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話還真是沒說錯,皇上一聽到這話氣得直拍桌子,“你要跟著他去遼東?還生死相隨?保寧,你可有將你母妃、你哥哥和朕放在心上過?這遼東是什麼地方?你不是不知道!朕好話拐話都說儘了,你怎麼還是半點分寸都不知道……到時候朕派人打到遼東去了,難不成你真的要和朕老死不相往來不成?朕養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你的心裡就隻有那個認識幾個月的男人?”
都說女大不中留,原先這話皇上聽到的時候並未放在心上,他隻覺得是旁人的父親對自家女兒不夠好,所以這女兒才會輕易愛上彆的男人,對他而言這保寧就像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保寧對他而言不僅像是他的女兒,更像是他的朋友似的,每次他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甚至都不會和彆人說,隻會想到自己這個女兒,可如今這個女兒為了一個男人要離開他。
保寧隻看著他沒有說話,“還請父皇恕罪,還請父皇原諒……”
皇上卻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隻長長歎了口氣道:“你下去吧!朕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保寧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下去了,如果換成了之前,她並不會去忤逆皇上的意思,隻是如今她真的隻想為自己而活,說實在的,她對她的父皇也是有真感情的,隻是這感情卻是參雜了太多的雜質,譬如說她的父皇喜歡看她穿豔麗顏色的衣裳,為了叫她的父皇開心,她就每日穿著亮色顏色的衣裳。
比如說她的父皇喜歡看她穿金戴銀,她也就按照她父皇的喜好去做,卻全然沒有想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
如今她知道她喜歡這個男人,這就夠了,隻想為自己好好活一場!
她這邊是想通透了,可皇上那邊卻是一宿都沒有睡著,躺在床上是翻來覆去,這在一旁值夜的李長德也不敢打瞌睡,“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這保寧公主年紀還小,有什麼話您好好和她說……”
提起這事兒,皇上就覺得心煩,如今這大半夜的也想要找人和自己說說話,“你說,李長德你說說看,朕將她當成掌上明珠,她說要天上的星星朕恨不得就要給她摘下來,可她竟然要跟著那人回遼東?這回遼東暫且不說以後的日子,隻怕以後咱們父女兩人一輩子都不能相見了,朕如何舍得?”
李長德也不好接話,像這種皇家辛秘他能不摻合那就不摻合的好,要是說錯了一句話,那可就是掉腦袋的事兒啊!
雖說皇上仁慈,可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打從他進宮的時候就一直記得了這句話。
皇上深知和李長德討論也討論不出個什麼來,最後還是在床上想了一夜,如此過了兩三天,皇上就憔悴得不成樣子了,可那也是聰明了,如今隻派人盯著遼東小王爺和保寧,當她聽說這兩人每日纏綿在一起的時候,這心裡更不是個滋味,隻覺得這女兒真的不是自己的了。
最後思來想去,皇上還是將保寧找了過來,“你想嫁給這個男人,願意去遼東嗎?遼東是什麼地方?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在那種地方,若是有匈奴來犯,說不準你的性命都沒有了,還有你的母妃和哥哥,他們將你養大成人,如今你真的要一走不管了?”
保寧聽他的語氣已經有鬆動了,跪了下來道:“都是女兒不孝!還請父皇和母妃見諒,女兒以後有機會一定會時常回來看看您的!”她這是下定了決心了。
皇上又是長長歎了一口氣,“朕最疼的就是你,隻巴不得你這一輩子能夠過得幸幸福福快快活活的,這比什麼重要!隻是保寧你想過以後沒有?這遼王朕是不會輕易姑息的,朕更也不會放棄攻打遼東那邊的,以後你的日子有沒有想過?到了以後我們父女兩人難道真的要視同仇敵?”
也許是少了那日的暴躁,皇上多了幾分心平氣和,所以寶林長公主整個人也跟著靜了下來,“這一切女兒都想過,女兒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要真的到了那一日,也是女兒命該如此……”
“你不想,朕卻是不能不替你打算!若真的到了那一日,隻怕朕也是寢食難安!”皇上說起這話又是長長歎了一口氣,半晌才道:“這些日子朕也是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聽,願不願意照著做!”
保寧一聽這話就來勁兒了,眼裡也迸出光亮來,“父皇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