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北看著上麵那剛勁有力的字跡,越往下看,這臉色卻是越發難看,不過難看之後卻浮現出幾分欣喜來了。
一旁的追風簡裝,隻道:“侯爺,是不是有夫人的消息了?”
沈易北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橘年就是在遼王手上,如今遼王肯遞消息過來,那也就是好死了,遼王今晚約我在城外見麵……”
“侯爺……”這沈易北的話音還沒落下,追風就連忙道:“您可不能去,萬一這遼王設下了埋伏怎麼辦?兵不厭詐,小的怕遼王會又什麼奸計……”
沈易北掃了他一眼,苦笑道:“事到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可怕的了?隻要能將橘年找回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可追風卻是不答應,隻是他不答應也沒用。
追風沒辦法,隻能喊了顧玉和周六前來,後來想了想,他把丹陽縣主也喊來了。
丹陽縣主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了,直接去了沈易北的書房裡頭,這幾天她也是吃不下睡不著,就算是有嬤嬤將她的嫁衣拿過來,將她的嫁妝冊子拿過來,她也沒有去研究的心思,隻要一閉上眼就想到她的橘年姐姐,更是沒想過她的父親會抓了她的橘年姐姐,這怎麼能成?
就算是世上有血緣親情這麼一說,可是在這一刻她還是恨遼王的——那個從沒有養育她,管過她的父親。
等著丹陽縣主步入書房,就見著周六和顧玉在沈易北一左一右,按住沈易北的肩膀,好像他們一鬆手,這沈易北就要跑了似的。
特彆是周六,說的臉紅脖子粗,“……北哥,你不能去,你一定不能去!那遼王詭計多端,誰知道把你騙過去做什麼?也許橘年根本不是在他的手上了,他隻是將你誆騙過去,再想要對你不利,那遼王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說的好像那遼東人殺了他全家似的!
丹陽縣主就算是怨恨遼王抓走了謝橘年,可不管怎麼說遼王都是她的親生父親,如今聽到周六這話,麵色一黯。
顧玉眼尖,看到她來了,拍了周六肩頭一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說話注意點!”
畢竟這遼王可是他未來嶽父了,再者說了,周六當著丹陽縣主的麵說這些也太過分了,“北哥不去見遼王,怎麼能將橘年找回來?咱們都找了好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去哪找?”
說著,他更是看向沈易北道:“北哥,我不是說不能去,隻是你不能一個人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兒那該怎麼辦!”
沈易北掃視他們一眼道:“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們也彆勸我了!”
丹陽縣主緩緩朝屋內走去,隻道:“是啊侯爺,顧玉說得對,你不能一個人去!若橘年姐姐在這兒也一定會攔著你的,你就算是不替自己著想,也得替橘年姐姐想一想,替平哥兒和安安想一想。我們都想要救橘年姐姐,隻是得講究方法才是!”
就算是平日裡半點不著調的丹陽縣主,如今也開始勸他來。
周六給了丹陽縣主一個讚許的眼神,隻覺得難得有人站在他這邊了,“是啊,北哥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可彆人沒救到將自己給搭進去了,我可聽說了,這遼王在遼東可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所以遼王才會那麼厲害了,說不準這遼王見了你,也把你給煮了吃了……”
這周六還真是個豬腦子!
沈易北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周六見著沒人搭話,環視了眾人一圈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的話又說錯了,忙道:“丹陽縣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雖說那遼王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可也有老鼠生出鳳凰呢,你呢,你就是鳳凰……”這話越說越沒調了!
最後還是沈易北最後輕咳一聲道:“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誰都彆跟著,我一個人去!哪怕就是隻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我也不會放過的!”
隻要他一想到謝橘年如今不在他身邊,也許還在吃苦受罪,他這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似的。
周六和顧玉他們又要開始勸了,沈易北索性不聽他們勸了,隻讓追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