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腦袋堪堪塞在洞口，大黑眼珠骨碌碌轉動。
因為無聊，鼻子噴了聲氣。
不久之後，感應到不遠處分.身微弱力量，她眸中光亮一閃，猛地發出一聲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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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隱山莊，白家彆墅地下室。
明亮白熾燈將整個空間照亮，少女被送進更裡一間屋子，不吵不鬨，安靜木訥。
她生著一張巴掌小臉，麵龐瓷白柔軟，紅唇微嘟。那雙眼睛尤為好看，睫毛烏黑，裹著水葡萄似眼眸，一動不動。
這樣一雙好看眼睛，兩分鐘都沒眨一下，著實顯得呆愣，又過於詭異。
像個瓷娃娃。
其中一個白大褂引她坐到手術床上，有些不忍心，不敢直視她眼睛。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
因為安靜過頭，少女完全不像真人，他可以把她當成模型，麻醉後安心做手術，這對經驗豐富他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正如白父煩躁時抱怨那樣，這孩子連傻子都不如，大家隻把她當花瓶，更多時候是空氣。
手術室裡布置著精良醫療設備，白大褂麵色冷靜下來，助手把門關上，同時隔絕了外麵手機鈴聲。
白父目睹門被關上，那點心虛沒了，接起手機。
他把聲音壓低：“已經進去了。”
手機那邊傳來優柔寡斷哭聲，白父皺皺眉，因為煩躁，理直氣壯了些，在地下室踱起步。
“若若情況你不是沒看到，再不治療，病情就惡化了……每年有上萬人要做手術，捐贈者也隻有那麼多，還要匹配血型，你以為多容易……不行，心源是能將就嗎！”
“好歹是雙胞胎，阿璃比任何人都合適，她活著沒什麼用，死了白家會記得她貢獻。”
“你要是不願意……”白父停步，語氣平靜下來，“我現在就把阿璃帶出來，讓若若換上那顆心臟。按醫生說，照顧得當，說不定能活過四十歲呢。”
遲疑中，那邊哭聲終於停下，無聲掛上電話。
枕邊人什麼脾氣，白父最知道，他收起電話，因為這兩分鐘打岔，心跳徹底平複下來。
剛才理由也安慰到了他自己。
大女兒縱然漂亮，相處下來也剩憐憫，時間久了，大家把她當成花瓶，物理意義上花瓶。
曾經有很多小公子驚豔於她容貌，小心靠近，但時間久了，反而跟小女兒關係更好。畢竟傻子還能笑一笑，花瓶美人卻完全像塊木頭，給不了他們半分反饋。
白父是個利益至上者，懷著廢物利用想法，想過大女兒將來能不能靠臉高嫁，但見這情形，心都涼透了，時間一久，也不再對她抱有期望。
沒有哪家豪門會讓傻子進門。
大白天，他點了根煙，準備上去透氣。
結果還沒推開暗門，一聲長嘯便從山腹裡傳來，緊接著轟隆隆有什麼東西砸下來，好像山塌了一樣。暗門也被堵住，灰塵從上麵蕩下來。
劈裡啪啦一陣響，白熾燈全滅了，白父嚇得呆住。
幾分鐘後動蕩才停止，天花板搖搖欲墜。他喉頭動了動，不敢開門，忙拿出手機看，已經沒了信號。
少女剛被注射了麻醉劑，白大褂受到驚嚇，也跟其他人跑了出來：“怎麼了？！”
白父哪知道怎麼了，電話打不出去，急得不行。
助手是個年輕男人，瞳孔中透出畏懼，小聲說：“傳說不會是真吧，難道龍隱山真有龍……龍神發怒了？”
白父正像熱鍋上螞蟻一樣，聽見這話，罵了一聲：“什麼龍神，就算有，平白無故它發什麼怒，閒得慌！”
“這事兒畢竟不光彩……”
光線昏暗，被白父陰狠渾濁眼睛一瞪，助手頓時縮回腦袋，不吭聲了。
這場手術他拿了五十萬，白父手裡有他把柄。
白家不算頂級財閥，但也有能力讓他傾家蕩產，不得安生。
得罪不起。
退也是無路可退了。
助手抹了抹頭上掉落灰，這會兒開始慌了，後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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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睜開眼睛，周圍都是沒見過醫療器械，手術車上放著刀子和針筒，頭頂還有個大燈。
她吸納了分.身記憶，得知白大褂剛把什麼東西打在她脊椎裡。
確實有點麻。
白璃看了眼針筒，從手術台上下去，沒當回事。
屋子外麵，三人都在焦灼地撥打電話，白大褂正對著手術室，抬頭看了眼，驚得差點沒把眼珠瞪出來。
“你，你怎麼出來！”
白父聞聲看了眼，皺起眉頭，還沒來得及開口，白大褂又不可思議地問：“已經給你做了全麻，你怎麼出來？”
白璃歪歪腦袋，蹙起眉，似乎有點疑惑。
白父隻當他嚇破了膽，這會兒記憶混亂。
想到待會兒說不定會有救援人員過來，他看了眼手術室，冷聲對白璃道：“你先進去，待會兒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