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扭頭一看,見著謝橘年一張小臉凍的紅撲撲的,心就軟了,“那咱們就回去吧!你這風寒本就未好,要是再凍病了,那就麻煩了!”
謝橘年懷中摟著的手爐也漸漸冷了,她忍不住將手塞到了沈易北的袖子裡。
這男人的體溫就是高啊!
她隻覺得沈易北袖子裡暖烘烘的,就像是一個會移動的暖爐似的!
沈易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兩人極為平靜的並排走著。
雪很大,風也很大,兩個人靜靜的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好像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了!
沈易北隻巴不得時間慢些,再慢些,可時間怎麼會停止了?
他們倆兒剛走到尋味樓樓下下,就聽見包廂裡頭傳來了丹陽縣主撕聲力竭的哭喊身,“我到底有哪不好?你說啊,你覺得我哪兒不好,我該!你為什麼偏偏不肯娶我?我要身份有身份,要嫁妝有嫁妝!若是你願意娶我了,皇帝舅舅定會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你一個美差的!這怎麼算都是一樁劃算的買賣了!”
“你說啊,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哼,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反正你這輩子就隻能娶我了!要是你敢娶彆人,你成親那日我定去興國公府,將興國公府鬨得雞飛狗跳,不僅你成親的那天去鬨,以後每天都會去的!”
得,敢情這丹陽縣主已經開始逼婚了!
沈易北與謝橘年見此情況不妙,急匆匆上了包廂,一進去就見著丹陽縣主雙目通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顧玉還真有幾分本事了,在這世上,隻有丹陽縣主將旁人逼到這份上,還沒有誰敢這樣對待丹陽縣主了!
顧玉卻是一副“你怎麼吵怎麼鬨都隨你便,可我就是不娶你”的架勢,“丹陽縣主請自重,若是這話叫旁人聽見了,對丹陽縣主的名聲毫無益處!”
“更何況,這晚輩的親事字應該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您瞞著保寧長公主偷偷來找我,好像不大合規矩吧!而且我的親事也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該是由家中人做主……”
丹陽縣主哪裡不知道這是借口,隻拽著謝橘年的手道:“橘年姐姐,你快勸勸他!你快勸勸他啊!你要他娶我,我這輩子就隻會嫁給他!”
她這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吵吵嚷嚷要吃糖的小丫頭似的!
謝橘年也是為難的很,她總不能逼著顧玉娶丹陽縣主吧?
如今她隻好將丹陽縣主帶到了一旁的包廂離裡去,隻道:“丹陽縣主,我說句不該說的,你越是這樣,顧玉會越不願意娶你的。”
丹陽縣主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剛才是你說我平日裡是什麼樣子,當著她的麵就是什麼樣子嗎?我,我這都是按照你教的做的呀!”
謝橘年也不知道怎麼說,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男人怎麼說了,你越是巴著他求著他說要嫁給他,他就越不會珍惜你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誰都不會去珍惜!”
“這姑娘家的在感情當中自然該矜貴些,你該拿出姑娘家該有的姿態來,與顧玉先從朋友做起,等著顧玉發現了你的好,自然會喜歡上你的!”
丹陽縣主小小年紀,自然是聽不懂這些話的。
謝橘年隻能以身說法,“想當初我在長寧侯府當丫鬟的時候,喜歡上了長寧侯,也和你一樣,直說這輩子非長寧侯不嫁,可原先長寧侯一看到我就覺得頭疼!”
“但是如今了,他雖說還沒喜歡上我,可好歹也願意帶我出門了,願意陪我出去逛街了,這也算是一種進步了,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丹陽縣主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隻道:“可我覺得長寧侯是喜歡你的。”
謝橘年愣了一愣,啞然失笑道:“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些什麼?”
“誰說我是小丫頭了?就算是我是小丫頭,誰說我就一定什麼都不懂了?”丹陽縣主說的是一本正經,“雖說我不知道男人喜歡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可好歹也在畫本子上看到過,這男人喜歡你的時候,眼裡心裡就隻有你,不管你做什麼,他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
“皇帝舅舅看慧貴妃娘娘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不管慧貴妃娘娘說什麼,皇帝舅舅都笑吟吟看著她!如今長寧侯看你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了!而且,剛才你下馬車的時候你腳滑了一下,當時長寧侯走在前頭聽到你的聲音,就忍不住回頭來打量,眼神裡都是關切了!”
“可我明明記得當時你‘哎呀’一聲叫的時候聲音是極小的,隻怕連車夫都沒聽見了,那長寧侯怎麼能聽見了?所以說啊,隻怕他這心思全部都放在你身上了,所以才會這般注意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