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辰玥隨遇而安,再次穿來後,有條不紊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她總覺得自己兩次穿來,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不知道命運要賦予自己什麼樣的使命,為何一再讓自己進入到這個陌生的時空裡。
她百思不得其解。
兩個世界還是有共同點的,一是她的名字相同,她來之前和來之後,都叫樊辰玥,二是職業,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從事導演的職業,而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裡,她現在在學的專業,竟然也是導演。
命運如此安排,難不成在暗指什麼?
樊辰玥理解不透,但她喜歡導演這個專業,所以學起來還是挺得心應手的。
原身之前不正裡八經地學習,跟班級裡的同學關係一般。所以她穿來之後,不費吹灰之力便融入其中,同學們並沒看出什麼端倪。
樊家大小姐嘛,有點兒個性是正常的。
這天下午,她正坐在校園內的長椅上看書,卻意外接到了莊驛同學的電話。
她表情特彆吃驚。
要知道莊驛可是班裡的學霸,兩人平常交流很少,偶爾迎麵碰上,也僅僅是點個頭罷了。
他怎麼還給自己打起電話了?
她疑惑地接起來,“莊驛?”
同班同學,即便不熟悉,但聯係方式還是有的。
“樊辰玥,你現在有空嗎?”莊驛的聲音不是太穩定,透著絲緊張不安。
“我,有空啊。”
“你,你有認識的醫生嗎?”莊驛口吃地問道,“比,比較可靠的。”
“你生病了?”樊辰玥奇怪地問道,“你現在在哪裡?什麼情況?”
上來就問她認不認識醫生,如果生病的話,並不需要認識什麼醫生吧,到了醫院,自然是有人給予診治的。
“我,”莊驛似有些難以啟齒,“我,我和女朋友在臨江酒店,她,她,她死活不肯去醫院,但現在,她,她疼得死去活來,我,我很怕……”
“哪兒疼?”莊驛吱吱唔唔的,聽得樊辰玥心累,她很直接地問道。
“肚,肚子。”
肚子疼得死去活來,不去醫院,男朋友還結結巴巴的,樊辰玥心念一動:“她不會是藥物流產吧?”
莊驛聲音悶悶地嗯了聲。
“天哪,流產對女孩子的身體影響很大,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的?”樊辰玥忍不住埋怨道。
“她,她說,她不好意思去醫院。”
樊辰玥急道:“快說,吃藥多久了,你們在哪個房間?”
“不到六個小時,我們在1606房間,她現在疼得厲害……”
“下麵出血情況呢?”
“好,好像很多……”
掛斷電話,樊辰玥馬上跑去找自己的車,開著趕往臨江酒店。
她們學校離著臨江酒店很近,開車不用十分鐘就能到。
她一邊開車一邊給丁鑫打電話。
危急時刻,她能想到的好像隻有他了。
很幸運,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丁鑫磁性的聲音傳來,“有事兒?”
雖然透著絲淡淡的不耐煩,但樊辰玥還是很開心,她急忙說道:“丁鑫,千萬彆掛電話。不管以前如何,希望你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幫忙找名婦產科醫生。是這樣,臨江酒店1606房間,藥物流產後腹疼難忍,下麵流血好像挺多……”
前麵突然有人急刹車,好在樊辰玥眼疾手快跟著踩了刹車,兩車之間隻差一條細縫便要撞上了。
樊辰玥雙手把著方向盤,氣惱地“哎”了聲。
她聲線本就是柔和型,這一聲“哎”經過網絡信號傳遞到丁鑫耳裡,就跟被咬了一口的小貓發出一聲可憐巴巴地吃痛聲。
“哎”完,樊辰玥才發現電話不知道怎麼掛斷了,她遂重新打過去,但不論她怎麼打,那邊再沒人接了。
她又急又氣,“這個丁鑫。”
但救人要緊,在樊辰玥看來,不需要丁鑫,這事也可以解決。
大不了她上去後,強行把女孩背下樓送去醫院。
藥物流產大出血會引發生命危險,但這種概率還是極低的。
莊驛結結巴巴說話都不利索,可能表述也不是太準確,她得先上去看看情況。
將車子停好,樊辰玥匆匆忙忙上樓。
在1606房間門口,她輕輕叩了叩門,門馬上開了,莊驛苦惱的臉映入她的眼簾。
樊辰玥毫不客氣地推開他,“裡麵什麼情況了?”
這是間大床房,寬大的床上,是白色的床單和被子,這會兒,白色被子和床單上,到處都是猩紅的顏色,看起來非常可怖。
樊辰玥嚇了一跳,“這,這是她流的血?她人呢?”
莊驛忙解釋:“不是,這是剛剛灑的紅酒,她人在洗手間。”
樊辰玥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血。”要是流血流到這種程度,這人還不得去了半條命?她沒好氣地瞪了莊驛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喝紅酒,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莊驛尷尬不已。
樊辰玥走到洗手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關著的門,柔聲問,“小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得問明白情況才能決定怎麼辦。
“我,我肚子特彆特彆疼……”女孩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
“出血多嗎?”樊辰玥又問。
“好像,好像不多。”
樊辰玥心下更放鬆了,藥物流產本來就會肚子疼,出血不多的話,就不會引起什麼大事。
“用不用我進去扶著你?”樊辰玥貼心地問道。
“不,不用,我一會兒就出去了。”女孩強撐著說道,“我,我在網上查過了,肚子疼是正常的,可莊驛非不信,非要想辦法找名醫生過來才放心。”
擔心女孩誤會自己跟莊驛的關係,樊辰玥解釋道:“我是莊驛的同學,平常都沒說過幾句話,對他的性格不是太了解,他這樣做肯定是關心你。我爸認識很多名醫……”
“我知道,謝謝你!”
樊辰玥還要再說什麼,就聽到“咣”地一聲,她感覺洗手間的門板被震得晃了晃,她不由得回頭,就見鐵青著一張臉身上還穿著白大褂的丁鑫,手中提著藥箱子走了進來。
肯定是剛才她進來的時候門沒關緊,丁鑫又使了過大的力氣,才導致剛才地動山搖的一聲。
樊辰玥驚喜莫名的,這個丁鑫,果然是嘴硬心軟,剛才掛了電話,她還以為他不管了呢,沒想到會以這麼快的速度趕過來。
她往他身後瞟了眼,沒看到其他醫生,遂往前走了兩步,打算迎過去跟他講述一下女孩的情況,問問他怎麼辦才好。
連門沒敲緊急闖進來的丁鑫,眼神往床榻上一掃,麵對那一片一片可怖的猩紅色,表情變得凝重而緊張,他不由分說,一個劍步跨到樊辰玥麵前,頭卻是偏向側方,對莊驛說道:“你,轉過身。”
莊驛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可對方穿著白大褂,肯定是醫生,是來幫他女朋友的,他老實地轉了過去。
樊辰玥則有些懵。
她還懵著,丁鑫已經走到她麵前,左手攔腰一摟。
她腰太細,他胳膊太長,他摟她的同時,人已經蹲了下來,右膝跪地,左腿呈九十度屈在那裡,給樊辰玥彎下來的身體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
他速度太快,樊辰玥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人已經趴到了他腿上。他腿又細又硬,硌得她表情變了變。
他左手四指還摁在她的腰際,讓她動彈不得。空出來的右手在藥箱中找出一個小的藥水瓶,拇指指甲輕輕一叩擊,瓶口碎裂的聲音非常清脆。
“你……”樊辰玥想問問他要乾什麼,可還沒問出口,他右手已經探到她的腰間,不由分說拽著她的褲腰往下一扯。
竟然在扒她的褲子!
樊辰玥驚得眼睛都要瞪圓了,剛準備反抗,就感覺有尖細的針紮到了自己身體裡麵。
她“哎喲”一聲,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丁鑫上來就給自己打了一針。
快準狠。
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三十秒,根本沒給樊辰玥任何反抗和解釋的機會。
打完針,丁鑫終於放開她,用藥棉抵住針眼的同時,表情冷酷地說道:“馬上跟我去醫院,清宮。”
樊辰玥心裡那個惱啊,這明顯是丁鑫搞錯了對象,以為是她在進行藥物流產,再看到白色床單那一片驚人地紅,以為她大出血,所以上來先采取了緊急措施。
再惱,但不能發脾氣,樊辰玥心裡還是有數的,她丟了藥棉,提上褲子直起腰,問:“止血針?”
“嗯,”丁鑫把藥箱子往旁邊一推,兩隻手全騰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樊辰玥打橫給抱起,準備緊急送往醫院。
還真是自作主張,絲毫不考慮樊辰玥本人的意見。
莊驛背對著兩人,看不到發生了什麼,樊辰玥蹙著眉,又快又急地說道:“不是我,藥物流產的那位在洗手間。”她頓了下,“還有,床上不是血,是紅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