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1 / 2)

薛夷光前往蘇州,原本是想要一個人獨自前往的,但是安國公夫人不同意,要跟著來,薛夷光拗不過安國公夫人,隻能帶著母親一起上任。原本安國公也想要和女兒一起來蘇州,但是無奈景祐帝不願意讓安國公離開京都,想要安國公陪他在京中多說說話。

對此,薛夷光隻能表示,她愛莫能助。誰叫她父親將景祐帝的好感值刷的太高,景祐帝現在有什麼煩心事都喜歡和安國公說,安國公為此很受折磨,畢竟讓一個武將天天當垃圾桶被傾訴也不是一個很開心的事。

安國公隻能含淚送彆了妻女,他沒想到回到京中,這日子過得連在邊關都不如,在北疆的時候,他最起碼還有妻子陪著,現在好了,妻子和女兒都拋棄了他。

薛夷光上任蘇州知府前,她的兄長薛彥雯就已經帶著妻子長泰縣主和孩子去了任上,不過和薛夷光不一樣,薛彥雯的任上在西南,當地的各種民族問題衝突不斷,安國公為次子選這個地方,也是對薛彥雯的一種磨練。

至於和胡族通商的問題,這個在薛夷光還在京都的時候就已經和太子定下了方案,關於羊毛製品的問題薛夷光也已經改進地差不多,雖然還會有貿易順差,但是這個順差應當不至於讓胡族在享受了安逸的生活後還想去冒著命去掠奪。

對於和胡族的問題,薛夷光交給了太子,她相信以太子的能力和眼光,對付胡族那絕對沒有問題,這一點上,她一直對太子都有信心。

關於蘇州,每次提到蘇州,薛夷光總會想到那首聞名千古的詩句,因為那首詩,人們認識了寒山寺,也因為那首詩,人們認識了不一樣的姑蘇。

這不是薛夷光第一次來蘇州,她上次來蘇州是上一次遊學的時候,蘇州給她的印象很深刻,這裡白牆黑瓦,小橋流水,美輪美奐,這裡充滿著江南的婉約之美,同時也是多出才子的地方。

不說彆的,這裡隻書院就有很多。無論在哪個時代,書院和學校都是決定一個地區文化水平最重要的考量標準,從北宋開始這裡便建設起了和靖書院,南宋時期又建立了學道書院,到了大魏,這裡的書院就更多了,比如金文書院,天隱書院,碧山書院等等,多大五六家書院,在大魏,蘇州出了不少當世大儒,所以蘇州的書院是大魏很多讀書人最為向往的地方,這裡文化璀璨,思想開放,探討學術,在這點上蘇州可以說走到了大魏的前列。

當然,除去學術之外,蘇州的紡織業也是極為發達的,這裡從事紡織業的女子很多,從這裡下手改革紡織業,是薛夷光和太子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這裡有天下聞名的蘇繡,蘇州紡織業聞名天下,這裡有著“蘇湖熟,天下足”的美譽,所以在大魏,蘇州的地位很重,如果在古代也有城市排名的話,那麼蘇州絕對是一線城市。

所以,蘇州知府的位置很是搶手,上一任蘇州知府卸任,京中上下惦記蘇州知府的人可不少,若不是太子,薛夷光憑自己想要搶到這個官位還是很難的。

和上一次來江南遊學不同,薛夷光這次來江南是上任,所以在她還沒有到蘇州的時候,蘇州的同知,通判和各地的知縣就已經在江邊等著她了。因為薛夷光這一次要帶的人不少,再加上安國公夫人年紀大了,她不想安國公夫人這麼勞累,所以選擇了水路。

蘇州同知孫理帶著蘇州的官員一早就在江邊迎接,旁邊的蘇州通判姚遠對著孫理道:“沒想到搶來搶去,這大魏的官員都沒搶過一個女娃子,可真是好笑!”話語間,滿是對新上任的蘇州知府薛夷光的不屑。

比起通判姚遠,孫理一向是謹慎的,對著姚遠嗬斥道:“胡說什麼呢”雖然他也覺得一個女子壓在自己上頭,做自己的主官不舒服,但到底是未來的太子妃,孫理不會像姚遠一樣口無遮攔。

“我怎麼胡說了?”姚遠不屑道:“要不是憑著太子和安國公府,她怎麼能當上蘇州知府?我若是記得沒錯,她進入官場才不到三年吧,短短三年,從六品到四品,這速度,武將都比不了!”

孫理聽後,皺眉道:“永嘉郡主在胡族一事上確實立下大功,還有燕雲一事,總之,朝廷敢這樣給永嘉郡主晉升,而且閣老們都同意,想來也是有功勞的。”

“胡族究竟是誰的功?誰又好說?”姚遠反正不覺得一個女子能夠立下什麼大功,“安國公和太子將自己的功勞安在其身上也未可知!”

孫理看著說不通姚遠,也不想勸說,隻能警告道:“你最好小心些,她是郡主,是未來的太子妃,更是你的上官,彆忘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一會兒見到她,你最好收斂些。”

姚遠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人,聽到孫理的話,自然應道:“我還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她要是老老實實地來當個擺設,我也不說什麼。”姚遠接著道:“她要是隨意插手蘇州的政務,隨意瞎指揮,我可是不會給她留情麵。”姚遠絲毫不覺得一個女子能有什麼理政上的本事,女子最多隻會搬弄權勢,哪裡懂什麼政務?懂什麼治理地方?

孫理聽後也沒說什麼,不過他本人也是這個意思,他已經是正五品的官員,知府不在,他甚至可以代為行使知府的權力,他也不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能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