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離糖有點兒神誌不清。
似乎是因聞見車上某股異樣的香氣,他本來極力想打開車門逃走,結果腦子昏昏沉沉的,暈厥之前隻見耿狂一直透著後視鏡在盯著他,目不轉睛的。
他比耿罪年輕很多,長得明眸皓齒炯炯有神,但或許也是因為太年輕,情緒比耿罪外放,眼神擁有對離糖毫不掩飾的渴望。
之後的事離糖不清楚了。
隻知道醒來便在一間小屋中,窗外是深山老林,房間擺放著零散的家具,而耿狂坐在椅子上盯著他。
離糖一下子驚駭,從床上支起,喉嚨比大腦先有反應,脫口而出:“這是哪裡?”
結果第二秒離糖就後悔不及了。
因為此時已是傍晚,萬籟俱寂,房間裡清晰回蕩出離糖的聲音。
一遍又一遍,惹人遐想。
這還是耿狂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聽離糖的聲音,他的眼睛一下子充血,指骨扭曲地彎成鉤子,狹窄安靜的房間內全是他急促而躁動的呼吸。
似乎因太過於燥熱,他突然脫下外套,露出黑色背心,以及背心包裹下起伏不定的結實胸膛。
這一切都顯示出了他的強大,仿佛單手可以杠起離糖。
離糖瞬間往後挪了一步,眼底有難以抹滅的恐懼:“你怎麼逃出醫院的?”
因為害怕,離糖的尾聲都忍不住帶上點顫抖,明明是一句質問的話,偏偏配上他天生香豔的嗓音,延伸出無限勾人的春意。
耿狂眼神更加熱切而迷醉:“都是因為你啊,為了見你一麵,我從醫院十八層樓爬下來了。”
居然沒有摔死……
離糖更加往角落裡縮,邊觀察房間裡的環境,發現四麵都是牆壁根本沒有通訊器,仿佛與外界隔絕一般。
以離糖過去幾個世界的經驗,和深井冰獨處一室必然要出不可描述的禍事。他在腦子裡求助係統,但係統遲遲沒回應他。
他隻能對耿狂求饒:“我想回家了……”
因為害怕他的聲音還帶上點兒哭腔,殊不知這樣更加升華他嗓音的媚性。
一次比一次勾人。
耿狂的呼吸失去正常的規律,像興奮到極致有點瘋癲,宛如磁鐵吸引一般無法控製地走向離糖。
離糖登時往裡邊縮,挪到最後退無可退,下巴猛地被耿狂捏起來。
上回見麵耿狂一病發就被陸霆扣住,這次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端詳離糖的臉。
漸漸的,他連眼神都變得炙熱、驚豔。
他厚實的手癡迷地撫上離糖的臉。由上往下滑落,稠豔的眉、秀致的鼻、軟嫩的唇……每一處,每一處都像是上帝精雕細琢一般……
“您可真迷人……難怪哥哥要把你藏起來……”
他虔誠地在離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無視離糖發抖的神情,像魚終於尋到水一樣滿足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