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橘年聽到這話也是跟著嘴角彎彎,這才像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了,她也知道保寧長公主怕是有很多話要和遼王說,所以隻找了個借口就與沈易北和丹陽縣主一並出去了。
坐上了回去的馬車,丹陽縣主也是一臉高興的模樣,“……原先小時候我總是在想我的父親長什麼樣子,長得是高是矮是胖還是瘦,盼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見到了,當時聽說他將橘年姐姐你抓走之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恨不得連以後不和他說話的心思都有了,沒想到他也是有苦衷的!”
謝橘年摸摸她的頭,道:“是啊,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以為它是黑的,實際上它卻是白的,而且遼王一直都是一個坦坦蕩蕩之人,之前也是聽信了三皇子的讒言,所以才會這樣子的……不過事到如今這三皇子還是好端端的,我想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不得不說三皇子這人心機深沉,便是在與遼王交涉過程之中也是半點把柄都沒有留下來了,就算是遼王衝到皇上跟前去道出了三皇子做下的一切,隻怕三皇子也不會相信的,畢竟一邊是自己的仇敵,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便是傻子也知道皇上會相信誰了。
提起這件事,丹陽縣主也是滿肚子的火氣,“三皇兄也太壞了些,原先在彆院的時候,娘親總是在我跟前提起他,直說他從小就可憐,生母去世的早,皇帝舅舅又不疼他,雖說後來舅母扶持了一個皇後娘娘上來,這皇後娘娘性子綿軟,也是個沒主心骨的,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更彆說護著他了,每次我娘親說起他來的時候都是長籲短歎的,可惜我娘親那個時候很少進宮,就算是想要護也護不著他的……沒想到他竟變成了這樣子,偏生還將皇帝舅舅哄得一愣一愣的!”
在她的世界裡,一向好人就是好人,這壞人就是壞人,如今這三皇在她心裡已經成了壞人了。
沈易北笑了一聲,看起來心情倒是很不錯,“打從皇上繼位之後,這太子之位一直都空著,群臣不知道上書了多少次,那個時候四皇子和七皇子爭執不下,皇上左右為難,如今四皇子死了,當初七皇子也是受了大委屈,隻是沒了慧貴妃娘娘在皇上跟前念叨著,我看皇上也不是完全屬意於七皇子的,要不然這太子之位是早就定下來的。”
說白了,男人就是這麼回事,喜歡你的時候隻將你看成了無價珍寶似的,可若是不喜歡你了,哪裡記得你是誰?當初皇上疼慧貴妃不是也疼到了骨子裡去了?可如今慧貴妃死了沒多久,對七皇子也不如之前疼愛了。
這件事說白了也是為難得很,其實就算是皇上真的有心想要立七皇子為太子,可母以子貴,子以母貴,素來都是相輔相成的,這慧貴妃死了,七皇子妃的出身並不顯赫,所以七皇子在朝堂上的勝算並不多。
更何況如今皇上年紀大了,這人啊年紀一大就容易追憶往昔,回想起當年的點點滴滴,不可否認,他也是市場懷念慧貴妃的,隻是如今三皇子孝順,他也是經常想起先頭的那位皇後,隻覺得對不住人家,所以對三皇子更是多了幾分照拂。
況且這曆朝曆代立太子都是立的嫡長子,怎麼能到他這兒就變了?
沈易北正因為知道皇上的心思,所以隻覺得有些不安,殊不知這個時候的三皇子比他更加不安了。
天已經黑了,可這個時候的坤寧宮卻是燈火通明,季皇後坐在上首,季七坐在下首,三皇子一人背手在大殿中踱步,看起來一副極為不安的模樣。
後來還是季七按捺不住了,隻道:“……三皇子不必著急,雖說如今遼王要離開了京城,可不管怎麼說這長寧侯夫人卻變成了九王爺餘黨,這沈易北與長寧侯夫人感情深厚,難道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人丟了性命?隻怕到時候會在皇上跟前據理力爭的,這七皇子見了,到底是幫還是不幫了?”
“若是幫,誰都知道皇上一直不大待見九王爺,如今提起九王爺謀逆的事情,更是恨得牙癢癢,到時候七皇子開口相勸,定會惹怒皇上的!可若是不勸,如今擁護七皇子的大臣不算少,見著七皇子見死不救,定會寒了心,到時候七皇子身邊沒了沈易北,又沒了可用之人,您覺得七皇子還能有什麼大氣候?”
“就衝著這一點,隻怕七皇子那邊就要著急了這人啊一急就亂套了,到時候這江山還不是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