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橘年都不在花廳了,丹陽縣主吃飽了也就走了,不敢臨走之前自然沒忘記要身邊的宮女包些一口酥這種小點心帶回去。
因為時候不早了,所以這客人陸陸續續都走了,白側妃自然也走了,今兒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一刻鐘都不想呆了。
不過今兒她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的,譬如說那位沈侍郎家的姑娘倒是極有眼色,已經和她約好三天之後去四皇子府陪她說話了。
她還想著能不能從沈芷柔這邊下手,看看沈易北有沒有什麼可以收買的地方。
不過是大半個時辰,這人都走乾淨了。
玳瑁倒是一直在花廳的角落,見著人都走乾淨了,這才回來稟告,“……夫人一直和七皇子妃娘娘走的很近,全程很少和彆的人說話,就算是真走開一會兒,可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又折回來了,像是生怕冷落了七皇子妃娘娘似的。”
“至於白側妃娘娘倒是和大姑娘頗為投緣,兩人說說笑笑的,四皇子妃臨走之前還邀了大姑娘三日之後上門做客了,不過還叫奴婢聽到了一件事兒,說是皇上有意為四皇子娶一門正妃,就著這人選,那花廳裡頭就差鬨開了鍋!”
“四皇子正妃的位置……皇上倒不是惦記一日兩日了,在皇上心裡頭,這四皇子是要繼承大統的,所以正妃的位置自熱得小心選一選,得讓四皇子自己喜歡,又得出身名門,懂得規矩,所以這才拖了這麼些年,這件事我倒是一點不意外,不過這個沈芷柔到底在打些什麼算盤?”沈易北眉頭深鎖。
這些內宅的事兒他自然不如謝橘年來的明白,謝橘年正在喝一碗牛乳粥,聽到這話將白瓷碗遞到一邊去。
玳瑁剛伸手,可沈易北卻是自然而然接了過來放在小案幾上,這動作一氣嗬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謝橘年身邊的貼身丫鬟了。
謝橘年使了個眼色,玳瑁下去了,她這才含笑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蹊蹺的地方?當初原本中立的宋閣老突然倒戈投靠七皇子,可轉頭又投靠與四皇子交好……但是今日夫人的動靜卻是很明顯,明顯想要拉攏七皇子……”
“他們這父女唱的是什麼雙簧戲?不過我猜想依照四皇子那狂妄自大的性子,並不會將這件事放在眼裡!”沈易北和四皇子雖沒多少來往,可他養的暗衛卻不是白養的,“也許白側妃娘娘回去了會將今日的事情講給四皇子聽,可四皇子卻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眼裡,在他看來不過是這女人家的宴會,吃吃喝喝的,誰和誰多講兩句話,和誰少講兩句話根本沒什麼關係。”
謝橘年點點頭,“可夫人不像是心思這麼淺薄的人,是不是說明宋家那邊既不像放過四皇子,又不想放過七皇子?”
沈易北淡笑一聲,道:“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古以來從來沒有替兩邊辦事兒的人,到時候不論是四皇子還是七皇子繼承大統,隻怕宋閣老都討不了什麼好。”
謝橘年接話道:“你說會不會是宋閣老投靠四皇子,宋雲瑤投靠七皇子了?”
她相信宋雲瑤是重生的,可宋閣老相不相信那就不一定了,也許這父女兩人想要買個雙保險了?
沈易北想也不想,就道:“這該是不會,宋雲瑤一向以宋家為尊,處處遵循宋閣老的意思,不會父女倆不是一條心的。”
說著,他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不過我覺得宋閣老他們應該是七皇子的人!”
“這話怎麼說?”謝橘年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沈易北沒著急解釋,反倒是將一個軟枕放在她的腰下,讓她坐得舒服一些。“你想啊四皇子這些日子的做派像什麼?就像是瘋狗似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四皇子怕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一直覺得皇上在他和七皇子之間猶豫不決。”
“可宋閣老和我們都是看得清楚,不管是皇上也好,還是慧貴妃娘娘也罷,其實心裡想的那個人隻是四皇子,宋閣老扶持著皇上上位,跟隨皇上多年,哪裡會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可他看著四皇子招兵買馬,看著四皇子上竄下跳,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你說這是個什麼意思?要是他真的是和四皇子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自然會提點四皇子,要他小心謹慎。”
“至於宋閣老……我看他如今恨不得再往裡頭添兩把柴,加兩把火才好!四皇子隻怕也沒多少日子了……”
謝橘年卻是有些擔心了,她倒是巴不得這宋家父女是四皇子的人,到時候四皇子死了,她和沈易北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隻是女主到底是女主,有女主光環在身,她也不能小瞧,“那就算是七皇子繼承了皇位,到了最後豈不是我們還要和宋家你防我防的?”
“這可就不一定了……”沈易北這話說的是極其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