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1 / 2)

假千金的紅包群 漫漫行 13800 字 3個月前

聽到梧桐的消息,蘇夷光不禁有些驚訝,不過這一天遲早要來,心中早有準備,“不急,大太太可是過去了?”

梧桐怎能不急,彆人都說齊國公世子是良配,但是梧桐知道自家郡主的心思並不在齊國公世子身上,而且在她看來,齊國公世子身為未婚夫,對郡主並沒有太多的重視,齊國公世子對郡主的心思連太子殿下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所以,梧桐等人並不願意自家主子嫁給齊國公世子,聽到齊國公夫人來提親的消息,立時有些慌了,不過看到自家郡主鎮定的樣子,這心放下來不少,答道:“大太太已經過去,不隻是大太太過去了,齊國公夫人直接被請進了榮壽堂,正在老太太那兒呢。”

齊國公夫人身份高,老太太每次都怕趙氏那個性子得罪了齊國公夫人,所以每次基本上都是老太太接待齊國公夫人的。比起趙氏,老太太可謂是精明多了,人老了,說話也滴水不漏。

蘇夷光對齊國公夫人在誰那不感興趣,她隻要知道趙氏去了,那麼也就意味著蘇夷玉也知道了,據她這兩日的觀察,蘇夷玉是十分喜歡齊國公世子裴邵的,而且依照蘇夷玉對她的不喜,應當是不會坐以待斃,讓她嫁給齊國公世子的。

“四姑娘那兒想來也知道了。”蘇夷光擺弄著手中的東西,似乎並不著急,還有心情給自己做胭脂。

“應當是知道了。”梧桐點頭,齊國公夫人過府的事,現在彆說是大房,就是二房三房也都知道了。

“我們不急。”蘇夷光放下手中的東西,交給一旁的琥珀,然後道:“現在急得不是我們,而是四妹妹和大太太才是。”她相信,比起她這個不想要嫁人的,蘇夷玉這位想要嫁人的才更加著急。

“先等著吧。”蘇夷光笑道:“這事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想來大太太已經派人通知了侯爺,等侯爺回來自有定論。”

聽到蘇夷光這充滿肯定的話,梧桐等人反而不著急了,心思安定了下來。

比起梧桐等人對蘇夷光的盲目自信,同昌公主反而疑惑道:“群主,你不怕宣平侯將你真的嫁給齊國公府?”

“不會的。”蘇夷光回道:“現在的我有更大的價值,一個齊國公府還不能滿足宣平侯的野望,他想要拿我換取更大的利益。”宣平侯是什麼樣的人,她從小就看得明白,宣平侯利欲熏心,看重的隻有利益。而將她嫁給齊國公府所能給他帶來的利益甚至不如她是宣平侯府女兒這個身份帶來的多。

宣平侯不是趙氏那麼沒有腦子的人,趙氏能夠大張旗鼓地認回女兒,宣平侯卻不會如此意氣用事。而且她以宣平侯府之女獲封郡主,挑破她不是宣平侯府親女的身份對宣平侯府並不利。但是宣平侯也這麼做了,而且還是大張旗鼓,搞得整個京都都知道。

為的是什麼?還不是這場婚約。若真的是為了她和蘇夷玉好,那麼就應當隱瞞她不是侯府親女的身份,對外宣稱她和蘇夷玉是雙胞胎,蘇夷玉因為幼時身體不好,所以寄養在外,現在才接回,這樣對蘇夷玉的名聲遠比她被商戶養大要好。

但是偏偏宣平侯就這麼做了,所有的這一切指向的都是這一場婚約。隻有她不是宣平侯親女,而蘇夷玉是的,這場婚約才可名正言順地從她身上換到蘇夷玉身上,這樣便是齊國公府都挑不出錯來。

至於她,雖然不是宣平侯府親女,但是宣平侯府從小收養她,養恩大於天,她若是對宣平侯府背信棄義,到時候會被整個天下所唾棄。宣平侯府用養恩將她和宣平侯牢牢地綁在一起,不讓她離開,為宣平侯府所用。

隻是,宣平侯失算的是,她一早就知道宣平侯為何收養她,知道那場救命之恩,雖然她不知道那救了宣平侯命的人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是她的父母還是她的其他什麼親人,但是隻這麼一點,她對宣平侯府便沒有什麼感情了,她現在的一切,不是宣平侯府的恩賜和養育之恩,而是她的親人用生命為她換來的。

宣平侯府若想用養育之恩來挾持她,她也不介意戳破當年的真相,如今看來是時候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以便不時之需了。

聽到蘇夷光的回答,同昌公主還是擔心道:“那群主打算怎麼辦?”比起群裡的其他人,同昌公主的一生基本上算是躺贏的,雖然宮中詭譎,但是她有一個愛女如命的父皇,一生都盛寵在握,雖有心計,但比縱橫商場的巴清和參議過政事被太後尊為老師的班昭顯然天真很多。

蘇夷光沒有立時回複,反倒是班昭答道:“群主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脫離宣平侯府,之前我也反對群主脫離宣平侯府,可是如今看來,還是一個人自己過輕省些,有我們大家的紅包在,群主也衣食無憂。”

對於班昭的觀點,可謂是說到了蘇夷光的心坎兒裡,蘇夷光讚同道:“我也想要出去單過,可是有些不太現實,大魏對女戶的要求太嚴苛。”大魏的女戶多是守寡的婦人帶著自己的女兒,家裡沒有男丁的,像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單獨立女戶的可以說是從來沒有。

“其實群主不必著急,宣平侯的那些心思都是小事。”作為秦國女首富的巴清見識過太多的大場麵,顯然不將宣平侯府的那點小心思放在心上,在群裡說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如今知道了宣平侯的心思,還怕什麼?怕宣平侯私自將群主許配給哪個皇子,換取利益嗎?”

蘇夷光看到巴清發的消息,心思一轉,道:“巴清姐姐的意思是我可以製衡宣平侯?”

巴清看到蘇夷光一點就通,十分高興,群主的悟性果然是最好的,教這樣的學生十分有成就感,接著道:“以群主現在的身份,宣平侯根本做主不了群主的婚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他想要攀附皇子什麼的,這些人的婚事都需要皇帝點頭,以宣平侯的身份,他是能左右的了皇帝想法的人嗎?”

雖說這世上算計皇子婚事的人家不少,但那也是皇帝允許你算計,要是不允許,一個聖旨賜下,有多少想法也能都一起覆滅。

宣平侯顯然不是能左右景祐帝想法,讓景祐帝同意賜婚的人。

“所以宣平侯撐死也就是瞎蹦躂。”巴清說出了本質,對著蘇夷光接著道:“這樣的跳梁小醜,群主根本無需在意,你隻需對宣平侯說你的婚事太後有意插手,宣平侯一定會高興地不管你。”

蘇夷光聽到巴清的話,原本的擔憂再也不見,反而笑了起來,她太了解宣平侯了,估計她要是告訴宣平侯太後想要插手她的婚事,宣平侯估計一定以為太後想要為她指婚哪個皇子,畢竟在宣平侯眼中,指婚皇子,才是太後疼愛後輩的表現。

用這一計拖住宣平侯,不讓宣平侯插手她的婚事,到時候就是太後沒有給她指婚皇子,難不成宣平侯還能找太後算賬去不成?她借宣平侯十個膽子,宣平侯也不敢對上太後。

“巴清姐姐威武!”蘇夷光道。

巴清隻是道:“以群主的腦子不是想不到,隻是群主一心想著從宣平侯府搬出去,一葉障目,根本就不想用其他的方法。”

同昌公主跟在巴清後麵懟著班昭道:“都是班昭帶壞的群主,讓群主變傻了,群主你以後還是少跟班昭說話,以免你腦子被帶傻了。”

“同昌,我那是站在群主的角度想。我說得再不對,也比你這個什麼都想不出來的好。”班昭不甘示弱地鄙視道。

蘇夷光看著兩人馬上要掐起來,趕緊道:“巴清姐姐說得對,之前是我一直想要脫離宣平侯府,嘴上說著再等等,心裡卻一直想要離開,為此,我一葉障目,很多事情都想得不通徹。”她想要離開宣平侯府的願望一直都有,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宣平侯府公布了她的身份,她不想再等下去,結果無論是親近的人還是現實都告訴她,現在不能離開宣平侯府。

這對她的打擊有點大,所以她最近有些鑽牛角尖,一心想要脫離宣平侯府,她嘴上說著再等等,其實連她開胭脂鋪子賺錢,都是在為離開宣平侯府做準備。

“群主再等等。”巴清也知道蘇夷光的心思,道:“脫離宣平侯府不是那麼容易的,總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群主再等等。”

蘇夷光點頭,接著巴清又道:“不過群主開的鋪子什麼也要小心,正所謂父母在,無私產,若是被彆人知道你私置產業,對你也不好。”

這一點蘇夷光怎麼可能不明白,彆看以前那些中寫得男主女主都置辦了私產什麼的,這在古代雖然有,但多是男子置辦的產業,且都是偷偷摸摸,並不能讓家族發現,若是被發現了除了要被充公,還要有不孝的名聲,更何況未出嫁的姑娘,那就更不可以有私產了。

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胭脂鋪開業到現在,她一次都沒有去過,外人完全不知道她和新開的胭脂鋪有什麼關係。蘇夷光開胭脂鋪就是為了攢錢,她雖然每年的俸祿和湯沐邑都不少,可是每年還是有不少要交到宣平侯府公中,剩下留給她的並沒有多少,她手上的錢大多是太後和皇後還有太子私下裡貼補她的。

以前她年紀小,還能拿著錢,現在她年紀越來越大,老是讓長輩補貼她,她也沒那個臉皮要,所以在巴清進群後她有了經商的紅包技能後,她就決定要開胭脂鋪子賺錢。

“巴清姐姐你放心,這些我都懂得,那些鋪子掛的也都是梧桐哥哥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蘇夷光道。她身邊親近的侍女,隻有梧桐的家在京中,且家中有個哥哥是平民,其餘的像采薇等人的家都在外地,有的還是孤兒,剩下的就都是家奴出身了,也隻有梧桐的各個還能為她所用。她之前的一些產業也都是掛在梧桐哥哥的名下。

就算那些人知道這些口脂是從她這流傳出去,知道這胭脂鋪子跟她有關係,宣平侯府也依舊奈何不了她。梧桐的哥哥是平民,宣平侯府無法收取一個平民的產業,出了事,可以告到京兆府。而如果她找的人是宣平侯府的家奴,那宣平侯府想要收回一個家奴的產業就如同收回自己家的產業一樣,沒有人能阻攔。

巴清知道蘇夷光是有分寸的人,也不再說,對聰明人,點到即止就好,無需廢太多功夫,果然她還是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省勁。

另一邊,琥珀已經將蘇夷光遞給她的胭脂調好了顏色,遞給蘇夷光,湊趣道:“郡主看,這個顏色可真漂亮,永淑公主和平寧縣主一定會喜歡。”

蘇夷光看著麵前珊瑚橙色的口脂,這個顏色的會顯出少女的活力與青春,穿越前,蘇夷光就很喜歡這個顏色,這是她之前答應專門給永淑公主準備的,後來平寧縣主也湊趣,所以蘇夷光今日特地為兩人調了色號。

“裝好了,永淑公主那份我進宮的時候捎著,平寧縣主那份你找人給她送過去。”蘇夷光對著琥珀吩咐道。

等蘇夷光囑咐好琥珀,便有人通傳,說宣平侯身邊的大丫鬟鏡秋來了。

“讓她進來。”蘇夷光點頭道,這個時候鏡秋來找她,看來是宣平侯有主意了。

隻見一位十□□歲的女子走了進來,觀之可親,對著蘇夷光笑著行禮道:“郡主,侯爺有些事想請郡主前去商議。”

蘇夷光應道:“好,我這就更衣過去。”隨後,蘇夷光對著鏡秋擺了擺手,鏡秋退下後,梧桐和流雲上前侍候蘇夷光更衣,因為不確定一會兒要不要見客,所以梧桐和流雲還是給蘇夷光換上了一身要見客的衣裳,總不是失禮不是。

梧桐一邊給蘇夷光更衣,一邊擔心道:“侯爺叫郡主過去一定是為了和齊國公府的婚事,郡主可要小心應對。郡主身份貴重,侯爺就是再有想法,也要聽一聽郡主的。”

蘇夷光不在意地笑道:“隻怕侯爺已經決定好了,叫我過去不過是通知我一聲。”

梧桐一聽就有些著急,連忙道:“郡主若不然我們進宮求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吧,她們總是能為郡主做主的。”

蘇夷光拍了拍梧桐的手安撫道:“放心,不是壞事,我能應付地了。”

聽到蘇夷光這麼說,梧桐等人的心依舊懸著。

等蘇夷光到了宣平侯的書房,宣平侯早已坐在主位上等著她了,看到蘇夷光,宣平侯也不擺架子,在蘇夷光剛要行禮的時候,便笑嗬嗬地道:“永嘉來了,快坐,你我父女之間不在乎這些虛禮。”

蘇夷光笑著應是,坐在了宣平侯下首。宣平侯不說話,蘇夷光也不說話,一時間屋內的氣氛有些尬尷,最後還是宣平侯沉不住氣,率先對著蘇夷光道:“今日齊國公夫人過府,永嘉怎麼沒有過去?”

蘇夷光笑了笑道:“祖母和母親沒有傳喚我們這些小輩過去,我冒然前去,才是失禮。”宣平侯自己不進入正題,想要她開口,她才不會給宣平侯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