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玻璃紙就要被捅破了,可丹陽縣主到底是個姑娘家也不好,也不好將話說得太明白,隻道:“那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當著我說這話還是做什麼?”
顧玉磕磕巴巴道:“我……我想娶你為妻,要你一輩子管著我,不知道你現在還願意嫁給我嗎?”
原本丹陽縣主還是也有幾分期待的,可聽到他說這話,她臉上的喜色卻是褪得一乾二淨,“那顧玉,你不嫌棄我嗎?我,之前四皇子和我的事兒,你也是知道的吧?”
話說到這兒,她眼裡又泛起了淚水。
顧玉這一次大著膽子,將她的手抓住,隻道:“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千錯做萬錯也是那四皇子的錯,你是受害人,你有什麼錯?而且經曆過那件事,你心裡頭也難受,放心,以後我都會好好護著你,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我也想過了這興國公府的確是不大安逸,可你身份在這,興國公府不敢有人欺負你,若是我不在家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你也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等我回來,我回來了會收拾他們的,這陳氏膽子雖大,可也不敢和我硬碰硬,小時候她沒少在我手上吃虧了!放心,她不敢叫你怎麼著的,隻要你點點頭說願意嫁給我,我就讓我祖父去提親。”
丹陽縣主隻低下頭,沒有說話。
顧玉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每過一刻就好像就有貓爪子在她心上撓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丹陽縣主這才揚起頭道:“那顧玉,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顧玉鄭重點點頭道:“放心,我會的!我一定會的,我這人平日裡看著雖然吊兒郎當的,可答應過彆人的話,從小到大我就沒有哪件事沒做到過,丹陽,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丹陽縣主隻是笑了笑道:“一輩子?那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顧玉,怕是你自己都不清楚吧!”
還不等顧玉來得及說話,她又繼續道,:“且我彆的姑娘不一樣,從小到大我身邊就隻有我的娘親,就算是我身份再尊貴,可旁人私底下說的那些話我也是知道的,說我是個野孩子,說我連父親都不知道誰都不知道。”
“我娘親身份尊貴,就連皇後娘娘見了她都要給他幾分麵子,隻是她心裡頭並不快樂,小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個夜裡,我起來的時候,看見她呆呆坐在書桌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有的時候他會莫名的掉眼淚。”
“小時候我不懂這是為什麼,隻當她是真的被風沙迷了眼睛,可如今想起來隻覺得哪裡有這麼簡單?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被風沙迷了眼睛呢?隻怕是我娘親一直都不高興。”
“等著我稍微懂事了,就在心裡暗暗想著以後一定要找個好丈夫,他不能讓我掉半滴眼淚,要好好把我捧在手心,隻是顧玉,你知道嗎?因為你,這段時間我流的眼淚比這輩子加起來的還多。”
這些話,顧玉自然是不知道的,如今也隻覺得窘的很,“原先是我混賬事,我不清楚你對我的好,如今我明白了,丹陽,我會好好對你的,若是我有半句虛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丹陽縣主卻忙止住了他的話,“彆說這些,一輩子有很長,這一輩子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可當下你說這話是真心的,便夠了!”
彆看丹陽縣主平日裡嬌滴滴的,像是什麼事兒都不懂,可對於感情這種事,對於感情上的執著,她卻比誰都看得透。
如此一來,兩人的事情便算是這樣定了下來,顧玉便帶著丹陽縣主去水井旁洗手了,至於他們倆兒,誰都沒記得在樹上孤零零的沈易北,不過沈易北心裡也是高興得很。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顧玉還親自給丹陽縣主夾了兩筷子東坡酥豆腐,丹陽縣主吃的是滿臉含羞,謝橘年忍不住衝著沈易北使眼色,好像在說她認識丹陽縣主這麼久,就還沒見過丹陽縣主有這般害羞的時候了。
沈易北也跟著衝著她擠了擠眼,好像在說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門親事會成。
到了第二天,他們則用顧玉和丹陽縣主所撿的那寥寥無幾的桂花做了桂花糕,雖說這桂花味兒不是十分濃鬱,可他們幾個卻覺得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桂花糕了。
不過因為他們出來也有三四天的時間了,所以又過了一日,他們一行人則坐了馬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