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這一天拍戲都稍微有點不安。
拍戲的時候雖然看起來一切照常, 隻是休息的時候就要看一眼手機, 確定江雲開沒有又發來消息才安心。
這種感覺就好像心裡多了一份掛念, 總怕江雲開突然發來消息她沒有回複, 江雲開那邊就會胡思亂想。
江雲開要是哭了該怎麼辦？
他如果一時衝動來了劇組就更尷尬了。
結果等了一整天, 江雲開都沒有再發來消息，秦月明卸完妝回到房間還在想，江雲開怎麼沒發來消息？
放棄了嗎？
這麼快？
她拿著手機查看江雲開的微博，沒更新。
再看朋友圈, 沒更新。
就連群裡都看了一圈, 沒說話。
她最後還是給江雲開發過去了消息：我收工了。
一秒而已, 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秦月明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接著接通了視頻, 看到江雲開還在工作中，隻是此時拿著手機去了一個單獨的小空間裡, 途中還在跟鴨寶說：“我休息三十分鐘。”
鴨寶離得老遠喊：“好！”
秦月明看著他問：“你還沒收工？”
“嗯，在拍廣告，要一鏡到底，我的已經過了, 我在等他們幾個的過了之後我們合拍。”
“聽說一鏡到底挺難的。”
“對啊, 我磨得都沒有耐心了，好在過了能休息一會。隻能一口氣拍完, 我們幾個能在一起非常不容易。”
“那為什麼不先拍組合的？”秦月明納悶地問。
“到了晚上八點四個人才陸陸續續的到齊, 周若山來的最晚, 當時其他人已經練習了幾遍了, 就乾脆先拍個人的了。”
“哦……那你現在說話方便嗎？”秦月明居然有點拘謹，實在是……關係突然變化，她有點放不開了。
“挺方便的，我在化妝間，就我一個人。”
“你之前一直拿著手機嗎？”
“嗯，我想著你快收工了，就趕緊多拍了幾次，沒想到我真的過了。我過了之後南雲庭都要崩潰了，他也是磨了一天了，沒想到我過得比他還快。”
江雲開說完還有點小得意，看著屏幕的眼神明顯在等待秦月明的誇獎。
秦月明此時有點腦袋短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隻是“哦”了一聲。
江雲開也隻能“嗯”了一下。
他一直盯著視頻屏幕看，眼巴巴地看了秦月明半晌，才開口：“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這個問題真致命。
江雲開如果問她，要不要交往，秦月明說不定會侃侃而談，拒絕得一氣嗬成。
但是現在問了這個問題，她竟然陷入了糾結。
她遲疑著回答：“我對你印象挺好的，覺得你很好……”
“彆彆彆，彆發好人卡，我不好，我哪都不好，我就想你喜歡我。”
“可是我們應該仔細想一想，我們究竟合適不合適。”
江雲開一聽就樂了，接著說道：“首先你彆提你欠錢的事情，這事兒我能不知道嗎？可是無所謂啊，大不了以後我們一起還。你要是不肯用我，你自己還也可以，你賺的錢還錢，我賺的錢用來養你。”
“可是……”
“彆可是，我們不門當戶對是不是？大不了我一會就去斷絕父子關係去，我家裡人為了我能找到對象，肯定配合得明明白白的。從明天起我不姓江都行，我跟你姓。”
“……”
她還能說什麼？！
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江雲開繼續在電話那邊說：“咱倆不用保大保小，你愛生不生，我不在意這個，你老跟孩子玩我還會吃醋，你不生最好，咱倆還消停。也不用掉河裡救誰，不可能讓你掉進去！再說了，我家裡就泳池多，我愛遊泳，我就浪裡白條江小魚，我救你的時候還能順便把你助理撈起來。”
“可是……你是愛豆啊。”
“愛豆不愛豆不重要，我真要人氣不行了我就回去繼承家業去，我現在每個月股份流水都比我做藝人賺的多。”
“你得對你的粉絲負責啊，你不能讓她們傷心好嗎？”
“我殺人了還是我放火了？我二十五了迎來初戀了我容易嗎我？”
“如果因為我讓你人氣下滑，或者連累到你，我也會自責的。”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這要是不喜歡你也不會跟我廢話這麼多，還為我考慮。”江雲開說著就樂了，湊近了鏡頭問，“呐，要不要跟我談戀愛？什麼都好說，你願意就行。”
秦月明看著手機，半天沒回答出一句話來。
她第一次這麼詞窮。
江雲開又開始掰著手指跟她算：“我媽媽很喜歡你，我姥姥也覺得你很不錯，我舅舅就不用說了，他非常欣賞你。我的朋友是你的朋友，我也喜歡你，覺得你特彆好。”
“我弟弟不喜歡你。”
“……”江雲開終於沒詞了。
秦月明看著手機半晌，調整了一個姿勢，對著攝像頭認認真真地說：“我還要再考慮一下。交往不是小事情，我總覺得要謹慎一些。”
江雲開終於笑了，笑得特彆好看，引得秦月明想跟著他一起笑。
等江雲開睜開眼睛了，秦月明立即將笑容止住了。
蔡思予說過，秦月明非常果斷。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喜歡就會拒絕得乾脆利落。
如果秦月明說要考慮了，那麼就是真的在考慮，也就證明他們兩個人是有可能的。
“好，你好好考慮，我繼續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雖然在我看來你擔心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江雲開說完又忍不住笑，開心得笑出屏幕外去了。
秦月明有點無所適從，隻能努力轉移話題：“你好好工作，都很晚了，趕緊拍完回去休息。”
“不是我努力就行的，周若山笨呆呆的，總是不過，我現在出去給你看他的拍攝現場，你等一下我找耳機。”
江雲開說著在化妝間裡找耳機，整理好耳機後他叮囑秦月明：“我出化妝間了啊。”
“嗯。”
江雲開拿著手機出去，給秦月明看他的拍攝現場，周若山那裡還在拍攝呢。
餘森和南雲庭還在旁邊，餘森在換造型補妝，南雲庭則是在看周若山拍攝。
江雲開過來後，南雲庭湊過來看手機，接著對著攝像頭打招呼：“親哥！”
江雲開跟著說：“你不用跟他打招呼，我戴著耳機呢他聽不到，給你看周若山現在的樣子，大笨熊一樣。”
說著轉換攝像頭看拍攝現場，周若山努力調整了，然而再一次出現了小錯誤。
秦月明一直看著手機，總覺得特彆開心。
她仿佛通過手機就能知道江雲開現在的生活了，知道他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知道他們兩個人關係很好，知道她在江雲開的心裡有著不同的位置。
占有欲得到了滿足，秦月明心裡的幸福感都漾開了。
特彆的甜。
*
江雲開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淩晨3點多了。
他洗漱完畢後模樣有點頹然，坐在馬桶上拿出手機，打開小號就看到不少未讀消息。
江雲開的小號現在還挺多粉絲的，主要是每次都帶超話會被CP粉看到。
他每次微博配圖都是網上沒有的，獨家一份，這也吸引了不少人。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江雲開的小號其實是兩個人的團隊的工作人員。
江雲開沒有再申請群，卻被邀請了，還順利進入了內部群。
不過他工作很忙至今沒怎麼在群裡聊過天。
江雲開打著哈欠發布了今天的微博。
江雲開今天追到秦月明了嗎：沒有。[圖片]
圖片是他很早就P好的，相片是兩個人在錄歌的時候拍攝的，照片裡江雲開在幫秦月明調整設備，秦月明則是看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