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抬手用食指蹭了蹭鼻尖, 輕咳了一聲努力憋笑。
憋得非常努力。
她知道這種場合如果笑出來, 江雲開一定會更加崩潰。
秦月明伸手將手裡的劇情梗概、人物小傳遞給了江雲開：“你自己看, 這種劇情還能有吻戲嗎？”
江雲開伸手接過來看了看, 接著抬頭看向秦月明：“驚悚片？”
“是啊。”
江雲開又看了看, 接著問：“沒了？”
“據聽說他們都不給完整的劇本，隻有參演了，才能拿到後麵的劇本。”
江雲開表情逐漸扭曲, 突然開始罵罵咧咧的嘟囔：“南雲庭唬我, 他就不能做個人嗎？”
“而且我不太想接這部戲。”秦月明說完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 劇本搭在腿上，繼續翻看其他的劇本。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戲的話, 江雲開情緒瞬間平複了大半, 此時還疑惑地問：“為什麼？這個資源嚴格來說……挺不錯的。”
這一點他也承認。
“因為不想雙標啊！”
“……”江雲開沉默了,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好像給了他一小巴掌似的。
“既然已經拒絕他了，就不想再接受他的好意, 不然之後就很難處理這段關係了, 所以還不如不接這部戲。如果為了好的資源就出賣靈魂接了這部戲，我跟俞清兒有什麼區彆？”
江雲開終於開始覺得自己丟人了，在劉創的辦公桌上快速尋找紙巾，抽出來了兩張擤鼻涕, 接著丟進垃圾桶裡。
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 看看自己哭成什麼樣了, 模樣還不算太狼狽才放下心來, 接著解釋：“南雲庭之前……胡說一通，我以為是那種很……香豔的戲。”
秦月明看劇本的間隙瞥了江雲開一眼，也不說話。
江雲開心虛的開始道歉：“好啦，是我太激動了，胡攪蠻纏的，我跟你道歉。”
“哦。”
“你也彆太在意，你就當我剛才瘋了，反正我經常瘋瘋癲癲的。”
“嗯，我還要看劇本，並且要等劉總回來繼續商量之後的安排，所以你能不能讓我安靜的看一會劇本？”
江雲開知道秦月明這是趕他走的意思，他心裡難受了一會，還是垂頭喪氣地站起身來：“哦。”
“對了。”秦月明突然叫住江雲開。
江雲開回過頭來看向秦月明，就看到秦月明將車鑰匙丟給了他。
他下意識地接住，接著聽到秦月明說：“車子停在小區負一層C區302，我租了一個車位，這個月底就到期了，你開車的小心一點。夜停今天停車的時候改了一些配置，讓它的性能收斂了一些，不過到底是改裝過，勁兒挺大的，需要注意一些。”
“哦……比完了是吧？”
“嗯，作為感謝，我會給你轉五百萬過去，你看可以嗎？”秦月明試探性地問。
江雲開將車鑰匙放進口袋裡，隨後說道：“我對錢不感興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或許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江雲開走回去，扶著秦月明轉椅的扶手，將她轉過來麵對自己，接著微微俯下身去，低聲說道：“親一下就結了，成嗎？”
秦月明先是一怔，隨後側過臉去：“我們沒可能的。”
“我就是單純的想占便宜，不管有沒有可能。”
秦月明蹙眉，想要堅持自己的做法，就是給江雲開轉錢。
結果江雲開突然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算了，突然不感興趣了。”
實在是秦月明蹙眉的樣子有點傷人，他不想為難她，心裡卻十分不舒服。
江雲開走出劉創的辦公室，想著繼續錄歌吧，結果進入錄音棚裡麵沒有人。
他跟彆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錄音師他們也吃飯去了。
他也沒吃飯呢。
秦月明和彆人吃完了，都不管他了……
*
秦月明一個人坐在劉創的辦公室裡，看著劇本的時候有點溜號。
她想著江雲開說的話，一次一次的在心裡仔細思考，他每句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江雲開最後一句居然還有點難過。
這個時候劉創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份外賣：“給你帶了份沙拉和果盤。”
“哦，感謝。”秦月明坦然地伸手接了過來。
劉創坐下之後問她：“劇本看得怎麼樣？”
“還在思考，我想接正劇，IP還是少一點比較好。”
“但是你要想好，拍IP劇速度快，來錢快，你如果想快點還錢的話IP劇是很好的選擇。”
“我還是想要事業和還錢一起。”
“可以。”劉創點了點頭，“那我以後就側重正劇。”
劉創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經紀人，所有的利弊都會跟你分析清楚，最後藝人自己做決定。
護短、有錢、好說話。
完美經紀人的典範。
這個時候秦月明的手機閃爍起了提示燈，她伸手拿過來，看到是秦夜停發來的消息：池閆似乎有事情要跟你談，我可以告訴他你的號碼嗎？
月：[名片推送]
月：加我經紀人。
秦夜停：好的。
秦月明跟劉創說道：“池閆可能加你好友。”
劉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好友申請，隨即忍不住笑了：“你還真的是距離感十足啊。”
之前劉創都是跟池閆的經紀人接觸，還是第一次跟池閆親自聯係。
很快，池閆就發來了語音通話，劉創接通了後客氣地說道：“你好，我是秦月明的經紀人劉創。”
“嗯，你好，她在你身邊吧？”
“在的。”
“麻煩你把電話給她。”
劉創看向秦月明詢問秦月明的意思，秦月明伸手拿來手機，接著接聽電話問：“喂，有事嗎？”
“遲遲沒給我回複，是因為不太想接這部戲嗎？”池閆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充滿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秦月明歎氣說道：“嗯，不想欠你人情。”
“說到欠人情我恐怕欠你的人情，如果當初你不幫我牽線認識胡導演，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所以我還你這份恩情，給你介紹這一個很好的資源，你都不願意接受嗎？”
“我不想跟你有太多的牽扯。”
“如果我不參演呢？”
“哦？”秦月明突然揚眉。
秦月明的“靈魂”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