒睡覺的沈易北也是睡得不踏實,這天還沒亮了,就起身出去了。
周家裡頭,周六困的是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拉聳著眼皮子叫丫鬟前來上茶,“……北哥你說你這是乾什麼?你這樣,這顧玉也是這樣,一個個就跟玩命似的,周六昨晚上半夜才走,你這天還沒亮又來了,要不要我活了……”
可他睜大了眼睛一看,喲,這可不得了,這沈易北的臉色可比昨晚上顧玉的臉色難看多了,忙道:“北哥,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了,我是說,嗯,我是說你看這丫鬟們才剛起來,一個個眼睛都還沒睜開了,像那些茶點都還沒準備好,怕委屈北哥你了。”
沈易北拍拍他的肩膀,隻道:“我也不是來喝茶,隻是想問問你,你那邊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這件事顧玉說興國公府也會出力,隻是老興國公如今已經辭官,就算是再得皇上看重,也斷然沒有冒冒然衝進宮質問皇上的道理,我想若真的是要打聽些什麼,慧貴妃娘娘那邊應該是最快的!”
周六如今是哭都哭不出來了,隻道:“不瞞你說,北哥,昨晚上我進宮一趟了,隻是連我姑母的麵都沒見著,那延禧宮的宮女隻說皇上心情不大好,就連我姑母那邊都小心伺候著,我想著是今天下午再進宮一趟,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來。”
“北哥,其實說句難聽的,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顧玉也罷,如今就算是打聽這麼多也沒用……得看看皇上那邊是什麼態度,看延禧宮上下那嚴陣以待的樣子,我看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你是不知道,昨兒我在延禧宮等了大半個時辰了,也就見到了我姑母身邊的大太監一麵,直說宋閣老已經將東陽伯與蠻夷聯係的信都已經交給了皇上,信裡頭並沒有說什麼要緊的事兒,沒有販賣糧草、私通兵器,可好端端的,這東陽伯怎麼會和蠻夷有聯係……”
沈易北一下子就聽出不對勁來了,“你說是誰?宋閣老?”
周六點點頭,道:“對啊,就是宋閣老……”
沈易北有一瞬間的懷疑,可片刻卻是將自己的懷疑給推翻了,宋雲瑤容不下謝橘年,這是內宅之間的事情,宋閣老向來行的端坐得正,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難道就憑著幾封信能就定了東陽伯的罪嗎?”
“光憑著幾分無關緊要的信,皇上自然不會給東陽伯定罪的,要不然,這個時候的東陽伯已經被問斬了,也不會坐了囚車來京城了……當時我也是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假,可聽我姑母身邊的大太監說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宋閣老送上來信箋的字跡和東陽伯的字跡是一模一樣,而且東陽伯好像也會蠻夷話,在遼東的時候,和蠻夷一族的有個姑娘也走的挺近的……”
沈易北算了算日子,隻道:“要是不出意外,明天晚上東陽伯的囚車就能夠進京了,周六,我想去見他一麵!”
“可……可東陽伯是死囚啊!那可是關在地牢裡頭的,哪裡能見到?”周六瞪大了眼睛,隻覺得這沈易北是不是還沒睡醒了。
隻是這件事沈易北已經決定了,已經是沒了回旋的餘地。
沒過多久,顧玉也來了,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們仨兒也就周六笨點,沈易北和顧玉那可是頂聰明的,不出半個時辰,三人就想好了怎麼下死牢了。
等著沈易北回去之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謝橘年,謝橘年想也不想,隻道:“侯爺,明天晚上我跟著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