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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時,薛培是做不到這種反問太子的行為的,畢竟太子是君,積威也深,隻是現在他實在是太驚訝了,他想不出來他兄長安國公在十幾年前就丟失的令牌怎麼會出現在太子手中。

他倒是沒有往自己的侄女身上聯想,畢竟安國公府都已經默認小侄女已經逝世,他大嫂還給小侄女立了長生牌。身為吏部侍郎,薛培在朝堂浸淫多年,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找到了這塊令牌做文章,想要陷害安國公府,陷害他兄長。

安國公府同氣連枝,薛培心中很是著急,趕緊解釋道:“殿下明鑒,臣兄弟三人對陛下和大魏忠心耿耿,若是有人拿此令牌做文章,一定是居心叵測,還請殿下明察。”

太子擺了擺手,對著薛培安撫道:“薛家對父皇和大魏的忠誠,父皇和孤都清楚,薛侍郎不要著急,這枚令牌是孤從宣平侯那得到的。”

“宣平侯?”聽到太子安撫的話,薛培懸著的心放下了些,然後疑惑道:“薛家和宣平侯府並沒有什麼交情,兄長的令牌如何會在宣平侯府那兒?”

太子將令牌拿在手中,緩緩道:“那是因為宣平侯當年被手持這令牌的人所救,這令牌是他在救他的兩個護衛打扮的人身上找到的,而且和這兩個護衛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嬰。”

薛培聽到太子這句話,也顧不得臣子之禮,抬頭看向太子道:“殿下此話當真?”

“你應當聽說宣平侯府真假千金的事情吧?”太子看著薛培又驚又喜的樣子,心中點了點頭,看來薛家果然還是惦記這個女兒的。

薛培不是內宅的婦人,平日裡並不太關注這些,他每日政務都忙不過來了,不過宣平侯府的事情鬨得太大,他確實也聽自己夫人說過一些,“聽內子說過一些,不過隻記得似乎涉及永嘉郡主,旁的臣就不太清楚了。”

他是外臣,又是當朝大員,雖然每年宮宴上都會見到永嘉郡主,但離得也遠,並沒有太過關注過這位郡主,他隻記得永嘉郡主在天花上的貢獻,以及自己妻子提過幾句永嘉郡主,說永嘉郡主生在宣平侯府可惜了,旁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永嘉郡主便是宣平侯當年從那兩個救他的護衛手中接過的女嬰,那兩個護衛臨死前將女嬰托付給宣平侯,當時宣平侯的女兒正好丟失,宣平侯便將這女嬰充作自己的女兒,直到幾個月前宣平侯府的親生女兒找上門,這事才開始慢慢浮出水麵。”

薛培聽到太子的話,神情更為激動,對著太子道:“殿下,若這令牌真的是護送永嘉郡主的護衛所持有的,那永嘉郡主便是當年臣的侄女,臣懇請殿下召宣平侯,臣要當麵向宣平侯問清楚。”

太子看著有些激動的薛培,道:“孤已經命人去傳宣平侯了,孤前兩日已經問了當年事情的經過。”

薛培聽到這話趕緊對太子行禮道:“懇請殿下將當年的事情告知臣。不瞞殿下說,當年兄長準備死守虎門關,寫信回京,將侄女托付給臣和臣的母親,後來侄女沒有回京,臣是追查過的,一直追查到興平縣都是能查到蛛絲馬跡的,隻是興平縣後,臣就再也找不到護衛的蹤跡了。”

當年這件事他探查了好久,興平縣是離京都三百裡的一個縣城,是從北疆來京都的必經之路,從興平縣騎馬來京都,就算帶著嬰孩,最多三天也就到了。所以當時,他們當時都十分不解,這三百裡的地方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最多的猜測就是突圍成功的兩個護衛又遇到了刺殺,和敵人同歸於儘,或者是兩人身受重傷,在中途不治身亡,隻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們猜測的樣子。

太子聽到薛培的話,將他從宣平侯那裡得到的經過告訴了薛培。

薛培聽後,隻歎道:“臣當初也是聽說了宣平侯遇襲一事,卻並沒有記在心裡,是臣當年疏忽了。”這一刻薛培的心中悔恨極了,他當初太過想當然,覺得安國公府的護衛不會這麼傻,不知道躲避土匪,他也不覺得這兩件事會有牽連,畢竟當初宣平侯向京兆尹報備的時候隻說了自己一行遇襲,並沒有其他人。

此刻,薛培既恨自己也恨宣平侯,就在這時,宣平侯走了進來。

還不待宣平侯行禮,就對著宣平侯質問道:“宣平侯你當年為何要隱瞞還有其他人遇襲一事?”

宣平侯剛進來,就被薛培質問,一時間有些懵,皺眉道:“這關薛侍郎何事?”

薛培怒氣道:“關我何事?你致使我大哥骨肉分離十幾載?還問關我何事?”薛培此刻既恨自己,也恨宣平侯,安國公府陽盛陰衰,這一代除了他三弟有一個庶女還早早嫁人了外,並沒有其他的女孩,他是拿侄女當作女兒看的,當初他沒有接到侄女悔恨不已,心中對隱瞞真相的宣平侯自然更加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