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年皺眉道:“那就說明這件事隻有四皇子和宋雲瑤清楚了……”
沈易北點點頭道:“四皇子向來謹慎,這一點我知道,隻是他們平日毫無來往,就算是真要說些什麼,全然不透露那天在宮裡頭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我有心要查,也查不出什麼來,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著,他頓了頓道:“到時候這賞梅宴你也按照侯夫人的打扮來,我前幾日已經與皇上提起這件事了,皇上已經答應。隻說等著今年除夕的時候將你抬為平妻,等著你平妻的身份定下來,再也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氣了……”
謝橘年隻覺得一暖,“如今老夫人都成了這樣子,在這長寧侯府之中還能有誰給我氣受?你啊,就彆擔心我了!”
沈易北摸摸她的頭,“還不是怕你覺得心裡不舒服……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差人送回來的蜜桔你嘗了沒?好吃嗎?”
這蜜橘乃是貢品,乃是由福建那一帶的官員上貢給皇上,皇上賞給他的。
統共他就得了兩筐子蜜桔,他送了一筐子給寧壽堂,還有一筐子則全部拿到了芙蓉園。
謝橘年向來喜歡吃橘子,更彆說這蜜桔了,要不是怕上火,恨不得能一口氣吃去半筐子,“那正院那邊不用送些過去?”
“如今她上了四皇子這一條船,什麼好吃的沒有,怕也不會稀罕我這些蜜桔的!”如今沈易北說起宋雲瑤來,早已是無悲無喜,就好像是談論一個陌生人一般,“更何況我也不想再見到她了!”
這話,謝橘年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沈易北淡笑一聲道:“自古以來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如今她卻處處依仗著宋家為尊,既然她沒有將自己當成長寧侯夫人,我又何必將她當成長寧侯夫人了?”
說到這兒,他卻是有些愧疚了,不過不是對宋雲瑤,而是對謝橘年,“當年我迎娶她進門的時候曾答應過她,一輩子不會負她……所以不管她做錯了再多事兒,我都會保住她一條命,不過橘年你放心,也隻有這麼一條命而已!”
事到如今,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四皇子怕是蹦躂不了多少日子了。
謝橘年笑著道:“沒事兒,隻要你心裡有我就好了……”
如今她們倆兒已經像是新婚夫妻似的,平日裡沈易北一從宮裡頭出來,就直接來了芙蓉園。
至於周六,已經回到了這周家,說的是等著明年開年之後將莫愁抬進周家去的。
所以周六這段時間隻忙著給莫愁置辦嫁妝,在他看來,這莫愁名義雖隻是個侍妾,在他心裡卻是正兒八經的妻子,這正妻該有的東西,莫愁都得有……所以這些天也沒時間來找沈易北了。
兩人躺在炕上吃蜜橘,一直碎碎而語,日子倒是極為悠哉樂哉的。
可二房那邊在接到長寧侯府帖子的時候就像是炸開了鍋似的。
這一日沈雲青和沈芷柔兄妹二人更是在書房等著二老爺回來,二老爺這些日子也忙得很,整天早出晚歸的。
二老爺一回來,沈雲青還沒來得及見禮,就道:“父親,聽說長寧侯府那邊要設宴?到時候咱們過去嗎?”
這長寧侯府的帖子已經送回來了好幾日,當日他娘直說不去,可他覺得還是和父親說一聲的好。
二老爺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揉了揉眉心,“去,當然要去了,為什麼不去?我們畢竟是沈家二房,這長寧侯府難得設宴,若是連我們都不去,這旁人豈不會是議論紛紛……”
“隻是,那老祖宗未免太欺負人了些,父親難道忘了臘八那一天的事兒了?那天父親直說不去長寧侯府吃飯,可老祖宗派人來請了兩三趟,兒子隻以為老祖宗真的將咱們當成一家人似的,可兒子連老祖宗的麵就沒見到,就被人告知老祖宗身子不適,既然這般,又何必巴巴將我們喊到長寧侯府去?這不是折騰人嗎?”沈雲青如今已經是進士出身,又是沈易北的堂弟,走到哪兒去都要被人高看幾分,想起那日的輕踐,到了如今還覺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