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嬸子家裡好幾個兒媳婦,憑什麼要招薑小妹這個臨時工,那肯定是大姐轉讓攤位的時候談好的。
還有那個鮑汁撈飯,她也買了一份嘗過,那就是薑英的手藝,她寧願教彆人,都不願意教給她。
薑海葵質問薑英,“同樣都是妹妹,你替小妹打算的妥妥帖帖,一點都不顧及我的死活,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自私的大姐!”
薑英被質問的莫名其妙,薑海葵應該是知道了攤位是轉讓出去的,知道了就知道,她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跟她爭辯。
“從我自己找校長批條子借住宿舍,到我找趙大爺幫忙做小推車,買料、找車站的負責人租攤位,你們問過一聲嗎,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忙活的,我轉個鋪子,在你嘴裡怎麼就成了自私了?”
薑海葵脫口而出,“可是,你是我大姐啊,那個鋪子那麼賺錢,我婆婆很看中的,說等你走後就讓我接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怎麼就給彆人了,你能教彆人,也能教我對吧。”
大不了她換個地方,換到汽車站,那邊的客流也不小,隻要她能掙錢,她在婆家就能挺直了腰杆,她就是要讓婆家知道,她跟薑英一樣能乾。
薑英氣笑了,對她有用的時候就是大姐,沒用的時候就直呼薑英。
不按照他們的心意去平城當牛做馬就是不知好歹,害怕她離婚之後,薑家沒了在首都工作的好女婿就堅決反對她離婚。
沒有一個人替她想過,問一聲她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薑英輕笑出來,“還沒結婚就想著賣你大姐在婆家裝臉麵,我也不敢認你這樣的妹妹,我並不是天生就會做飯的,六歲開始我就跟外公泡在京市大飯店的後廚房裡,我也是從削土豆開始練起,才有今天這樣的手藝。”
“彆說什麼你們家收養了我要報恩的鬼話,我來的時候已經十四歲了,沒讓你們養,反倒是我在養你們姐弟三個。”
薑英一口氣發泄出來,最後說道:“你跟楊苦菊瞞著爹,這四年裡陸續收了沈曼如兩百多塊錢,把我的消息都在電話裡告訴了她,她說不希望我回京市,應該還許諾給薑大寶弄份城裡的工作吧,所以你們千方百計的阻撓,我為什麼願意幫薑小妹而不幫你,因為你不值得我對你好,薑小妹值得。”
薑英回到宿舍裡,小若若馬上跑過來,“媽媽,小姨哭了好久,你快叫她彆哭了。”
薑小妹惶恐不安,“二姐來找我問話,我一急就漏了嘴,大姐對不起。”
“又不是什麼大事。”
薑英給她分析了,就算家裡知道鋪子轉讓,那也是她薑英轉出去的,跟薑小妹沒關係。
而且薑小妹反應的算快了,並沒有告訴薑海葵她跟黎嬸子約定的工資數額。
她交代薑小妹,“姐姐隻能幫你到這裡了,這兩年裡,無論家裡和薑海葵怎麼忽悠你,你都要堅持到高考結束,考得上就上,考不上你也多讀了兩年書,有個高中畢業證,將來工作好找些。”
薑小妹點頭,牢牢記住了。
不想讓薑英回京市的人不少,沈重梅再一次從噩夢裡醒過來,她重生回來已經有幾天了,不能說是噩夢,是她上輩子臨死前的劇痛讓她不停的做噩夢。
那年,她隱瞞了薑英的體檢報告,讓她的乳腺癌一直拖到晚期。
薑英死了之後,身家上億的秦懷憶用一對直徑十二毫米的極品金色南珠鑲嵌的耳墜跟她求婚。
那年她才四十出頭,用秦懷憶的錢保養的很好,沒吃過苦,正是成熟有風韻的時候,她知道秦懷憶對她一直愛而不得,薑英一死果然立刻跟她求婚。
她笑著答應了,等了那麼多年,終於跟秦懷憶修成正果。
秦懷憶下鄉之前,她就跟秦懷憶嘗了禁.果生下長子,這幾年裡又生了小兒子,現在一家四口終於堂堂正正的團聚了。
那天她特彆高興,特意去了一趟薑英的墓地,跟她說起自己的喜悅,墓地在郊區,那天下了雨,她走到路邊剛打開車門,就被一輛車撞飛。
司機來回倒車在她身上碾壓,她是活活被痛死的。
雖然死的時候沒有看清是誰撞的她,可是一睜開眼睛,她居然發現自己重生了。
也好,這輩子她才不要苦苦白等二十年,她現在就來找秦懷憶,這輩子他們一家要早早的團聚,才不要薑英跑過來破壞。
沈曼如聽到女兒做噩夢驚叫的聲音忙跑過來,沈重梅一頭紮在沈曼如懷裡,“媽,你想想辦法,我不要薑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