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反向捕獲 焦糖冬瓜 15211 字 3個月前

“誒……我昨天穿的不是這套睡衣……”

昨天到底怎麼了?

衛淩隻記得他和溫酌關於“抱大腿”的幼稚談話,怎麼忽然……忽然就早上了呢?

來到洗手間裡,衛淩拎著牙刷剛低下頭,歪了歪脖子:“嘶……”

他的脖子上一片斑駁痕跡,他不由得吼了出來:“溫小酒——溫小酒!”

這時候,一身筆挺西裝的溫酌出現在了洗手間門口,淡淡地問:“怎麼了?”

衛淩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脖子:“你看看我脖子上這些指印!你乾什麼了?難不成……你他媽是不是想掐死我?”

溫酌看了衛淩兩秒:“我就是忍住了,才沒把你掐死。”

衛淩砸了砸嘴,搞什麼啊,嘴巴裡麵也到處都發麻,衛淩對著鏡子張開嘴,味蕾都被麻痹了一樣,真的連牙膏的薄荷味都感覺不到了。

總覺得昨晚打完遊戲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

自己不是被雷劈了,就是溫酌絕對揍了他一頓。

他把睡衣往上一撈,自己都給嚇了一跳,他彎下身來再仔細一研究,這啥玩意兒?

這是給人掐的吧!這麼重黑手!

衛淩隨手拿毛巾糊了一把臉,來到餐廳裡,桌上早餐已經擺好了。

三明治裡夾著番茄片、嫩煎蛋、芝士,還有一杯牛奶。

溫酌就駕著腿,坐在他的對麵,麵前是一樣的早餐。

衛淩一雙招子就像探照燈一樣到處搜索。

他裝模作樣地往廚房走。

“你上哪裡?早餐在桌上。”

“又是三明治……開學第一天,就不能給下個麵嗎……”

衛淩走到垃圾桶邊,溫酌忽然就起身了。

“衛淩。”

溫酌伸手就要拽衛淩過來,但是衛淩已經打開了垃圾桶,裡麵竟然是昨天晚上自己的睡衣,已經撕破了。

“怎麼回事?”

“你又撕我衣服,又掐我脖子,你還踹我踢我了對吧?”

“我沒掐你。”

“那這是什麼?”衛淩抬著下巴,指著自己頸子左側的一個痕跡加上右側四個痕跡,你當我沒看過犯罪現場調查嗎?

這不是妥妥的五指印嗎?

“那不是掐出來的。”

“那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打遊戲不過癮,你還打我了?

衛淩也就隨口胡說八道,他知道溫酌不可能打他,就想著給他蓋一口黑鍋,讓開學被迫上課的事情涼下來。

“好,衛淩,我問你,你覺得我掐過你,那我告訴你被我掐過的後果是這樣的。”

溫酌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蘋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哢嚓”一聲,蘋果渣四散而去,還有一抹飆到了衛淩的臉上。

“被我踹和被我踢的結果是這樣的。”

溫酌的腳尖輕鬆地就把那條幾十斤的實木椅子勾了過來,接著往大門口一踹,實木椅子飛了出去!

注意,是飛了出去!

狠狠砸在了金屬大門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衛淩差點沒原地跌倒。

實木椅子摔了個七零八落。

“你還要跟我討論,我是掐了你還是踢了你還是踹了你這個問題嗎?”

溫酌看著衛淩的眼睛問。

“不……我現在想跟你討論的是……那把椅子多少錢?”

如果溫酌真掐了他、踢了他、踹了他,他現在應該在加護病房裡,不是ICU就是骨科吧……

而且確實,自己真沒招惹溫酌啊。

他身上這些哪兒來的……衛淩再往衣服裡麵瞅瞅,那些痕跡都不見了,就像是自愈了。

怎麼回事?難道他早上起來看到的那些都是錯覺?還是有什麼原因導致的暫時性過敏?

這回想說溫酌揍他的證據都沒了……

衛淩小心翼翼地繞過低氣壓的溫教授,準備回去餐桌好好吃早餐。

“小心。”

溫酌的手伸過來的時候,衛淩下意識還想閃,但是立刻就被溫酌單手抱了過來,衛淩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差點踩到的就是木頭渣。

溫酌把他放了下來,衛淩低著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實實地吃東西。

“昨天晚上,我確實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衛淩一聽,愣住了。

溫酌還有承認自己不好的時候呢?

“因為我體內的安奇拉活躍度升高,再加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麵對你的時候有一些能力,我沒有辦法自控。”

衛淩愣了愣,那一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一下子眼眶就熱了。

“如果你害怕我了,我也沒辦法。但是我不會把你交給其他人。”

“溫小酒。”

衛淩放下了手裡的三明治。

“什麼?”

“如果,我真的是你最重要的人……那麼以後無論有什麼問題,或者什麼結果,我想和你一起承擔。”

雖然不知道溫酌失控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但是自己胳膊腿兒都還在,那就代表不是真正的失控。

衛淩低下頭來,大口咬下了三明治。

良久,對麵的溫酌才說了一聲:“好。”

“謝謝你陪我吃飯。連羽跟我說,其實你們hybrid不怎麼吃這些東西,因為營養不夠。你們吃什麼?”

溫酌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來,裡麵是排放得整整齊齊的香煙,還有一隻很小的藥劑。

“這個是hybrid通用營養劑,一支可以維持一個月。”

“那如果沒有營養劑,吃飯又吃不飽呢?”

“你還記得聯合檢測化驗中心的那些屍體嗎?”

衛淩恍然大悟:“你們就得想辦法從彆的地方攝取養分?”

“對。所以這樣的情況最好不要發生。”

“三明治你還是多吃一點吧!就算杯水車薪,蒼蠅腿也是肉,對吧?”

“衛淩,你還記得大三那年寒假,你沒回家嗎?”

“啊……大三的事情……好像有印象……”衛淩摁了摁腦袋,好像自己的記憶正在複蘇,他記得那件事。

“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回去?”

“啊,因為你不回家啊,所以我就在寢室陪你唄。”

“你後來不還是走了嗎。”溫酌低下頭來吃飯。

“那你記得你來機場給我送身份證嗎?”衛淩笑著問。

“記得。你不是丟三落四的人,但是那天卻不記得帶身份證。”

“笨蛋,就是為了讓你給我送到機場來啊。我買了你的機票,想你跟我一起回家,可是你來的時候臉冷得跟冰棍兒似的。我們不是冷戰嗎?所以一見你,我就慫,沒說出口。”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睡一覺忽然回想起來,衛淩覺得可以坦然地告訴溫酌了。

“那我們為什麼冷戰?”溫酌又問。

“我好心留下來陪你,結果停暖氣了,我叫了兩句冷,你就說‘冷就回家’。”衛淩故意模仿溫酌的語氣說。

“我沒有和你冷戰。”

“我知道,你永遠處於冷凍狀態,是我單方麵冷戰。”衛淩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就你這樣兒的,活該一輩子單身!

“當時我應該怎麼說?”溫酌抬起眼來,小模樣還挺認真。

“你應該關心我啊,比如把你的被子給我啊!”

“我也要蓋。”溫酌回答。

“灌個熱水袋?”

“沒有。”

“那你過來跟我睡!總可以了吧!我們就可以蓋三床被子了兄弟!”

“哦。”

驀地,衛淩的腦子閃過某個畫麵,就在他心底隱隱浮現出恐懼的時候,溫酌開口說:“我不想和你冷戰。”

“哈?”

“所以你乖乖跟我去上課。”

我拒絕!我一萬個拒絕!我選擇和你冷戰!

今天第一天開學,溫酌還是開了他那輛低調有內涵的車。

這也是衛淩第一次見到新城的大學,而且據說是新城“光年”的第一學府——聯合科技大學。

既然叫“聯合”,就是多國聯合辦學。

能進這裡讀書的學生,那就是各國的頂尖學子,而溫酌是這裡教授,可見溫酌在學術界的地位。

衛淩倒沒什麼可酸的,畢竟自己沒想過要走學術道路。

倒是這個科技大學的規模確實很大,一眼都望不到邊。

溫酌的車才剛開進去,許多學生和教職人員就認出來了。

“溫教授好。”

“溫教授!”

之前衛淩為了看窗外風景,所以大開著車窗,來往的學生們看清楚溫酌側臉的時候都驚呆了。

“我該不會是看錯了吧?溫教授竟然把車窗搖下來了?”

“看到了!教授車上好像有人?”

“簡直是鐵樹開花!你看清楚教授車上的人是誰嗎?是不是連羽或者何斂?”

“好像不是,我隻注意溫教授了,沒注意他的副駕駛!”

車子開進了一段林蔭道,衛淩閉上眼睛嗅了嗅草木的清香,其實重新回到學校也沒什麼不好,畢竟衛淩大部分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八、九對那一年,這才是符合他心態的生活。

溫酌先帶著衛淩去教務處辦理手續,衛淩終於確認了自己的身份,是“訪問學者”,而不是溫酌的學生。

剛簽完字,溫酌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要他校長室,有聯合中心的緊急視頻會議,在校長室可以同步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