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年產後本就有點抑鬱了,如今想來這些話自然覺得心裡難受,連對著沈易北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到了最後就連杜秋娘都急了,“夫人,您可不能這樣,這侯爺不管每天多晚都會來看您和平哥兒的,您這樣對侯爺,侯爺心裡也不舒服……”
“他心裡不舒服,難道我心裡就舒服了?安安到了如今還沒有半點消息,可你說說,連我都察覺到了他沒有之前那樣用心的去找安安了,我心裡怎麼會舒服?秋娘,你說他是不是不想要安安了?”謝橘年一想到流落在外的女兒,整顆心都揪起來,隻道:“可安安是我的女兒,她身上流著我的血嗎?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要將她找到,好在這段時間我也培養了些自己的勢力,秋娘,你吩咐下去,讓他們去找安安,不管怎麼樣,都要幫我把安安找到,隻要誰能找到安安,懸賞白銀一萬兩!”
其實沈易北這些日子也感受到謝橘年對他的態度變化,說實話換成是他,他也會一樣,會心裡不舒服的,對於安安,他心裡比誰都著急,隻是如今不是著急就成的,前段時間九王爺找到了他,說安安在九王爺手上,更是開出了條件,要他替九王爺辦事,隻要他為九王爺辦事一日,安安就能平安無事一日,等到機會合適,九王爺更會將安安還給他。
九王爺怕他不相信,還專程帶他去看了安安,安安和她的哥哥平哥兒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一閃一閃的大眼睛,他抱起安安的時候,安安還衝著他咿咿呀呀的,好像認識他似的……
事到如今,他能有選擇嗎?他再也沒有選擇了,對於安安,那是一點閃失都沒有的。
見到了安安是平安無事的,沈易北就為九王爺籌劃起來了,與其說是籌劃,不如說像是雙麵間諜,是的,七皇子那邊他還是沒放棄,更是讓顧玉與七皇子那邊道明了實情。
七皇子如今落到這樣一個境地,沈易北還不離不棄,沒有另尋高枝,他已經夠感激了,如今聽說這九王爺挾持了沈易北的女兒,要沈易北替九王爺做事,氣得直罵九王爺不是個東西,末了,他更是交待一句話下去,你與易北說一聲,我和他之間早已不用再多言了!
所以沈易北便“專心”替九王爺辦事了,他這邊在替九王爺辦事,可卻處處留心,該如何使七皇子翻盤。
可就他如今看來這九王的局勢並不明朗,更覺得九王爺好像在籌劃什麼似的。
按理說就算這四皇子和七皇子沒了奪嫡的可能性,這皇位落到誰身上也不會落到九王爺身上的。
九王爺是皇上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皇上一直小心提防著的弟弟,原先九王爺手中有些權勢就一直被皇上惦記著,九王爺隻能將手中的權勢都拋了出去,做了一個閒散的小官,每日想著如何賺錢。
是以,皇上這才放心了下來!
這一次九王爺更是邀約他到了尋味樓,他這才知道原來尋味樓也是九王爺的產業,等著他進了包廂一看,好家夥,這裡頭赫然坐著九王爺,宋閣老還有諸多朝中大臣。
不過除了宋閣老之外,剩下的都是些武將了!
今天九王爺說的是小聚,可眾人心裡都知道——九王爺這麼大陣仗,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九王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靠在太師椅上道:“……原本我以為皇上拖不了多少日子了,沒想到皇上之前憔悴成那樣子,又讓他熬過來了,身子骨也比之前強多了,不知道諸位有沒有什麼看法?”
宋閣老捋著胡須道:“這件事對九王爺極為不利呀!”
這話等於說了白說!
九王爺看向了沈易北,“易北,你覺得了?”
因為沈易北是才加入九王爺黨羽的,所以九王爺想要沈易北儘快的融入起來。
沈易北也知道這一點,知道自己得多提些有效可行的法子才是,想了想才道:“宋閣老說的是!這件事對九王爺不利,可是我覺得這皇上身體的好壞,對九王爺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從始至終這皇位就不可能落在九王爺身上!”
“若九王爺想要坐上那皇位,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篡位!”
他這話可是說到了九王爺和諸位大臣的心坎上去了,可說出這樣的話是大逆不道,總得有個人挑頭才是。
既然他們願意聽,自己又何必吝嗇去講?
九王爺一聽這話,沉吟道:“這話傳出去你的命可保不住了……”
其實他心裡一直就是這樣想的,奈何沒人說,他也不好主動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