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離糖被眾蟲簇擁般捧進了這座皇殿。
這座皇殿很大,像金鑽堆積而成一樣,每一處都在閃閃發光。離糖朝著直線望去,儘頭像是有階梯,階梯上是由上等雪貂毛鋪蓋而成的王座。
精致又華貴。
但離糖不想去,之前在蟲族星網查科普曆史,就查到過王的絕對領域。
與其說這裡是皇殿,不如說是禁錮場。
一年一度的“生死之戰”也臨近了,這不等於離糖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要寵幸這一屆冠軍了嗎?
不得不說,被壓迫久了,離糖對這些事也敏感了。
而在這時,離糖再次被唐格騰空抱起。
當真跟個嬌貴的小新郎一樣。
跟著身後的獨立軍則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又因為剛剛才得罪王,沒蟲敢來冒犯了。
“你乾什麼……”唐格動不動就抱離糖的行為讓離糖很是窘迫。
“這條路太長了,我抱您飛過去。”
離糖從唐格碧綠色的眼眸中看見了一絲雀躍的情緒,唐格似乎很期待離糖登上王的皇座。蟲族的固執行為通常有跡可循。唐格從法澤手中掠奪過離糖,一路狂奔到絕對領域。
這個目的就是使得離糖駐入王的皇殿。
而離糖認領王的身份後,最近第一件要舉辦的是,肯定就是“生死之戰”。
再依照唐格能獨自來麵對整支獨立軍的底氣,說明,他或許就是一年一度的“生死之戰”的冠軍,這就等於,他想要離糖的寵幸。
啊這。
可他和唐格才剛會麵不到半天。
但是……
蟲族不就一直是這樣奇怪狂熱的生物麼。
離糖被唐格珍重地抱上王的皇座,皇座很大,寬敞又舒服,金光閃閃的,仿佛真成什麼神一樣,離糖看見底下的獨立軍一見他坐上去,馬上頭顱低下,雙膝伏跪,口中念著蟲族的祈禱語,激動得難以平複。
離糖落坐之後,唐格也在他的跟前跪下來,虔誠地親吻他的鞋尖。
可把離糖嚇一跳。
臟。
但唐格顯然沒這麼認為,親完他滿足地望過來,碧綠色的眼眸星光閃閃,“吾王,恭迎您歸來。”
倒也不必搞得這麼隆重。
離糖覺得尷尬,但在這時,腦子裡突然傳來係統許久不見的聲音,“恭喜宿主成功坐上王的皇座,任務達成98%,你將在萬眾簇擁的歡呼中離去。”
什麼意思?!
等等。
在這個世界太顛肺流離了,離糖這才記起這個世界的任務。
不,不就是登基稱王嗎?
所以……現在是完成了?早知道這麼簡單!離糖一定老早就跑來這裡。
欲哭無淚。
但一想到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離糖也跟著變得雀躍起來。
於是當唐格跟離糖說,“生死之戰”會在三天後舉行,離糖也是隨口應了一聲好才反應過來什麼事。
與此同時,係統的電子音再次響起:“務必參加‘生死之戰’,完成最後的典禮。”
離糖頓時想拒絕又不敢拒絕地縮回去。
他人小小個,縮在壯觀的王座上,皮膚雪白,眼睛烏黑,柔軟得像一團棉花。
仿佛一捏即碎。
這種脆弱換做平常蟲族隻會不屑一顧,但如果是他們的王呈現出來的,又顯得無害到可愛。
往年的“生死之戰”都是鮮血淋淋的,如今有了王的參與,一切都將變得意義非凡。
站在底下的獨立軍聽見離糖答應了,紛紛顯得亢奮,情難自禁,又見唐格蹲在王座的跟前,低眉順眼地為王脫去臟亂的鞋,王又頗為受驚,還穿著白色襪子的足立刻往裡縮,隻隱約露出一點細白的腳踝。
念頭又突然一閃,也明白為什麼唐格急匆匆將王往皇殿送。
往年的“生死之戰”唐格說是參與,不過是在泄憤,那種對王遲遲不肯降臨的焦躁一定盤旋在他的心頭怒火之上,如今王出現了,對他來說,“生死之戰”就不是參與那麼簡單了。
唐格可是蟬聯數屆的冠軍。
這樣想來,簡直可恥!
剛剛本來還有些敬佩唐格能在發現王的短短時間內就送王來皇殿的獨立軍突然就憤恨起來。
分明就是假公濟私!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