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著急還是著急的,換成了你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去了大半,你能不著急嗎?”沈易北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低了些,“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皇上和李長德的話,皇上直說,這麼多年遼王一直都還記恨當年的事情,李長德也問出了和你同樣的問題,問遼王會不會真的篡位為王,可皇上直說了一句話,遼王這輩子恨透了京城和皇宮,遼王的心隻在遼東,對皇位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越聽,謝橘年是越覺得糊塗,“可遼王既然不想篡位,那打仗做什麼?好玩嗎?”
沈易北笑著道:“遼王是不在乎皇位,可要是在乎彆的東西了……我想,說不準在遼王心裡,還有比皇位更加重要的東西也說不準了,要不然你想啊,這打仗費財力人力,就算是打贏了,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遼王這又是何必了?”
謝橘年也知道他並不清楚遼王想要的是什麼,“可這樣一來,苦的就是天下蒼生了,真是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這好不容易京城太平了些,遼王這一作亂,也不會再太平下去了。”
“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的橘年還是挺聰明的!”沈易北衷心誇讚了一句。
謝橘年卻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我本來就很聰明的!你想啊,太平時候誰作了點幺蛾子,皇上都一清二楚,如今皇上那邊隻顧著盯著遼王,還有心思去管彆的小事兒嗎?”
“是,你最聰明了!”沈易北簡直是哭笑不得,“時候也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
謝橘年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了,可剛躺到沈易北的臂彎,就沉沉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因為現在是盛夏,謝橘年也就每天早上傍晚的時候出去逛逛,這一天剛逛到了寧壽堂,就聽到了一個消息——四皇子死了!
她不由得覺得自己這張嘴也太毒了些,昨晚上剛說京城會出事兒,結果今天就出事了,“好端端的,四皇子怎麼會死了?前段時間不是還說四皇子精神還不錯,看著像是已經接受了這一切了!”
“這種事兒,誰說得準?”老祖宗搖搖頭,在她看來,這人好人壞都是一條命啊,“雖說這四皇子府裡頭有皇上的人,可那人長時間呆在四皇子府裡頭,被人收買了也說不準,說的是四皇子染上了疾病,突然沒了的……可這種事,說出去十個人怕是有九個都不相信的……”
她們正說著四皇子的事兒,這宋雲瑤就進來了。
謝橘年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好像打從四皇子被終身軟禁之後,這宋雲瑤的病也就漸漸好了,“雲瑤姐姐是如何看這件事的?”
“我?”宋雲瑤被點名了,倒是一點都不慌忙,這四皇子已經死了,她也沒什麼可怕的了,“我也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隻是想想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眾人都說當初四皇子是衝撞了保寧長公主,這才被終身軟禁了,興許這件事是保寧長公主做的了?”
“還有七皇子那邊,雖說對七皇子而言,這四皇子是半點威脅都沒了,可一個死人才不會去威脅彆人……不過我也就是隨便猜猜而已!”
雖說四皇子的死法和上一世不一樣,可人都已經死了,到底是怎麼死的也不重要了。
對她而言,四皇子死了,這一世的事情都回到了正軌……至於造反的遼王,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她隻覺得這遼王和四皇子一樣,不過是曇花一現。
老祖宗點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可我卻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謝橘年笑著掃了宋雲瑤一眼,道:“眾人都說保寧長公主不能惹,這倒是實話,可保寧長公主的性子向來是敢作敢當,要真的想要弄死四皇子,怎麼會等到今日?”
“至於七皇子,七皇子不傻,哪裡犯得著對四皇子下手?要知道,四皇子如今就是一個活死人而已!”
老祖宗卻並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也不願意讓謝橘年去繼續這個話題了,“橘年,還是彆說了,如今你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了,當心衝撞了孩子……今兒一大早二老夫人就來找我,說芷柔在四皇子府裡頭,當初被送進去的時候也定下了位分,可如今四皇子都已經死了,芷柔繼續呆在四皇子府裡頭也是守活寡,等著侯爺回來了,你和他說一聲,看能不能想什麼法子將芷柔給弄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沈芷柔都是她的孫兒,這沈家子嗣一直艱難,她也是真心疼過沈芷柔的。
更何況,沈芷柔也是命苦,二老夫人千方百計托人打聽過四皇子府的消息,說的是沈芷柔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這四皇子的性子本就不好,被軟禁了之後性子更是暴戾,對身邊的人是非打即罵,這白側妃在四皇子身邊伺候了有些年頭,對四皇子的性子也有些了解,知道四皇子心情不好的時候,該說些什麼話,做些什麼事兒……可沈芷柔也就見過四皇子幾麵,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所以四皇子大多數時候都是衝著她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