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044章(1 / 2)

若若要跟薑英說的小秘密是關於薑年慶的, 若若現在放學,顧昌東不加班都是顧昌東接回來,但是顧昌東經常加班, 所以一大半的時間,薑年慶都接到他的吉慶齋裡,蛋糕店吃的多, 若若放學也願意去那邊玩。

最近若若看到有個年輕的阿姨, 這個星期已經第三次到蛋糕店買點心了,每次都會在櫃台旁跟薑年慶聊一會再走。

若若說道:“媽,我很不喜歡那個阿姨。”

其實店裡麵每天都有很多不同年齡段的阿姨來買東西,舅舅性格討喜,會跟街坊聊幾句,推薦新口味的糕點, 但是若若從來沒跟薑英告小狀,說討厭過誰。

“你跟媽媽說說, 為什麼討厭那個阿姨呀?”

“她靠舅舅太近了。”

若若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今天在路上看到許多哥哥姐姐大雪天手牽手,媽媽說過,隻有相愛的人才可以這樣,那跟舅舅相愛的是舅媽呀,若若就挺不高興的,決定把這個小秘密告訴媽媽。

尤其是昨天, 跟舅舅說話的時候,胳膊都快靠到舅舅胳膊上了, 雖然舅舅馬上就轉身走開,但是若若很生氣,立刻跑到舅舅身邊, 大聲叫舅舅彆忘記給舅媽做紅豆糕,那位阿姨才走。

若若說:“她走的時候雖然跟我說再見,但她臉上沒有笑,我知道她討厭我,哼,我也不喜歡她。”

薑英心裡一驚,薑年慶在外頭拈花惹草了?不不,薑年慶大大咧咧的性格,他不會的,衛春芹相貌很清秀,以前隻是黑了點,來京市兩年養白了不少,原本清秀的麵龐更嬌豔,比剛來京市的時候還顯年輕好看,按照若若的形容,那位女同誌的容貌比不上衛春芹。

她們自己家裡就是定製服裝的,衛春芹的穿著打扮時尚的很,前幾天跟姚真跑去燙了個時髦的大波浪,衛春芹問薑年慶她有什麼變化,薑年慶看了好幾眼,說:“你頭發變卷了。”

所以,就這麼個神經大條的薑年慶,是不可能在外頭瞎搞,但是薑年慶不會,不代表沒有人惦記他。

薑年慶一米八二的大個頭,樣貌遺傳原身媽,是陽光燦爛型的帥小夥,說不好聽的,他就是長了張愛惹桃花的臉,同樣的,之前在青海那邊曬黑了,回京市兩年,衛春芹都白了幾個度,薑年慶自然也白了回來。

他又念個夜大,還開了個蛋糕店,也算是有為青年了,被惦記上也不奇怪,薑英跟若若說道:“你這個小機靈鬼,媽媽去蛋糕店找你舅舅,你去你顧爸家玩一會。”

劉阿婆和衛春芹在店裡還沒回來,薑英不放心若若一個人在家,正好顧昌東今天參加小周的婚禮,不用加班。

若若問道:“一會顧爸問我,那我能說這個小秘密了嗎?”

“你顧爸不會問的。”顧昌東是不會打探她們倆的小秘密,就算好奇也不會打聽。

若若憋了一會,“可是我想跟顧爸說。”

薑英想了想,也沒什麼不能告訴顧昌東的,“隨你哦。”

薑英給若若送到顧昌東家裡,說去一下蛋糕店,顧昌東想陪她一起去,“咱們三個一起去吧,我在家也沒事。”

“不用,我自己去,你幫我帶一下若若。”

若若把顧昌東從門口拉回來,“顧爸,媽媽說可以告訴你,我跟你說,我跟媽媽說的小秘密是關於舅舅的……”

薑英跑去吉慶齋,薑年慶不在,上夜大去了,他小徒弟水生在。

薑英看水生最近變開朗了不少,跟著薑年慶這樣天生樂觀開朗的人,情緒是會受到感染的,薑年慶,說白了是那種愛招惹小姑娘喜歡的陽光型,就連水生,這會還有個大嬸在那問他家戶口本上的情況,想給他介紹對象。

水生從大嬸那裡解放出來,跑到薑英跟前,“薑姐,你怎麼過來了?”

薑英看店裡客人不少,走到櫃台裡麵問道:“水生,最近找你師傅的女孩子多嗎?”

水生茫然,“找師傅的都是顧客啊,男的、小孩都有,不單單有女孩子,還有嬸子大娘們。”

薑英心想,這又是個不開竅的,她道:“就是這個星期來了三次,每次都要聊好久才走的。”

“哦,我知道了。”水生說道:“是師傅在夜大的同學,說她也想開蛋糕店,問師傅能不能教她。”

薑英忙問道:“那你師傅怎麼說?”

“我師傅說不收女徒弟。”

薑英心道這還差不多,她去夜大的學校門口,站在雪地裡等薑年慶下課,等了半個多小時,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出來,年紀最大的都有四十多歲了,也來提升自己。

薑年慶推著自行車,有個高挑齊耳短發的女孩子追了上來,薑英的位置恰好在他們後麵,薑年慶並沒有看到她。

常喜梅把一縷頭發彆到耳朵後麵,“薑年慶,下雪天路不好走,我家就在前麵一點,我扶著你自行車走一截行嗎?”

那輕柔的言語順著飄忽的鵝毛大雪吹到了薑英耳朵裡,薑英在心裡冷笑一聲,好一朵白蓮啊,她瞧上薑年慶什麼了呢?長的帥?那是彆人的丈夫,有錢?薑年慶的存款都在衛春芹那裡。

聽她嬌柔的嗓音,還要薑年慶送她,那麼多同學,跟女同學結伴也行,為什麼要個結過婚的男人送,要說對薑年慶沒點意思,薑英是不信的,薑年慶應該不會有彆的想法,看看薑年慶怎麼回答再說。

薑年慶都沒有側頭看她,今天下雪路上不好走,騎得慢,去服裝店原本二十分鐘的路,今天要騎四十分鐘,他說道:“不行,我得去接我媳婦,你找彆人送你吧。”

說著,騎上自行車走了。

常喜梅怔了一下,今天是放假前最後一節課,她眼裡有委屈,旁邊有個男人推著自行車上前,“喜梅,要送你一程嗎?”

“不用。”常喜梅懨懨的。

薑英恨不得快走幾步給薑年慶從自行車上拽下來,扯著他頭發拖到那女人跟前,就直接說:“我有老婆,我為什麼要送你回家啊,以後彆跟我搭訕了,影響不好。”

其實薑英明白,薑年慶的說法也沒毛病,可是不管男人女人,都架不住軟磨硬纏呀,直直白白的一句話,能省掉多少麻煩。

她也沒回去,一路跟著常喜梅回到她的出租屋,是一個民宅,一個四合院裡麵五六家租戶,門口的阿婆看她回來有點不高興,“喜梅,這個季度的房租要交了。”

常喜梅忙說道:“明天就給您。”

薑英帽兜裡還用圍巾圍住了口鼻,裝作路人經過了門口,現在天黑,她又圍的這樣嚴實,哪怕遇到熟人也認不出來,她在前麵掉了個頭,看到常喜梅沒一會兒又出來了,換了件羽絨服,同樣的圍巾遮住口鼻又出了門。

薑英跟著她走了半個多小時,看到她進了一個弄堂,她在外頭等了一會,冷的直跺腳,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常喜梅還沒有出來,她記下門牌號就先回去了。

常喜梅進了梁勇勝家裡,默默的坐了一會,梁勇勝給她燙了一杯熱牛奶,溫言問道:“外頭冷吧,這麼晚怎麼還過來了?”

“你給我出的那個主意不行的,薑年慶不開竅,我怎麼暗示,他都不上鉤。”

“他是想釣著你吧?”梁勇勝不信,笑著說道:“你這麼漂亮,不會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

“那你乾嘛不娶我!”常喜梅生氣了。

梁勇勝歎氣,無可奈何,“我跟你解釋過的,我被我前對象用兩份合約束縛住了,如果跟你結婚,那個服裝廠就全是她的,你難道願意嫁個一無所有的男人,就算你願意,我也不能叫你跟著我吃苦。”

“可是,你為什麼非要我把薑年慶撬到手,他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好處可大了。”

梁勇勝說道:“你也看到今年的羽絨服有多火爆,我那個前合作夥伴,我原本打算等他倒閉以後,低價給他廠裡的電動縫紉機收購過來,能節省一大筆開支,可是他找上了薑英,用羽絨服把廠子給盤活了,還掙了不少。”

“明年我打算做羽絨服,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薑英,她的英若,薑年慶可是占股百分之二十五,如果你給薑年慶撬到手,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是你的,你這麼本事,到時候枕邊風一吹,讓薑年慶拆家,薑英就沒精力去弄廠子的業務,沒有了薑英,鐘廣榮經營上是不行的,我在京市就少了個競爭對手。”

常喜梅心說哪兒有那麼容易,薑年慶疼他妹妹,班上的同學都知道,薑年慶不可能跟他妹妹拆家,也不知道梁勇勝的自信哪兒來的。

梁勇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她談了幾年就是不肯結婚,然後為了讓季水蓮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名,同意季水蓮的條件,簽了兩份合約,再用這兩份合約,說無法跟她結婚。

常喜梅也是現在才知道,梁勇勝是個特彆會利用女人的男人,梁勇勝在十月份就叫她去夜大,報的是跟薑年慶一個專業的課,讓她把薑年慶撬到手。

她接近薑年慶,也不全是為了梁勇勝,她觀察了一段時間,薑年慶開著蛋糕店、在他妹妹的店裡還有股份,有錢又帥,還不像梁勇勝那樣狡猾花心,如果薑年慶真的能離婚,他好歹是京市戶口,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可是好幾個月都過去了,薑年慶就跟腦子缺了根筋,無論她怎麼打扮,薑年慶的眼睛一點變化都沒有,班級裡倒是有好幾個男人被她吸引了,可那幾個男人,外貌和財力跟薑年慶都沒得比,常喜梅一個都看不上。

“這都好幾個月了,薑年慶我真搞不定。”常喜梅說道。

“要不你試個大招?”梁勇勝建議。

薑年慶離婚是梁勇勝計劃的一部分,衛春芹是薑英在服裝店的得力助手,沒有那個衛春芹,薑英自己要管理服裝店,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管廠子,一步步,叫薑英焦頭爛額,等明年的冬季,至少從她手裡搶走一半的羽絨服訂單。

為了這個計劃,梁勇勝從十月份知道薑英和鐘廣榮開始做羽絨服的時候,就安排上了。

商業競爭不急在一時,來日方長。

常喜梅想到她晚上來找梁勇勝的目的,“我要交下個季度的房租了。”

梁勇勝會意,數了五十張大團結給她,“你拿去交房租,再給自己和你爸媽、弟妹買幾件好看的冬裝,剩下的錢留著過年花銷。”

五十張大團結,五百塊,這錢不能算少,工薪階層小一年的工資,常喜梅跟梁勇勝這幾年,他對她物質方麵挺大方的,常喜梅以前還挺感動,現在心裡隻剩下冷笑。

五百塊錢,付了房租再給全家買過年的新衣服,來回路費加過年的花銷,等明年過來又沒錢了,梁勇勝就是這樣吊著她,不缺錢花,但是離開他,她連下個季度的房租都沒有。

常喜梅也沒說什麼,跟梁勇勝這樣算計到骨頭裡的人,談感情是沒用的。

***

顧昌東已經在路口等了好一會,薑英看他身上飄了一層雪花,忙用手套給他把身上的落雪掃掉,“等這麼久等不到,你就先回家嘛。”

顧昌東給她捂捂手,他不知道薑英會從哪個方向回來,不敢出去迎,隻好在路口等著。

“哥接了嫂子回來了,你去哪兒了?”

若若跟他說,媽媽聽到有個阿姨找了舅舅好幾次,跑去找舅舅去,顧昌東想薑年慶不至於有花花腸子,但是他那個性格也不對,結了婚就要注意些,還能等人家去蛋糕店幾次三番的撩撥,第一次就要把話往難聽裡說,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