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隔牆有耳(1 / 1)

蕭老太太倒了熱水後,就去後罩間洗漱去了,蕭旋則端著飯菜去了放在廚房門口的小方桌上吃著飯。 吃飯時,蕭旋將精神力覆蓋在整個村子上,意外的發現此時不同的幾個地方都在談論著她。 趙正國的堂屋裡,趙正國和趙源盤腿坐在炕上,趙正國的老婆正把趙源吃好飯的碗筷拿去廚房洗,此時聽得趙正國道:“小子這幾天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你剛才說的陳革命把你送出屋子又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陳革命可是個老狐狸,為人一直很冷漠,彆說對趙源這個兒子,就算是對著他這個村支書都是冷漠的不要不要的。 “爹,外麵的情況不太好,聽說會有大批知青下鄉,同時下放勞改的‘黑五類’、‘臭老九’還會增多,你說我們隻有二十戶不到的村子,不會也來二三十個知青吧?”趙源道。 “小子,彆扯話題,再說說這幾天在公社的情況。”趙正國聽著兒子往外跑偏的問題,趕緊拉回來又繼續問道。 “恩,我也在奇怪這個問題呢。”於是趙源把近兩天在公社的所說所行都說了一遍,特彆是把蕭旋辦理手續時陳革命的問話,蕭旋的回答又重複了一遍:“爹,你說留在公社就相當於留在鎮上,總比我們這個破村子要強,你說蕭旋為什麼不答應陳革命呢? 還有後來,陳革命明明已經往食堂方向走了,卻又轉回來送我們。現在想想好像是對著蕭旋的,可從資料看蕭旋就是一個孤女,人又長得不漂亮,他能看上她什麼呢?” “爹,陳革命送我們出來時對蕭旋說:‘蕭知青,下了農村,有困難需要幫助就向組織,隻要要求合理,組織會儘量滿足的。’ 而蕭旋卻笑著回他:‘謝謝組織關心。國家需要我們,再苦再累也要堅持。’你說就這麼兩句話,中間會有什麼玄機呢?” 趙正國聽著兒子的話,臉上一片沉思,不停轉著手上的杯子,約莫一刻鐘,蕭旋已然吃好晚飯,洗了碗筷,打了水進後罩間,泡上腳了,才聽趙正國對趙源說道: “蕭旋這丫頭不簡單,短短幾句話就讓陳革命改變了態度,而且靠的也不是容貌; 再加上你大奶奶親自來看人,看了人後不僅沒罵人,還著急忙慌帶走了,就說明這丫頭不簡單。以後乾活時,你多照顧著點,隻要不是對我們不利的,我們都幫著點,畢竟這丫頭才13歲,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趙源一看他爹思索這麼久,如此認真的說了這番話就應道:“好的,爹,我到時和強子也說一聲。” “恩,管好你弟弟,你媽給你弟找個能乾的婆娘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說完趙正國長長歎了口氣道。 “爹,那,那對教授夫妻怎麼辦?”說完蕭旋,趙源又問起季向明夫妻。 “你和公社了解過沒,到底是什麼情況?”趙正國問兒子。 而那邊,廢棄木屋中,經過修整,吃過白開水就饃饃晚餐的夫妻兩,也正靠在炕上談論這兩天的事:“老季,你說我們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呀? 每個月都要去接受批鬥會,我都不知道我能熬到什麼時候。” “悅悅,都是我害了你啊!如果沒有我和那王八犢子爭吵在先,也不致於讓他嫉恨上我,更不致於牽連你。哎,當時我乾嘛要去爭這一口氣呢。”季向明悔恨地拍著自己的腦袋。 “老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些都過去了,我們繼續後悔也沒用。不過你看今天陳革命和蕭知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想不明白陳革命對蕭知青有點熱情了,但看蕭知青的樣貌,也不是狐狸精的那種啊。” “或許人家陳革命就喜歡這種類型呢。”季向明調侃道。 “好好說話,我才不信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呢。”張悅悅嗔道。 “好好,我好好說話,我覺得蕭知青心思應該挺簡單的,她隻是不想留在公社這攤渾水裡。而陳革命對她的態度,說不定手續辦好後,蕭知青趁著走在後麵給了陳革命什麼好處而已,陳革命為了表示自己的態度才露出了熱情。 還有你彆忘了,蕭知青來自s市這個不亞於京都的城市。你說s市出來的人能不懂人情世故嗎?你看看我們在中途過夜的那些牛肉醬,她有過一點小氣嗎? 不能看她現在父母不在,而覺得她是孤女,不要忘了家族的力量。你看看我們兩人,還沒最後定論呢,老頭子就讓臭小子和我斷絕關係,斷絕關係後又找人把我們下放到這裡。這說明什麼,讓我們遠離政治中心,保一份安寧。 不過,我看蕭知青倒是個聰慧的,你適時可以和她走動走動,畢竟在這裡找個能說話的人也不容易。要是你覺得可以,倒是可以找個傳人,你原來那個徒弟就不要的,這種不是人的東西,就不要記著了。還有,你放心,就算被批鬥,到時我也會護著你的。” 季向明一點一點給張悅悅分析著近幾天的情況,讓用精神力偷聽的蕭旋不得不給季向明點了讚。到底六十年代的教授不是吹出來的,這智商也沒誰了。就憑短短兩天,就看出了蕭旋的意圖,還猜測出事情的經過,倒真的可以考慮結交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