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1 / 2)

薛夷光帶著疑問進入了東宮的書房,她進去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書房中有些壓抑的氛圍,薛夷光不敢怠慢,趕緊對著上首的太子行禮,“永嘉給殿下請安。”

在她的印象中,這麼多年,她似乎沒有見過太子在她麵前發過怒,即便是當初淑妃想要謀害太子,被太子查出,太子也隻是一笑而過,仿佛那些人不過是跳梁小醜,並不放在心上。

但是她能感覺到這次太子不一樣,能讓東宮的眾人如此害怕,可見太子確實是動怒了,而且怒火還不小。

“起來吧。”太子看著麵前的小姑娘,這幾日的壓抑仿佛傾瀉而出,正了正神色,他不想讓小姑娘看到太子動怒的一麵,努力讓自己恢複以往的溫和,指了指自己下方的椅子道:“坐吧。”

薛夷光起身謝了恩,然後坐在太子下首的椅子上,抬頭看向麵前的太子,太子似乎和以前一樣,還是溫和的模樣,仿佛並沒有變化,但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太子身上和之前不一樣的壓抑。

一時間,薛夷光不知道自己是該問還是不該問,太子動怒畢竟是太子的私事,但是她卻也很想知道蘇夷玉到底說了些什麼,讓太子如此動怒。

太子看著小姑娘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樣子,覺得好笑,道:“在孤麵前還有什麼顧慮,你想問什麼就問。”

聽到太子這句話,薛夷光也就不猶豫了,直接問道:“蘇夷玉是您讓人帶走審問的嗎?”

薛夷光的問話,太子並不意外,要是連這點敏銳都沒有,他這些年才是白教了。

“是孤讓人帶走她的。”太子也不瞞著薛夷光,說道。

“那您是問出了什麼,所以才動怒的嗎?”薛夷光知道太子現在的態度,就是允許她問的。

“她知道的東西並不多。”太子搖了搖頭道:“和我們之前猜的差不多,上一世登基的是二皇子,而孤早就死在從江南回京的途中。”

薛夷光以為太子是因為知道上一世自己英年早逝感到憤怒,安慰道:“她知道的也不一定是對的,不一定就是未來。”其實薛夷光倒是覺得蘇夷玉的上一世像平行時空一樣,隻不過她現在無法和太子解釋什麼是平行時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和太子提這個概念。

“她說得也不一定是錯的,若孤回京的那夜沒有遇到你的話,孤也許確實會死在莊子裡。”太子說道,蘇夷玉嘴中的上一世和現在差彆並不大,很多東西確實和現在一模一樣,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的小姑娘。

蘇夷玉口中的薛夷光,從未找到過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且最後嫁給了齊國公世子裴邵,皇家對薛夷光也沒有像現在一樣看重,他們兩人更是從沒有一點交集。

他們沒有了交集,母後就不會將溫泉莊子送給永嘉,永嘉也不會去溫泉莊子,他也就不可能獲救。總之,這兩世的一切變數都在永嘉身上。

他也試圖否定蘇夷玉口中嫁給裴邵的薛夷光不是他的小姑娘,畢竟他的小姑娘是宿慧之人,但是結果卻不是他想要的,蘇夷玉口中上一世的薛夷光,無論是行事風格還是處事手段,確實像極了他的小姑娘,再加上蘇夷玉說過這兩世薛夷光的喜好都沒有變,比如不喜歡戴貴重首飾,卻喜歡收集它們,不喜歡金製的首飾等等,這些確實都是小姑娘的愛好,所以他可以肯定,蘇夷玉前世的薛夷光就是他的小姑娘。

這個結果讓太子心情十分糟糕,他才認清了自己對小姑娘的感情,結果卻得知小姑娘上一世嫁給了裴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前世早逝,兩人連交集都沒有,這個結果讓他心中有了無名的怒火,向來不輕易動怒的他,接連幾日都心情不佳。

“不一樣?”太子聽著薛夷光的話,努力告訴自己向前看,但是想到上一世小姑娘嫁給裴邵,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永嘉喜歡裴邵嗎?”

“不喜歡。”雖然不知道太子怎麼想起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果斷地答道。

聽到這三個字,太子心情好了許多,又道:“為什麼不喜歡?京中有很多貴女對裴邵還是頗為追捧的?”

“整個齊國公府我都不喜歡。”薛夷光說道:“他們既不想和宣平侯結親,又不想擔一個失信的名聲,所以當初變刁難於我,讓我知難而退,去和宣平侯說退婚的事情,當初裴邵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麵過一次,他和齊國公府的人都一樣,太虛假。”

太子能夠聽出來,小姑娘的話中對裴邵極為厭惡,這麼聽著,心中更加愉悅了一些,他家小姑娘看人的眼光還是很好的,裴邵確實和齊國公一樣,都是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