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子回答的都是一樣的話——夫人在裡頭好著了,侯爺稍等片刻!
到最後沈易北急了,隻要進去去看一看,“橘年,橘年,你沒事兒吧?”
老祖宗也著急,不過還是道:“你怎麼這般胡鬨,你在外頭,橘年在裡麵也不會分神,你一進去同他說話,她就會分了心神的,哪裡能使得上勁兒?聽我的話,你就在外頭等著,放心不會有事兒的!裡頭有接生婆子,他們難道還沒你懂得多?”
來之前,她在小佛堂裡頭上了三炷香,讓沈家的列祖列宗都保佑謝橘年的孩子能夠順利誕生。
就算是她這樣說了,沈易北還是坐如針氈,“老祖宗,當真不會有事兒嗎?我聽說這婦人生產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老祖宗搖搖頭道:“不會有事兒的!方才你也不是沒聽見,這所有的婆子都說情況還不錯,若有什麼情況,她們都會說的。”
沈易北懸著的一顆心還是沒能放下,他正往裡頭探頭探腦的時候,追風卻是在門口道:“侯爺!侯爺!皇上那邊來人了說要您您速速進宮一趟!”
這個時候?
沈易北眉頭一皺,“幫我回絕了,你對那人說就說夫人如今要生了,等這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即刻進宮與皇上複命!”
追風卻是猶豫了,“可,那內侍來的時候說了,皇上如今正生氣著了,說要您速速進攻,說好像是關於七皇子要謀反的事情,這件事,都有人遞折子到皇上跟前去了,說是七皇子那邊連龍袍都準備好了!”
這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沈易北眉頭緊蹙,七皇子之前不是沒有在他跟前流露出謀權篡位的意思來,直說皇上年紀大了,也糊塗了,更彆說如今七皇子一直被軟禁在七皇子府中,自然是按耐不住,身邊的人也跟著按耐不住,一個個都說趁著這段時間內憂外患之際,正是奪位的好時候,前些天他好一通勸說,這才將七皇子給勸住了……
追風聽著裡頭沒聲了,又要:“侯爺,要不您還是先進宮一趟吧?萬一皇上真的怪罪下來%”
沈易北沒有說話,良久才道:“如今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算是再趕到宮裡去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你差人去一趟興國公府,讓顧雨先進宮去抵擋一陣,我即刻就來!”他
這話音還沒落下,老祖宗就立刻揚聲道:“說什麼瞎話了?皇上讓你進宮,你還敢抗旨不成?是嫌咱們長寧侯府如今太威風了,還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快進宮去這兒,這兒有我盯著了。”
沈易北還是猶豫了,“老祖宗……”
老祖宗眉頭一皺,“怎麼?如今難道你連我都信不過了,這滿屋子的人盯著能出什麼事兒?退一萬步,若橘年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能及得上劉太醫,還是能及得上這裡頭的接生婆子?你在這兒能有什麼用?”
“這劉太醫也快來了,屋內屋外都是人,不會出事兒的……”
就算是真的出事了,沈易北在這兒也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在裡頭的謝橘年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隻一個勁兒催促沈易北進宮。
沈易北想著速去速回,一咬牙也就飛快的衝了出去,短暫的喧囂之後,則回歸平靜了,接生婆子還是在一聲聲說著,讓謝橘年加把勁兒。
一個時辰之後,謝橘年隻覺得生不如死的時候,接生婆子叫她最後再用一次勁兒的時候,她一使勁兒,卻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
接生婆子喜聲道:“出來了,出來了!”
接著,又有人道:“是個兒子了……哎呀,裡頭還有一個,夫人再加把勁兒!”
謝橘年在聽說兒子已經出生之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一使力氣,又聽到了聲音,“也出來了……這一胎是個女兒,恭喜夫人,一次得倆兒,還是龍鳳胎了,夫人真是好福氣啊……”
謝橘年微微笑了一聲,卻是連看孩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卻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夢裡頭的謝橘年做了個冗長的夢,夢到她的兩個孩子長大了,圍繞在她的身邊同她嬉笑,同她玩耍,一個還笑吟吟道:“娘親,快來抓我啊,快來抓我啊……”
她笑了笑,原來是孩子在同她捉迷藏了,原本想著同孩子玩一玩,沒想到她滿院子的找,卻再也炸不到孩子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聽到有人的哭聲?
謝橘年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還是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卻見著杜秋娘紅著眼睛站在她床前,她不由得問道:“秋娘,你怎麼不去歇著?在這兒站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