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白璃，往彆人桌上放狗糧，無疑也是侮辱性舉動。
裴渡抬眼，看向白璃。
班裡人驚了一下，裴渡目光卻從白璃身上挪開，垂眼，把狗糧扔進垃圾桶，繼續趴下睡覺。
白璃一點不心虛，愉快地抱著小團回到座位上。
桑芷槐目睹了剛才那一幕，覺得同桌沒經驗，誠懇地給她提建議：“追人不是這麼追，他本來就不愛理人，你這樣不僅吸引不了他注意力，還得弄巧成拙。”
白璃目光古怪：“我不追他。”
桑芷槐：“那你找他乾什麼？美貌男生是稀缺資源，不用不好意思。”
白璃：“我看他什麼時候死。”
“……”
桑芷槐認真地打量了小同桌一眼，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你跟他有過節？”
白璃彎起眼睛一笑，沒吭聲了，她手機連上小團數據庫，發現已經有了裴渡照片和一些信息。她想了想，給他名字備注，三千裡。
桑芷槐也注意到小團，恍然道：“原來不是垃圾桶啊，看起來還挺高級。”
白璃把小團給她：“借給你玩。”
桑芷槐眼睛一亮，如獲至寶，小團被她抱起來，羞答答地錄了她照片，信息框在手機上彈出來，白璃備注上芷槐。
小團叫了一聲：“芷槐，你頭發不好，彆染啦，彆染啦……”
桑芷槐一愣，被逗樂了。
她摸索了一下小東西身上按鈕，驚訝地說：“原來開著養生模式呢，白璃，你從哪兒弄這個小寶貝，多少錢？”
白璃偏過頭：“九哥送，好像暫時買不到。”
桑芷槐聽她說九哥，嘴角抽了抽，又覺得不對，疑惑問：“中午你不是從文化樓過來嗎？你九哥是誰？”
白璃：“晏澤寒，他在高二。”
“晏澤寒？！”桑芷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說是咱們學生會會長，教學樓外麵橫幅上掛那個？”
白璃點點頭：“嗯，他剛從校外回來。”
桑芷槐羨慕抓狂，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半晌，她拍拍小同桌肩膀，鄭重地說：“白璃，你得記住，我可是你來學校第一個朋友。”
白璃歪頭：“嗯？”
桑芷槐幾乎抑製不住自己上咧嘴角：“我不當你嫂子，但聽說帥哥都是跟帥哥一起玩，有機會給我介紹啊。”
白璃一愣，笑著點點頭：“你可以去我家玩。”
聞言，桑芷槐激動地抱住了她，差點沒親上去：“好姐妹！”
最後一節課結束之前，裴渡就斜挎起書包離開了。
白璃背起書包，跟在他後麵出了教室，班裡頓時一片嘩然，費俊寧直接嚎了起來：“不是吧，我這麼快就失戀了嗎？”
桑芷槐往他頭上砸了卷衛生紙：“一天到晚瞎他媽吹水，費俊寧，你是不是閒得慌？三班那群長舌頭剛消停，聽了你哪句話說不定又要搬回去八卦造謠。”
費俊寧被她鎮住，悻悻地閉緊嘴，比了個ok：“桑姐，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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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步子不快，白璃慢騰騰墜在後麵，直到拐進一條小巷，他才停下步子，回頭看她，微垂眼睛裡帶著淡淡疑惑。
白璃差點撞到他身上，跟著停下，圓溜溜眼睛抬起來，理直氣壯跟他對視。
裴渡盯著她眼睛，四目相對，片刻，他遲疑著伸出手，放上她圓墩墩顱頂。
他手掌微涼，輕輕摩挲了一下，很快收回來，像是無事發生。不知道為什麼，臉色冷著走開。
白璃頭頂癢癢，跟上去：“你摸我頭乾什麼？”
裴渡抿緊唇。
白璃歪頭：“亂摸女孩子，你是流氓嗎？”
裴渡終於被她逼得開口，聲音低冷：“跟著我，你是流氓嗎。”
白璃彎起眼睛：“我是流氓呀。”
裴渡一滯，邁開了長腿，烏黑眼隱含不快。
白璃追上去：“你多大了？”
裴渡不理她。
白璃：“明天我去問老王，就說給你慶生，他那裡應該有你資料。”
裴渡第一次出現頭疼這種情緒，薄唇抿成一條線：“十七。”
白璃雀躍地說：“那快了。”
快什麼？
白璃說了一句也沒解釋，看樣子挺開心，裴渡側頭，破天荒主動問了一句：“快什麼？”
白璃：“你快死了。”
“……”
裴渡沒再理白璃。
身後小姑娘一直跟著他走進大樓，門衛以為他們是一起，也沒攔。跟她一起站進電梯，裴渡死氣沉沉臉終於有了表情，眉毛緊蹙。
樓層到了，他邁步出去，解了指紋鎖，白璃按住他將要摔上門，力氣驚人。
裴渡臉上終於有了彆表情。
白璃這次卻很乖，看了眼房子裡陳設，眨巴眨巴眼睛：“你進去吧。”
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
白璃額前頭發被吹了一下，她眨眨眼，細白手指放上指紋鎖，很快擬出一致紋樣。
哢噠一聲——
裴渡盯著已經被關上又開了門，很久沒挪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