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慧貴妃這幾日壓根都怎麼見到皇上,按理說往常皇上除了大年初一和除夕那一天會雷打不動的歇在坤寧宮,往年到了彆的時候,都不是睡在她那裡?
可如今皇上倒好,卻眷顧起珍珠來了。
當時慧貴妃因為這事兒暗自生了幾次悶氣,找了珍珠幾次麻煩,殊不知顧著這頭就顧不上自己兒子那頭了,可是就算是她聽見宮人說的是有鼻子有眼,聽他們說這滿京城的人沒多少人不知道了,她還覺得不相信,“怎麼可能?要是這滿京城的人知道了,怎麼會本宮不知道?老七怎麼會不來告訴本宮一聲?”
“老七了!把老七給我找來%還有你們一個個了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打聽打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個宮女內侍一迭聲也就下去了。
可慧貴妃還是覺得心裡踏實不安,站起身來,“走,咱們去找皇上去!”隻皇上說沒有這回事兒,她就相信真的沒有這回事。
可皇上如今壓根不在禦書房,卻在珍珠的宮殿裡。
平心而論,珍珠進宮之後並不算受寵,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最喜歡的感覺便是崇拜了,可珍珠一直對皇上是淡淡的,皇上來了不會很高興,皇上走了也不會傷心。
這皇上也不是個傻子,一來二去也就知道珍珠的心思了,就算是最開始真的覺得珍珠溫婉可人、賢淑大方,可以比不上慧貴妃和那些妖媚妃子的手段了。
隻是這幾天皇上心裡亂糟糟的,隻想要和珍珠說說話,想起那個恬淡如水的女人了。
如今他坐在炕上裡,聽到李長德戰戰兢兢前來稟告,想也不想就道:“沒看見朕在珍貴妃娘娘說話嗎?還進來通傳做什麼?方才朕不是說了嗎?除了要緊事兒,什麼事兒都不能打擾朕!”
“朕看你啊,是年紀越老越不中用了,連你底下收的乾兒子都不如了!”
李長德抹去頭上的汗,低聲道:“皇上說的是!皇上您說的是!奴才這就讓慧貴妃娘娘回去!”
話畢,他這才戰戰兢兢下去了。
皇上沒有說話,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珍珠看著皇上那緊蹙的眉宇,也沒有說話,良久聽著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這皇上的眉頭蹙的倒是愈發錯得厲害了。
珍珠淡淡道:“皇上這又是何必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慧貴妃娘娘那邊您遲早是要麵對的!”
“朕如何不知道?”皇上抬起茶中茶盅,喂一口茶,可剛喝下半口,卻覺得口中半點滋味都沒有。
這可是他平素最愛的綠眉啊,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覺得心裡更加難受了,“可如今連年都沒過完,朕總可能看著阿慧哭喪著一張臉吧,朕想來就覺得過意不去……怪來怪去,隻能怪老四那個孽障!”
“唉!不說了,這些天朕隻想要清靜清靜,你就陪朕說說話,喝喝茶吧!
”
珍珠說了一聲好,才道:“皇上想要臣妾陪著您說什麼呢?”她不是那種會主動和男人找話題的女人!
皇上想了想道:“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珍珠笑了笑,沒有接話。
皇上也知道她這性子,並不強求,又喝了半盅茶之後才道:“你說老四這件事兒是不是朕做錯了?這些日子替老四求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朕當著他們的麵直說老四忤逆,可忤逆,嗬,這話說出來彆人都不相信了!”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老四成了這個樣子,朕是不是也有責任?是朕沒有教好他啊!這幾天朕一閉眼睛就夢到了老四,每次朕一回去,阿慧就牽著老四在門口等著朕,老四更是會摟著說父王回來了,他小時候多好啊,怎麼長大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來說去,這珍珠壓根不知道四皇子犯了什麼事兒。
對皇上而言,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外人,唯有自己的兒子才是最親近的人!
所以如今就算是他對珍珠訴苦,也沒有將其中的緣由道出來。
隻是珍珠是多聰明的一個人來,她知道保寧長公主這幾天將謝橘年留在宮裡頭,她也去看過謝橘年幾次,不僅發現了保寧長公主和往常並不一樣,這保寧長公主宮殿裡頭更是一片肅然。
她想也不想便知道這件事定和丹陽縣主有關係,如今更道:“皇上何必說這樣的話?您是君,後來才是一個父親,先是將滿天下的百姓放在心上,接著才是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