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者丈夫偏心,謝橘年自然將心思多放在了兒子身上。
如今沈易北隻點頭道:“所以啊,安安和你是我的福星!”
瞧瞧,這才幾天就已經將平哥兒忘得沒影兒了,此時正在熟睡中的平哥兒嘟囔了一聲,好像在埋怨自己父親的偏心似的。
謝橘年笑著道:“難道平哥兒就不是你的福星了……不過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這朝中的局麵成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昨兒我還和老祖宗說起了這事兒,也不知道這京城還能有多少太平的日子。”
“更何況,這朝中的武將也沒幾個,我怕皇上留著你是彆有用心……遼王如今要攻打到京城來了,隻怕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現如今,遼王已經攻打到了金陵,其實遼王也不算是極其殘暴之人,打到湖北之後就隻身帶著一隊精良的騎兵而來,每次倒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若是有那些膽子大的官兵想要上前阻擋,他便以武力抗衡,所以到了最後遼王從湖北那一帶殺到金陵的時候,倒是沒有任何阻攔,誰也沒有這樣的膽子,放著自己的性命於以遼王作對。
提起這件事,沈易北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事到如今誰也不知道遼王的來意,你說若是遼王想謀朝篡位,怎麼會隻帶著一萬多人的騎兵而來?就算是那些騎兵能夠抵抗沿途的將士,隻是皇宮是哪兒?到時候他那一萬多人騎兵殺進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了。”
至於遼王剩下的那些將士,則直接駐紮在湖北了。
謝橘年輕輕拍著安安,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遼王的糧草不夠了?所以這才選擇在湖北安營紮寨的?”
“遼王也算是身經百戰了,萬萬不會做出這樣不著邊際的事情來的,遼東那一帶兵強馬壯,遼王就算是差什麼都不會差糧草和軍火的,更何況,隻身犯險不像是遼王的作風,與其說遼王想要篡位,不如說是來同皇上談判的!”就算是沈易北在京城,可這麼多年對遼王的大名也是熟悉得很,直說遼王驍勇善戰,這種事怎麼看也不像是聰明人會做的,“隻是遼王這次到底是要做什麼了?”
誰也猜不透遼王的來意,當然,除了在彆院中的保寧長公主。
九王爺謀朝篡位的消息前幾天就已經傳到彆院來了,皇上病了的消息也一並傳了過來,若是換成了平日保寧長公主早就去了京城,但是如今她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身邊伺候的嬤嬤們是著急得很,卻也不敢將話說的太過了,萬一這保寧長公主的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反倒是她們自己討不到什麼好。
保寧長公主倒像是個沒事人兒似的,這些天因為丹陽縣主迷上了釣魚,所以母女兩人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彆院裡頭釣釣魚說說話,日子倒也是過得極為愜意。
這一天甚至就連丹陽縣主都問起保寧長公主的意圖來了,“……皇上病了,我們真的不用進宮看一看嗎?娘親,你放心,我現在都沒事兒的,更何況之前橘年姐姐也和我說過了,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總不能一輩子躲著,我……陪你一起進宮吧!”
保寧長公主慈愛看了她一眼,“娘的丹陽真的是長大了,隻是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人活這一輩子到底圖什麼了?無非就是圖自己心裡痛快罷了,既然你我都不願意去宮裡頭,那就不去好了,你我母女二人一輩子就在這彆院之中就好了,哪兒也不去。”
若是細細聽來,會發現她將最後一句話咬的極重。
可丹陽縣主卻是沒聽明白。
保寧長公主輕笑一聲,道:“而且我如今也想明白了,現在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不嫁人就不嫁人,我這輩子沒嫁人不也活的好好的嗎?要是到時候你真的碰上什麼難事兒了,我不在了,就進宮找皇上,你要是不願意進宮,就去找謝橘年,你放心,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幫你打點妥帖的!這一輩子高高興興,能按著自己的心意而活,比什麼都重要!”
丹陽縣主隻覺得保寧長公主怪怪的,可到底是哪兒怪了,她卻是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保寧長公主從始至終這眉頭都是緊緊蹙著的,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況且,原先保寧長公主隻覺得她還小,從來不和她說這樣的話,如今這是怎麼了?
丹陽縣主是怎麼都沒想明白,可既然她娘親說不用進宮,那就不進宮好了,反正她也不願意進宮,隻是她聽橘年姐姐說安安已經找回來了,如今她隻是有些想橘年姐姐、安安和平哥兒了,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家夥是不是又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