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1 / 2)

蔣思琪以為江臻是疼迷糊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立馬伸長了手臂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沒發燒後,才幽幽開口道:“你三更半夜鬼喊鬼叫要嚇死人。”

江臻又看了一眼大神和她說的話,心情低落的,感覺很不美妙,和大神道了聲晚安之後,她退出了遊戲界麵。

一晚上, 江臻翻來覆去睡不著, 窩在軟綿綿的枕頭裡,滿腦子都是大神最後說的那句話。

顧譽清還想要繼續睡她!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驚的她心慌意亂。

魔怔了一整晚,江臻都沒睡好, 顧譽清那張英氣的讓人過眼難忘的俊美臉龐刻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第二天,江臻精神萎靡的看著梳妝鏡裡的浮腫臉蛋。上午,她到了醫務處掛了幾瓶消炎的吊瓶, 無聊的快要長毛。

期間, 她也算是見識到了粱美人招蜂引蝶的本事,就掛水的那會兒功夫, 那些個學長學弟像是蒼蠅一樣往醫務室裡飛。

什麼崴了腳,落了枕,胳膊肘磕著碰著了, 各種‘疑難雜症’到了粱美人這裡清一色的狗皮膏藥包治百病!

江臻發現高冷女神的美名真不是蓋的, 從身後望去筆直的腰際線到翹臀, 白大褂遮掩著的那條修長美腿性感撩人, 粱美人不論是擺什麼姿勢都透著股嫵媚勁兒。

她不禁感慨,粱美人這種姿色的,絕對世間少有,哪個男人將來得之青睞,絕對是祖墳冒青煙燒了高香!

江臻突然想到了粱美人看顧譽清流轉著旖旎深情的眸光,那絕對是超過了一般學長學妹的淺薄關係。

所以,顧譽清到底知不知道自己……

桃花運正旺盛?

祖墳上冒青煙!

躺在病床上,江臻心思突然就活絡了起來,各種腦洞大開,到最後靈光乍現暗生一計。

想要擺脫顧譽清衰神纏身,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大佬找到新目標,像是粱美人這樣的極品狐狸精,絕對是能吸人精髓的。

她倒是不相信泰迪精顧譽清上了粱美人的床,還能有多餘的精力去勾三搭四!

主要顧譽清消停了,對她沒想法了,她就絕對安全了。豪門炮灰之悲慘結局,怎麼著也不會在她身上重複上演了。

此計甚妙!

思忖許久,江臻終於從燒腦的劇情中回過了神來,她等著那些個臭男人被粱美人打發走後,才開口:“粱醫,換水了。”

粱美人站了起來,拿著調好的消炎藥水替江臻換吊瓶。

距離貼的進,她甚至能聞到粱美人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味:“粱醫,你用的是邂逅麼?”香奈兒柔情香水,知名品牌,價格不便宜。

粱美人睨了一眼江臻,倒是有些驚奇女孩能一下子聞出來她身上的香水味是什麼牌子。

“你也喜歡這個味道?”她將吊瓶丟進了處理箱裡,冰冷的臉上表情依舊溫淡。

江臻抬了抬擱的快要麻木的小腿:“我不喜歡用香水,不過邂逅這一款很受歡迎,聽說和斬男色有異曲同工之妙。”

粱美人嗤笑了一聲,江臻看著她宛若天使般的笑容,一時之間走了神。

“小小年紀懂什麼叫男人嘛?”

粱美人話音落下,江臻在她轉過腦袋的瞬間瞥了瞥嘴角,心中不禁暗自言語:她心心念念思慕的對象已經被她睡過了,連男人長短粗細都琢磨透了,還要怎麼個懂法?

不過這種話,給江臻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胡說出去的,就是想想都覺得羞的臉紅。

“粱醫,其實那天我都瞧見了,你看顧教授的眼神。粱醫喜歡顧教授對嘛?”江臻邊開口說著邊注意觀察著粱美人臉上表情。

幾乎是她話音起的瞬間,美人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變了,似乎是尷尬,又好像被戳破了心事無所適從。不過,粱美人到底就是粱美人,臉上瞬間又恢複了從容。

她撩了撩耳邊輕垂著的發絲,勾起一抹魅豔的笑容:“就算是那又如何?江同學是無聊的發慌,非要和我討論男人的那些個事兒?”

粱美人翹著二郎腿,江臻眸光在她的小腿上逗留了幾秒後,對視上了她那雙流轉著迤邐風情的丹鳳眼。

細細地眼線將眉角眼梢勾勒的細長,淡淡地妝容將她五官顯的更立體與精致,看著粱美人的模樣,江臻想到了一個詞:古有妖狐惑人,今有粱美人活色生香!

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如粱美人這樣的,恐怕連紗都不用隔了。

顧譽清瞧不上,除非是他眼睛進了屎。

“粱醫,你這一開口就是過來人的樣子,可顧教授不還是和你疏離有彆?”江臻眸底含著笑意,與粱美人套起了近乎:“其實,粱醫你漂亮有氣質就是架子擺的太高了。”

江臻嘴裡一套又一套的說辭,先捧了粱美人一番,而後再指出美人的不足之處。

其實很簡單,美人性子太孤傲,又高冷難接近,而男人對於這種難挑戰的女人,除了欣賞之外,皆是望而卻步。

畢竟,外頭大多數有錢的男人千篇一律的喜歡那種嬌嬌軟軟的小白花。

粱醫聽著江臻的話,臉上表情終於變了變,她抿了抿唇,開口:“什麼意思?”

美人上鉤了!

江臻立馬坐了起來,一副侃侃大論的模樣:“像是顧教授那樣的人,粱醫如果隻是隔岸觀火,將來絕對連湯都喝不著半口。遇到心儀的男人,最好的策略就是主動出擊,迎合男人的喜歡,改變自己的性格,最重要的是主動。當然,手段可以欲拒還迎,也可以簡單粗暴,或者找個機會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江臻一番高調大論,聽的粱美人目瞪口呆!

她仔細的打量著病床上那個嬌小的女孩,年紀不大,看著清清純純的不禁人事的模樣,可這說起男人來,開口就是老司機。

訝異之後,粱美人臉上終於露出了認真的神色,她紅唇微張:“小屁孩,你以為是言情劇啊,還欲拒還迎!知道顧教授身邊對他使套路的女人有多少?這招真的好用,還能輪的到我?”

江臻不予置否:“我認同你的說法,但不認同你的做法!粱醫,愛情可以讓你清醒也可以讓人盲目,你認為不行,未必就是不行的。”

顧譽清身邊的女人多,但他也是凡夫俗子,又不是什麼大聖人,能美人在懷而不亂!

聽見江臻這麼說,粱美人抿了抿唇,似乎沒話反駁,她緘默幾秒後,認真的江臻討論起了如何追男人事半功倍。

魚兒上鉤了,江臻自然是更來勁兒了,猛誇了一頓粱美人之後,再畫了個大餅給粱美人,順便把成功之後,她躋身名流榮登顧太太的寶座種種美事給說了一番。

粱美人那樣的高冷女神,在聽到江臻構想出的美事,麵上亦是忍不住的露出了動容之色。

……

顧譽清原本要去校長辦公室,經過醫務室時恰巧聽到了女孩那悠揚清麗的嗓音,他促步,倚門聽著醫務處裡頭女孩那逐漸變的亢奮與激動的聲音。

“粱醫,首先你要先借著各種機會靠近顧教授,然後再試探他對你的看法,感情可以是一見鐘情,也可以是日久生情。”

江臻完全沒想到,她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被門口站著的男人聽了過去。

“可我和學長一直都保持距離的,要是一下子太熱情了,會被反感吧。”粱美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特彆對麵坐著的還是一個看似年紀不大的小女孩。

怎麼想都不靠譜!

女孩支著下巴似乎認真的考慮了會兒,然後:“粱醫可以先試試看,時不時的給顧教授發信息,再對他好,溫柔體貼的。我想隻要是個男人,都架不住粱醫你的熱情攻勢的。或者……”

說實話,江臻活了兩輩子也沒費心思追過男人,為了表現出身經百戰套路滿滿的樣子,她快要掏空了腦思路。

還好,她看過的霸總言情文多,把那些個女主追男人的招數給套用了出來,獻給了粱美人!

粱美人很受用,和江臻和聲細語的討論起了細節。

門外,一道孤傲勁挺的倚在牆麵之上,他逆光而立,那張俊冷側顏被燈光拉的很長。耳邊是女孩細潤如棉的嗓音,他臉上神情沉著,愈是往下聽,他眉頭愈是蹙緊,到最後,男人深邃的眸光中漾上了一片沉冷陰鷙。

好啊!

江臻,你他媽真有種!

這麼積極的幫著他介紹對象,就這麼想擺脫他?嗬嗬!

顧譽清嘴角勾起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沒有繼續扒牆角偷聽,因為怕再聽到些不中聽的,忍不住衝進去弄死某個不知趣的女人。

顧譽清離開之後不多久,江臻就掛完了吊瓶。為了方便,她早上在醫務處把輪椅換成了兩根拐杖,這會兒她架著拐杖,踮著腳朝著教室走去。

和粱美人交談甚歡,想到往後就要擺脫顧譽清,江臻心裡美美的,心情愉悅之後,感覺空氣也清新了,小夥伴們更和藹可親了。

粱美人怎麼追顧譽清她不管,反正如今的顧教授就是美人眼底的唐僧肉,勢在必得!

唐僧被狐狸精纏住了,她就像是脫離了緊箍咒的孫悟空。

江臻感覺整個世界都美妙了,吃飯時,心情一好,多添了一碗飯。午後,上完了公共課,江臻拄著拐杖想去操場開放地帶的草坪上坐著看會書。

剛出大樓,就被一個陌生的女孩攔住了去路。

“你是?”江臻疑惑的開口詢問。

女孩咬了咬唇,似乎很難開口,過了一小會兒後才悠悠然道:“我叫許梵音,是來和你道歉的,你鞋底的刀片是我放進去的,對不起,請你原諒。”許梵音說完,朝著江臻鞠了一躬。

許梵音突然冒出來,還紅著眼眶哭唧唧的和江臻道歉。她倒是一點也不嫌害臊,當著操場上那麼多人的麵開口。

江臻有些懵,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

直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響,她才冷著表情開腔道:“許同學,你不必和我道歉,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我在你身上劃一刀,然後輕描淡寫說一句對不起,你能原諒我的話,我就原諒你。”

江臻的性格脾氣都很好,可這並不代表她會粉飾太平,被人傷害了還能一笑泯之,她沒那麼大度。許梵音在她的鞋底放刀片,害的她生縫了三四針。痛的徹夜難眠,這筆賬她還沒找她算呢,又何談原諒!

“江臻,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隻是被衝昏了頭腦,你原諒我好不好?”

許梵音帶著哭腔的跪到了江臻的腳邊,見江臻沒有鬆口,她絕望的哀求:“我媽為了供我上大學,每天起早貪黑,一天打三份工,我不能被退學的,我求求你。我隻是喜歡慕寒時而已,我隻是被衝昏了頭腦才放刀片在你鞋底的,我求求你。”

許梵音期期艾艾的哀求聲突兀又清晰,江臻看著她,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又猶豫了。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中年女人從教務處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那個中年女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腳步有些虛浮,走到許梵音跟前後,揚起手腕……

啪!

巴掌聲響了起來,周遭頓時傳來此起彼伏唏噓聲兒。

“媽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為了什麼,供你上大學就供出你這麼沒出息的東西?”中年女人扇了許梵音兩巴掌。

大概是太過絕望,又朝著自己的臉上一下接著一下:“都是我的錯,沒管好你,你爸死的早,我天天淨顧著賺錢。現在,你要被退學了,往後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看著這一幕,江臻心情有點複雜,特彆是瞧見了中年女人滄桑的麵容,以及那雙黝黑布滿了粗糙繭子的手。

她不想心軟的,對於許梵音這種無腦蠢貨,她根本就沒必要同情憐憫的,可瞧著麵前的中年婦女,江臻還是做不到視若無睹。

抿了抿唇,她措辭道:“我可以原諒你,也可以幫你去求學校放你一馬。”

……

許梵音的事兒是被顧譽清揭發的,教務處主任把處置這件事的權力交給了顧譽清,江臻打聽了之後,打算去找顧譽清求情。

前幾天強吻的事兒還在腦海揮之不去,江臻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去麵對那個男人。

可,她一時心軟嘴快答應了許梵音,又實在做不出出爾反爾,說實話要不是許母觸動了她心底某處柔軟的點,她死都不可能把這件事往身上攬。

自討沒趣不是!

江臻到辦公室找了一圈,沒瞧見顧譽清的人,她又等了半個小時,最後碰巧見到經過的老楊頭,得知顧譽清已經回去了。

铩羽而歸,江臻彆提多煩悶了,關鍵是這茬子事兒是自找的。顛簸著腿兒,她躑躅難行了一路,好不容易磨嘰回了宿舍。

想要開門時,她詫異的聽見寢室裡傳來了輕聲的嗚咽,好像是有人在哭!

輕輕地蹙眉,她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才發現梁曉曼蹲在宿舍的角落裡,拭著淚,她隱忍壓抑著哭聲,抽泣著。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梁曉曼倏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慌忙的擦乾了眼淚。

“臻臻,你怎麼回來了?”梁曉曼眼角還掛著淚珠,眼眶紅紅的,臉上牽強的掛著一抹僵硬的笑。

“出了什麼事嗎?”江臻疑惑的開口詢問。

梁曉曼什麼都不肯說,江臻詢問了兩回最後沒勉強,畢竟人家的隱私不想透露,她也不好問的太深了。

“如果碰到什麼困難了,要告訴我們。”江臻溫和的對著她說道。

雖然和梁曉曼接觸不深,但她還是蠻喜歡這個溫柔似水性格又好的南方姑娘。

不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難一下子就處的深,特彆像是梁曉曼這種喜歡躲在龜殼裡自我舔舐傷口的女孩子,就更難融入了!

“我沒事,就是想起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淚點很低的。”