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年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宋雲瑤這是受了什麼刺激?矜貴如同宋雲瑤,就算是愛沈易北愛到了骨子裡去了,也斷然不會做出這樣低三下四的事情來的。
在那些當家主母的人心中,這樣想法設法將男人留在房中是姨娘侍妾才會做的事,更何況,宋雲瑤活了兩世,那些規矩禮數是已經刻到骨子裡去了……
謝橘年忍不住問道:“侯爺去了之後,是不是夫人就肯吃藥了?”
玳瑁點了點頭。
這就是一苦肉計!
若謝橘年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她隻要玳瑁差人多盯著正院那邊了。
她這話剛吩咐下去,杜秋娘就上來了,“姨娘,您要我下去查的事情我多少也查到了一些,我查來查去,並沒有發現柳姨娘身上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按理說這柳姨娘管家多少也能撈些油水,或者在外頭有相熟的鋪子,能從中抽取差價,要不然她一個姨娘為什麼要去管這個家?收拾這個爛攤子?”
“可是和柳姨娘有過來往的鋪子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外頭什麼價,到了咱們府上甚至還能便宜一兩成,可以說柳姨娘為了管好這個家費勁了心思!”
“而且平日裡柳姨娘也不大出去,要麼在院子裡看書,要麼和丫鬟一起做做針線,就連花園那邊都很少過去!要不是這老夫人不管家了,這長寧侯府上下眾人怕都忘記,有這樣一個人來……”
說來說去,這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隻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太過於一個完美的人,卻是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了,!
所以謝橘年蹙著眉頭道:“柳姨娘沒有一點癖好或者愛好了?”
杜秋娘搖搖頭,正欲說話的時候,卻是倏的想起一些事情來,“如果說愛好!好像真有這麼一件事!這柳姨娘信佛,不管刮風下雨天氣冷還是熱,每個月都是要去一趟大佛寺上香的,更是會在那裡住上一兩日,老祖宗想著她並沒有彆的什麼愛好,對於這個事兒也從未乾涉過!”
柳姨娘信佛?
謝橘年隻覺得有些意思,尋思著柳姨娘怎麼著也不像是個信佛之人,“真正的信佛之人就像是老祖宗那樣的,平日佛珠不離手,這閒暇時間都用來抄寫佛經,可柳姨娘了,平日裡壓根看不出她半點信佛的樣子來,也從未聽說她有茹素的習慣……?”
杜秋娘不愧是這鏢頭的女兒,如今打聽起事情來也是事無巨細,“方才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如今被您這一說也察覺出不對勁來,而且這柳姨娘先前的確是不大信佛,也就兩年前突然開始信佛起來。”
“這有人也說了,那個時候柳姨娘剛嫁給侯爺不久,那一日天上更是下了大雪,那年冬天比今年冬天還是要冷上幾分了,到了十五那一日,這積雪更是要沒過人的膝蓋了,彆說是出去山上上香,就連出去走路都是有些艱難的。”
“但那一日柳姨娘還是要執意去大佛寺,到最後連祖宗都驚動了,我聽她們說這柳姨娘平日裡性格乖覺,那一次卻是做過最為驚天動地的事情了,老祖宗說柳姨娘有這個心就夠了,佛祖是會感受到的,就算是不去大佛寺,去老祖宗的小佛堂吃齋念佛也是一樣,何必那樣折騰。”
“那一年因為積雪太深,道路太滑,路上不知道出了多少事兒了,可柳姨娘卻是半點都沒有動搖,隻是說她一心替死去的父親、老祖宗還有侯爺祈福,這一趟無論如何都要走的。”
“這老祖宗又勸了幾句,見著她油鹽不進的,也就放任她去了!那次的雪是真大呀,下山的時候還是出了事兒,麻煩翻了,柳姨娘因此受了傷,胳膊傷了大半個月,可就算是這樣,到了下個月,她還是雷打不動的去了大佛寺!”
謝橘年道:“看樣子這不對勁就是出在了大佛寺上,這柳姨娘之前不信佛,好端端的怎麼就信佛起來了,隻有說明一個可能,說不準這大佛寺有什麼要見的人,兩人約好時間一同在大佛寺見麵。”
這大佛寺後院雖說都是些女眷,可要是有旁人想要進去也不算是難事兒。
因為這大佛寺後院住的都是些清心寡欲之人,一心有所求,對於旁的事情更是不會上心了。
杜秋娘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柳姨娘和彆的男人……”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猜一猜,可不管怎麼樣,我猜要是去大佛寺,說不準能查出些什麼東西來!”謝橘年頓了頓,才道:“等著柳姨娘下次再去大佛寺的時候你偷偷跟過去,看她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去了什麼地方,就連吃了什麼東西也要查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