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謝橘年從來沒有管過家,更彆說這長寧侯府上下數百口人,管家哪裡是這麼簡單的?
可她也明白老祖宗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理說,就算是老夫人不管家,這權利也是該交到宋雲瑤身上的,宋雲瑤從來不懂這些,所以管家的權利也就該交到她手上來,就有了管家權利的姨娘麵子上可是倍兒有光。
就算是之前老祖宗和她說過那番話,但是如今謝橘年還是站出來點了點頭。
老祖宗的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柳姨娘身上,“柳姨娘,你可有異議?”
柳姨娘麵上依舊是淡淡的神色,輕聲道:“回老祖宗的話,老祖宗並無異議!奴婢之前管家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今有謝姨娘來幫忙,奴婢自然是求之不得!”
老祖宗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欣賞,“若這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那也就太平了!正好你這幾日將賬本子理一理,就交到橘年手上吧!”
她雖說的是柳姨娘與謝橘年一同管家,可總有一人要管帳本子,一人去做那些瑣事,如今誰主誰次,好像是一目了然。
柳姨娘依舊淡淡的說了一聲是。
隻是等著柳姨娘從寧壽堂出來之後,身後的丫鬟卻是憤憤不平道:“姨娘,這老祖宗的心都快偏得沒邊了,之前你將老夫人那一攤子爛賬接過來的時候,熬了足足一個月,這才將將賬本子理清楚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歇兩日了,老祖宗一句話就要您將賬本子交出去,憑什麼?若是將這帳本子交到夫人和夫人手上,奴婢是半句怨言都沒有,可謝姨娘就算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但如今也是一個姨娘,和您平起平坐,憑什麼她就能搶了您的東西?”
柳姨娘麵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好了,彆說了,如今咱們才出了寧壽堂,就說這些話若是叫人聽去了,會生出事端的!我相信老祖宗這樣做定是有她的緣由!”
那丫鬟卻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隻道:“姨娘,就是因為您不爭不搶,所以這人人都騎在你頭上,不說彆的謝姨娘身份不一般,老祖宗處處高看她一眼,奴婢就算是有怨言也隻能忍下來!”
“隻是您悄悄的畫主子,她算個什麼東西?連姨娘都算不上,可她仗著身後有夫人,有宋家撐腰,不也敢當著您的麵吹鼻子瞪眼了?”
柳姨娘良久才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如今你吃的苦總有一日會有回報的時候……”
孰不知謝橘年卻在另一條小道上,如今剛好聽到她說的這番話。
站在謝橘年身後的杜秋娘搖搖頭,低聲道:“這柳姨娘也是個可憐的,若換成了彆人,就算是真的將那管家的權力交出來,也是要狠狠大鬨一場的……唯有柳姨娘不爭不搶的,哎,隻希望好人能有好報吧!”
“好人有好報?”謝橘年玩味一笑,“這好人自然是該有好報的,隻是要她真的是好人才是!你方才可聽到柳姨娘說的那番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是不是柳姨娘覺得如今這苦日子過得多了,以後才能有好日子?”
杜秋娘微微一愣。
謝橘年隻道:“而且你不覺得柳姨娘太過於清心寡欲了麼?這人一輩子活在世上總歸是有所求的,當初柳姨娘的父親為了救老侯爺而喪命,她一輩子活在長寧侯府中,壓根兒沒有踏出去過,人生漫漫,她守著那方小小的院子啊,一日接一日,若是人生沒有點盼頭,怎麼能挨的下去?”
杜秋娘低聲道:“姨娘的意思是……這柳姨娘並不如咱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謝橘年笑了一聲,“興許是我多心了也說不準,不過你還是派人去查查她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事情查清楚了再下結論也不遲!”
杜秋娘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她雖是個女眷,可家中原先也有相熟的鏢師,謝橘年拿出那些銀子收買了他們納為己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護衛和人手了。
到了第二天皇上的意思也就下來了,顧玉過了臘八就要去遼東。
顧玉想著丹陽縣主,好歹心頭的不快也算淡了些,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慧貴妃想著顧玉怕是小半年不能回京了,隻以個人的名義邀了顧玉等人來延禧宮做客。
受邀的不僅有她的兒子和媳婦,還有一些和周六交好的年輕人,不過最為重要的就是周家八姑娘了。
不得不說,自從珍珠進得宮,這慧貴妃好像也變得聰明些了,也知道去拉攏季皇後了,這次的宴會自然也邀請了季皇後和季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