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1 / 2)

薛夷光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是梧桐幾個告訴自己的,她聽了之後,倒不是太意外,宣平侯的性子她還是有些了解的,大智慧沒有,小聰明倒是有不少,把水往齊國公府身上潑的主意估計就是宣平侯自己的主意。

“現在齊國公府和宣平侯府可是京中的笑話呢!”梧桐一邊幫著薛夷光洗漱,一邊笑著道:“都說這兩家是親家變仇人,估計這齊國公世子和蘇四姑娘的婚事是成不了了。”想想這個,其實梧桐還是很開心的,當初宣平侯和蘇夷玉非要從自家郡主手中要到這場婚約,結果還不是不成?

“這倒是不一定。”薛夷光搖了搖頭,道:“當年宣平侯廢了這麼多功夫維持這樁婚約,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他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而且不隻是宣平侯,蘇夷玉也是如此,當年她可是看到了蘇夷玉見到裴邵時眼中的狂熱,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這件事現在到底是怎麼個說法?”薛夷光對兩家的婚事不感興趣,但她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的進展是怎麼樣的。其實按照正常來說,這詩是以蘇夷玉的名頭出的詩集,再加上宣平侯府沒有齊國公府勢大,怎麼著都應該是宣平侯府和蘇夷玉來承擔,但是宣平侯技高一籌,先發製人,而齊國公府的回擊也並不是十分有力,如今正是雙方拉鋸的時候。

“還沒個定論,齊國公府的說是蘇四姑娘抄襲,他們世子不知情,宣平侯府的說法正好相反,現在雙方各執一詞,又互相沒有證據,所以事情僵持地很,但雙方也都承認詩集是抄襲的了。”梧桐一邊給薛夷光擦乾頭發一邊道,她們郡主從小就愛乾淨,出門回來必定是要沐浴的,而且頭發也要洗,如今天色已經晚了,她們隻能儘快給郡主把頭發擦乾,免得回來受了風寒。

薛夷光任由梧桐給自己擦著頭發,然後手中翻看著書本,這些準確來說算不上是書本,這些都是太子送來的曆朝曆代關於土地兼並之案的案例,讓薛夷光學習的,她明天就要去太子府聽朝臣議政了,薛夷光不敢怠慢,認認真真地準備著。

“不過,雙方沒有定論,那些被抄襲的人卻是坐不住了,將齊國公世子和蘇四姑娘都告上了京兆府,讓京兆府給他們主持公道。”梧桐說到這有些唏噓,蘇夷玉恐怕是第一個進京兆府尹的世家貴女了。

“不過這事說來也怪,京兆府平日裡做事都慢慢吞吞,不敢得罪這不敢得罪那的,這次卻十分雷厲風行,當日就將齊國公世子和蘇四姑娘帶走了,不過蘇四姑娘到底是侯府貴女,京兆府帶去後是單獨審判的,並未在人前露臉,據說審訊的也是幾個嬤嬤,也算是保全了姑娘家的顏麵,隻是現在還沒有出來。”梧桐感歎道,宣平侯府說是落魄,但到底還是侯府,京兆府還是不敢得罪,給蘇夷玉留全了臉麵。

薛夷光聽到這事卻本能地反應不對,這事看著沒有問題,但是其中問題大了。先不說普通人學子怎麼敢狀告國公府和侯府,就說以京兆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原則,也不會受理這樣的案子,這樣日常的抄襲的事情其實在大魏並沒有律法依據,隻有考場上的作弊才有懲罰,但那也多是廢除功名,並無其他懲戒。

所以京兆府尹會受理這樣的小事,而且還派了嬤嬤過去專門將蘇夷玉帶走,不讓蘇夷玉出現在公堂上,看似是保全了侯府貴女的麵子,但這中間有沒有其他的貓膩又有誰知道!

能夠讓京兆府尹這樣老奸巨猾的人半點不打折扣做事的人,除了龍椅上的景祐帝,也就隻有太子了。想到太子已經知道了蘇夷玉是重生的事情,薛夷光便清楚這件事是太子動了手腳,蘇夷玉說是被帶走審問詩集的事情,其實應當是被太子逼問重生之事了吧。

隻是接下來,薛夷光不知道太子打算怎麼對待蘇夷玉,是打算嚴刑逼供,還是用其他什麼方法,蘇夷玉還能不能回到宣平侯府,這些薛夷光總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她也是和蘇夷玉一樣有馬甲的人,她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

這份害怕薛夷光無人可以訴說,她隻能安慰自己最起碼現在她對太子還是有用的,太子也願意栽培她,但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太子也會像對待蘇夷玉一樣對待她,那她……,隻要這麼一想,薛夷光就有了想要逃離京都,逃離太子的想法,但是她知道以太子的可怕,她恐怕逃不出。

薛夷光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著薛夷光擔憂,群裡的大佬們也有些擔心,紛紛給薛夷光出主意,首當其衝的是想要成為首富的巴清,“群主,你現在就應該努力經商,你想象等你成為首富,航海什麼的都是小事,到時候咱們出趟海,找到你說得什麼新大陸,咱們就在那裡定居,絕對可以逃離太子了!”她可是聽群主說了,做海上貿易的成為全世界首富都有可能,巴清覺得自己的首富夢宰向自己招手。

薛夷光認真思考起來,巴清說的確實是一種可行的方法,但還是擔心道:“可是萬一我還沒有攢夠錢出海,太子就對我出手了呢?”

時間上確實是個問題,這讓美好暢想的巴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