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沈易北道:“那周六,這麼多年來,皇上身邊可有出現過像珍珠這樣的人?”
周六好好想想,卻是搖了搖頭,“她還真是第一個,要不然我姑母怎麼會這樣生氣了?”
沈易北心中這才有了幾分勝算。
三人並未多言,收拾收拾也就朝著地牢去了,地牢中雖有重兵把手,可有句話說得好,有錢則有權,有權則有錢,有錢則能使鬼推磨,更不要說買通地牢中的士兵了。
有了起先的打點,再加上沈易北又換了一身獄卒服,所以不仔細看壓根就沒人注意。
沈易北就是這樣穿著一身獄卒服,在地牢之中見到了東陽伯。
此時東陽伯穿著一身囚服,手上、腳上都帶著玄鐵枷鎖,整個人看起來是狼狽不堪,可就算是如此,也是身姿挺拔,一身囚服也掩蓋不了他的眉宇間的坦坦蕩蕩。
聽到有人來了,東陽伯謝信卻是有些意外,聽聞來者是沈易北,那就更加意外了,冷笑一聲道:“沒想到是堂堂長寧侯來了。是啊,如今除了侯爺你會來,隻怕這京城上下誰都唯恐避之不及了!”
他對沈易北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原先珍珠在信中與他說過很多事,在他看來,若不是因為沈易北,自己的幼妹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與人為妾的境地了,“我聽珍珠說過,侯爺和橘年關係並不好,可見如今侯爺能做到如此也算是難得了!”
“既然侯爺來都來了,還勞煩侯爺給我兩個妹妹帶句話,要她們莫要為我四處遊走了,隻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了!”
言語之間,他好像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沈易北也琢磨出些不對勁來了,“要不是今日橘年苦苦哀求,我也不會走這麼一趟的,我隻幫橘年問一句,你當真與蠻夷勾結?”
謝信搖了搖頭,隻道:“若是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
他回想起這些日子來,隻覺得像是在做夢似的,好不容易就要一家團聚了,可卻突然飛來這樣一個罪名。
這些日子,他不知道和多少人說過多少遍他是無辜的,可眾人隻告訴他,這證據都已經被宋閣老呈送給皇上了,難道他還能狡辯?
在遼東多年,他早已知道這官場的昏暗,有些事情不是你沒做那就是沒做的,要是上頭的人想要扣下罪名來,辦法多得很……他若是這樣一味的拖延下來,一味反抗,說不準還會觸怒皇上,惹得那背後之人發怒,前兩到了自己的兩個妹妹。
沈易北道:“好,隻要你說我就相信,今日我大費周章來這兒就是為了聽你這麼一句話,隻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放心,我會將今日你的話告訴?的,隻是你也不能太早放棄,若真的如此,實在是對不起你那兩個妹妹。”
“她們,她們怎麼了?”謝信聽出這話的不對勁來了,“是珍珠出了事兒?還是橘年出了事兒?”
說著,他更是走到沈易北跟前,拽住沈易北的衣領,“還是你做了什麼?是不是你見著我入了死牢,要死了,想要一腳將橘年踢開?我告訴你,你休想,要是你真的這樣做,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謝橘年不過是個姨娘而已,若是沒有了東陽伯府,你覺得她還會安然存在於長寧侯府之中嗎?所以的人都知道因為她身份不一樣,所以才得老祖宗疼愛,所以這闔府上下的人都將她正經主子,若是你死了,或者乖乖認罪了,她一輩子都是那罪臣之妹,她能抬得起頭來嗎?”沈易北輕輕一捏,他的手就鬆開了,“到時候彆說是我一腳踢開他,這長寧侯府也是容不下她的。”
“更何況,如今我頗得皇上看重,正是官途坦蕩的時候,你覺得我會任由著謝橘年拖我的後腿嗎?到時候,就算是謝橘年真的能活下來,我會任由著這樣一個把柄留在長寧侯府之中嗎?”
他這字字句句皆是毫不留情,聽的謝信是蒼白了一張臉,“沈易北,你簡直禽獸不如!你既然不喜歡橘年,當初皇上賜婚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話了?如今出了事兒,撇的比誰都快,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